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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别墅里静得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苏沅和周凌阳坐在客厅里,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和蜷缩在沙发上的梁静,神经始终紧绷着。

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南宫奉也没出现——他毕竟被苏沅的精血所伤,魂体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根本没力气再来抢夺梁静,更别提对抗布置好的困灵阵。

“他没来。”周凌阳看着窗外的晨光,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看来他确实伤得不轻。”

苏沅却没完全放下心,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际线,眉头依旧紧锁:“他只是暂时没来,鬼胎还在梁静肚子里,他绝不会放弃,等他恢复些力气肯定会再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周凌阳和苏沅分别给学校打了电话,请了几天假。

两人决定暂时留在别墅里看守梁静,防止她逃走,也方便应对南宫奉可能的突袭。

梁静依旧蜷缩在沙发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偶尔会低头抚摸小腹,眼神里的偏执丝毫未减。

安顿好后,苏沅走到别墅的阳台,拨通了那个跨国电话。

那是她师傅清玄道长的号码,自从师傅出国云游后,她们很少联系,可现在遇到鬼胎这种绝境,她只能求助于师傅。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清玄道长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央央?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苏沅鼻子一酸,强忍着情绪,将遇到南宫奉、梁静被控制,以及鬼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急切地问道:“师傅,鬼胎有没有办法解决?有没有既能保住梁静,又能除掉鬼胎的办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清玄道长沉重的声音:“没用的,鬼胎与母体共生,从形成的那一刻起,就和母体的精血、魂魄紧紧绑在了一起。”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强行剥离鬼胎,母体的精血和魂魄会瞬间溃散,当场死亡;如果等鬼胎成型出生,它会第一时间吸干母体的精气,母体同样活不了。”

苏沅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手机险些滑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能看着梁静死?”

“是。”清玄道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而且你必须做好准备,在鬼胎出生的那一刻,立刻杀死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鬼胎天生带着厉鬼的凶性,出生后会迅速吸收周围的阴气,力量会越来越强,一旦让它逃脱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是梁静,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苏沅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一直想保护所有人,可现在却要面对这样残酷的抉择。

要么看着梁静被鬼胎吸干精气而死,然后亲手杀死刚出生的鬼胎;要么冒险尝试剥离鬼胎,让梁静当场死亡。

无论哪种选择,梁静都活不了。

“央央,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做出选择。”清玄道长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抚,“你是玄门传人,斩妖除魔、保护苍生是你的责任,不要被个人情感左右,不然只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苏沅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客厅里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梁静,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孩,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已陷入了绝境,连唯一能救她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亡。

周凌阳走到阳台,看到苏沅苍白的脸色,心里一紧:“你师傅怎么说?有办法吗?”

苏沅摇摇头,声音沙哑:“没有办法,鬼胎和梁静共生,无论怎样梁静都活不了,而且……师傅让我在鬼胎出生后,立刻杀死它,不然它会越来越强危害更多人。”

周凌阳愣住了,他看着苏沅眼底的痛苦,心里也泛起一股无力感。

他一直以为,只要和苏沅一起努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可现在却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落在梁静的身上,却丝毫驱散不了她身上的阴气和偏执。

不过短短三天,别墅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梁静蜷缩在沙发上,原本平坦的小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如今已像足月孕妇般隆起,撑起了宽松的衬衫,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纹路在缓缓蠕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涌。

苏沅每天都会用灵力探查梁静的情况,每次都忍不住心惊。

鬼胎的生长速度远超正常胎儿,短短几天,它周身的黑气已经浓得化不开。

甚至开始主动汲取梁静的精气,导致梁静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眼下的青黑几乎蔓延到脸颊,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只有抚摸小腹时,眼神才会闪过一丝偏执的光亮。

“它在加速生长。”苏沅收回探向梁静小腹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刺骨的寒意,她转头对周凌阳低声说道,“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过两天,鬼胎就会成型出生。”

周凌阳看着梁静隆起的小腹,眉头紧锁。

这几天他尝试过和梁静沟通,试图让她认清现实,可梁静要么疯狂叫嚣,要么沉默地护住小腹,根本不接话。

他能清晰地看到,梁静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对南宫奉的盲目信任和对鬼胎的病态执念。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

梁静突然烦躁地扭动起来,双手紧紧抓着沙发扶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好……好热……肚子里……好难受……”

苏沅立刻上前,指尖刚碰到她的小腹,就被一股强烈的阴气弹开。

鬼胎似乎察觉到了外界的触碰,竟主动释放阴气反抗。

梁静的小腹也随之剧烈起伏,黑色纹路蠕动得更快了,像是在挣扎着想要冲破母体。

“它在抗拒我!”苏沅脸色骤变,“鬼胎已经有了初步的意识,再这样下去它可能会提前破体而出!”

周凌阳连忙递过一张镇魂符,声音急促:“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用符压制它?”

苏沅接过符纸,却摇了摇头:“没用的,镇魂符只能暂时压制阴气,现在鬼胎的力量越来越强,普通符咒根本困不住它!而且强行压制只会让它更加狂暴,反而会加速消耗梁静的精气。”

话音刚落,梁静突然尖叫一声,身体猛地弓起,小腹剧烈收缩。

苏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却看到她的衬衫被小腹撑得几乎要裂开,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胸口,周身的阴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客厅里的阳光都被驱散了几分。

“奉哥……救我……”梁静虚弱地呢喃着,眼神涣散,却还在执着地呼唤南宫奉的名字,“我和孩子……等你……”

苏沅看着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痛。

梁静的时间不多了,鬼胎随时可能破体而出,而南宫奉依旧没有出现。

他或许是在暗处养伤,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等鬼胎出生后,再夺走它增强自身力量。

周凌阳握紧了苏沅的手,语气坚定:“不管南宫奉来不来,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就算……就算梁静救不回来了,也绝不能让鬼胎危害其他人。”

苏沅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她从包里掏出最后几张用精血绘制的破邪符,贴在客厅的四个角落,又将桃木剑放在手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阳光渐渐西斜,客厅里的阴气越来越重,梁静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只有她隆起的小腹还在不断起伏,像是在为破体而出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