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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空间仍是熟悉的暖白色调,悬浮的星点光尘随气流轻轻浮沉,像被定格的银河碎屑。

苏沅踩着柔软如云端的地面,指尖划过透明的舱壁,上面还残留着上次使用时的温润触感。

情绪调节舱的金属外壳泛着淡淡银辉,舱门感应到她的气息,无声滑开,泄出柔和的暖光。

她躺进贴合身形的舱内,软垫自动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淡淡的薰衣草香氛缓缓弥漫。

舱顶投射出模拟的夜空,细碎的星光随着呼吸节奏明暗交替,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没有系统小八叽叽喳喳的播报声,空间里只剩均匀的呼吸声与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

苏沅闭上眼,任由意识漂浮在无界的静谧中,过往世界里的风花雪月、柴米油盐在脑海中缓缓流淌,最终沉淀为心底的暖意。

她知道小八大概又跑去系统空间站的星际游乐场,和其他智能体比拼虚拟赛车,或是凑在一起分享各个宿主的趣闻,此刻的独处,倒成了难得的休憩时光。

舱内的温度始终恒定在最适宜的数值,能量光带顺着舱壁缓缓流动,滋养着她耗损的精神力。

不知过了多久,苏沅的呼吸愈发平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在梦境中重逢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虚拟空间外的星河流转,而这里是属于她的、隔绝一切纷扰的温柔港湾,等待着下一次穿越的信号,也等待着那个总是吵吵闹闹却无比可靠的系统伙伴归来。

鎏金铜炉里燃着龙涎香,烟气缠绕着殿顶悬垂的珍珠帘幕,折射出细碎的暖光。

苏沅缓缓睁开眼,雕花描金的拔步床映入眼帘,锦被上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触感丝滑微凉。

她撑着手臂坐起身,目光扫过殿内陈设。

紫檀木案几上摆着汝窑白瓷茶具,墙面上挂着水墨山水图轴,角落的青铜鹤灯静静伫立,整个宫殿华丽却透着压抑的肃穆,连空气都带着皇权特有的冰冷质感。

指尖刚触及床沿的玉佩,一段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这是大靖王朝,她是刚入宫几日的卫岚,镇国大将军的独女。

边疆告捷,卫家手握二十万重兵,震慑四方,太后与九千岁段迁都想拉拢,却又忌惮三分。

而男主司徒烽虽已登基三年,却是个名存实亡的傀儡。

朝堂之上段迁把持朝政,亲信遍布朝野;后宫之中太后垂帘听政,外戚势力盘根错节。

司徒烽空有帝王之名,实则处处受制,连选秀都由不得自己。

罗素,便是这次选秀中脱颖而出的秀女,家世普通,性子柔弱如蒲柳,一双眼睛清澈懵懂,仿佛不染尘埃。

司徒烽初见她时,便被这份“纯粹”吸引——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这样柔弱无依的女子,恰好满足了他内心深处对“掌控感”的渴求。

他明面上将罗素封为答应,安置在偏僻却清净的长乐宫,暗地里却时常深夜造访,对她呵护备至。

罗素的依赖与顺从,让他在压抑的皇权斗争中找到了一丝慰藉,两人暗生情愫,约定等他大权在握,便立她为后。

而卫岚的入宫,本就是司徒烽的一步棋。

他深知卫家势力足以制衡太后与段迁,便借着卫家大捷的由头,力排众议将刚入京的卫岚封为贵妃,赐居翊坤宫,礼数待遇远超其他妃嫔。

他每日都会来翊坤宫坐坐,或是与她讨论兵法,或是赏赐珍宝古玩,营造出“独宠贵妃”的假象,让太后与段迁都将注意力放在卫家身上,彼此猜忌争斗。

苏沅接收完剧情,指尖摩挲着袖口绣着的虎头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而司徒烽,一边利用着卫家的兵权威慑朝野,一边在罗素那里寻求情感寄托,将卫岚置于风口浪尖,成了他与太后、九千岁博弈的棋子。

“贵妃娘娘,该起身梳妆了。”殿外传来宫女轻柔的声音。

苏沅应声起身,铜镜里映出一张明艳大气的脸庞,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一身正红色贵妃朝服衬得她身姿挺拔,自带一股沙场历练出的英气,与这深宫的柔媚格格不入。

她抬手推开宫女递来的珠钗,语气带着几分骄纵:“这等俗物也配得上本宫?换那支赤金嵌红宝的来。”

宫女连忙应声退下,苏沅对着镜面整理衣襟,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心思。

卫岚自小在边疆见惯了沙场英雄,最瞧不上司徒烽这等被权臣拿捏的傀儡皇帝。

入宫前夜,她对着父亲怒摔长剑:“女儿宁愿驻守边关,也不愿侍奉这等窝囊君主!”

可圣意难违,卫家满门荣辱系于一身,她只能硬着头皮入宫。

为了不被人拿捏,也为了让司徒烽知难而退,原主索性摆出恃宠而骄的姿态。

宴会上敢当众反驳太后的话,借着卫家军的威名克扣其他妃嫔的份例,甚至在司徒烽面前也时常甩脸子,看似张扬跋扈,实则是用叛逆掩饰内心的鄙夷。

“娘娘,陛下驾临——”殿外太监的通传声打断了思绪。

苏沅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嫌恶,随即换上一副骄纵又带着几分敷衍的神情,慢悠悠起身。

她故意不整理裙摆,任由华贵的衣料拖在地上,走到殿门时,也只是微微屈膝,连礼都懒得行全:“陛下怎么来了?臣妾还没梳妆好呢。”

话音刚落,一身明黄龙袍的司徒烽已踏入殿内。

他目光落在她未经修饰却依旧明艳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笑道:“朕念及贵妃初入宫,怕你寂寞,特地带了西域进贡的葡萄来。”

苏沅瞥了眼太监捧着的玉盘,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这等酸溜溜的东西,臣妾在边疆见得多了,陛下还是赏给旁人吧。”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用帕子嫌恶地擦了擦指尖,仿佛那葡萄是什么污秽之物。

司徒烽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没发作——他还要倚仗卫家,自然要容忍她的骄纵。

只是他没察觉,苏沅垂下的眼眸里,除了原主的嫌弃,还多了几分洞悉棋局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