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逃荒后,在京城开了家活死人医馆 > 第301章 药香有毒?暗潮汹涌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01章 药香有毒?暗潮汹涌

晨雾如轻纱般,还未完全散去,将活死人医馆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后堂的药灶正咕嘟咕嘟地响着,那声音像是在诉说着熬药的漫长与耐心。老吴伸手掀开木盖,刹那间,蒸腾的热气裹着浓浓的苦香扑面而来,那苦香中夹杂着各种药材独特的气息,仿佛是一场嗅觉的盛宴。

苏晚站在药柜前,虎子抱来的黄芪药包沉甸甸地搁在她掌心,那种重量却透着一股反常的感觉。

“师父您看,” 虎子费力地踮起脚,扒着柜台,小手指尖用力戳了戳那包暗黄色的药材,“昨儿新到的黄芪本该是透亮的蜜色,可这包颜色发乌,就像被乌云遮住了光泽。我凑近闻了闻,一股子陈仓味,根本不像江南产的。” 说着,他又急忙翻出前日的进货单,墨迹未干的 “江南药行” 四个字被他的指甲压出了浅浅的痕迹,“可单子上明明写着是同批货呀。”

苏晚神色凝重,她捏起一片黄芪,指甲缓缓地划开断面。只见那纤维粗粝得如同草茎一般,在阳光下,霉斑泛着青灰色的光,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这哪里是三年生的道地黄芪,分明是两年前的陈药,还用硫磺熏过,企图充作新品。

一瞬间,她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逃荒那年见过的悲惨景象突然如潮水般窜进脑海:流民们啃着发霉的麸饼,嘴角溃烂得不成样子,还哭嚎着说 “官粮是甜的”,后来才知道那是掺了白矾。

“虎子,把近三日所有用了黄芪的药方都找出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沉,仿佛被这沉重的发现压得透不过气。她将药包小心翼翼地塞进帕子,紧紧裹住,“春桃,去前堂守着,若有病人来问,只说今日药材要重新验过,稍后接诊。”

话音刚落,前堂便传来 “哐当” 一声,仿佛是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那是撞门的声音。

“杀人了!活死人医馆拿假药害人!”

苏晚猛地抬起头,药柜上的铜铃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撞得乱响,发出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麻烦。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抱着一个正在抽搐的孩童,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孩子的额角烧得通红,如同烧红的烙铁,小拳头攥得死死的,嘴角泛着白沫,模样十分骇人。

“我家石头昨儿在这儿开了退热方!” 汉子的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柿子,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喝了药夜里就抽风,你们还我儿子!”

春桃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发髻歪到了一边,她连扶都顾不上,焦急地说道:“苏姑娘,这位是西市卖炊饼的王大哥,石头才五岁......”

苏晚两步并作一步跨了过去,迅速将指尖搭在孩子的腕上。刹那间,她感受到孩子的脉息躁乱得如同擂鼓,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心。再看孩子的舌苔,绛紫得如同被鲜血浸染,分明是热邪内闭的症状。

她急忙扯开孩子的衣襟,只见前心后背起了成片的红疹,犹如一片红色的海洋,这可不是普通的高热,分明是药毒攻心。

“王大哥,冷静。” 她伸出手,稳稳地按住汉子颤抖的胳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把药方拿来我看。”

药方是她亲笔所写,字迹刚劲有力:黄芪三钱,柴胡二钱,葛根一钱。墨迹似乎还留存着昨日书写时的温度,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苏晚翻到背面的药材批号,正是虎子发现的那批有问题的黄芪。

“是黄芪的问题。” 她的声音清冽得如同利刃,划破了紧张的气氛,“这药掺了陈货,还是用硫磺熏过的,孩子体质弱,根本受不住。”

汉子听了,浑身猛地一震,原本紧紧抱着孩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那、那我儿子......”

“我现在给孩子催吐。” 苏晚当机立断,转身从药柜中抓了一把生甘草,那甘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春桃,烧壶温水。虎子,去后堂拿竹盐。” 她接过春桃递来的温水,将甘草放在石臼中,用力捣成泥状,再混进温水中,“王大哥,把孩子头侧过来。”

孩子被缓缓灌下甘草水后,一阵剧烈的呛咳,吐出了半杯黑褐色的药汁,那药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苏晚迅速摸出银针,在灯火上仔细烤过,针尖被火苗舔舐得微微发红。她看准孩子的少商穴,手起针落,血珠刚冒出来,孩子突然 “哇” 的一声哭出声,小身子软绵绵地软在父亲怀里。

“烧退了。” 苏晚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再喝两副绿豆汤解毒,明儿就能活蹦乱跳。”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扯下腕上的银镯子,塞给汉子,“这是我的赔礼,您先带孩子去医馆对面的茶棚歇着,我让人送药过去。”

汉子紧紧捏着银镯,喉结上下动了动,嘴唇嗫嚅着:“苏姑娘,我不是来闹的......”

“我知道。” 苏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安抚,“您先去照顾孩子。”

等汉子抱着孩子出去后,她立刻转身对春桃道:“把近三日用了这批黄芪的病人名单列出来,每家送两副甘草绿豆汤,再附上我的亲笔信。” 又转头对虎子道:“把剩下的黄芪收进木匣,锁在后院地窖。”

虎子抱着药包匆匆跑出去时,袖口不小心蹭过柜台,一张纸随之散落。

苏晚弯腰捡起,是影十四留下的字条:“药材来源查到,经仁和堂转手。”

暮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漫进医馆,给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这时,顾昭身着玄色大氅,疾步走进来,带起一阵风,那风仿佛带着外面世界的寒意。

他腰间的玉牌不经意间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御史台的折子明早要递到御前。” 他将密报 “啪” 的一声拍在桌上,烛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流压得忽明忽暗,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颤抖。“参你‘用劣药害民,有失医者仁德’。”

苏晚正在专注地整理病人名单,笔尖在宣纸上突然洇开了一个墨点,仿佛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她抬起头,发现顾昭眼底布满了血丝,如同蛛网一般,尽显疲惫:“你又熬了整夜?”

“沧州粮道的事刚了结。” 顾昭伸手扯松领口,坐下来时,身上的寒气似乎也跟着弥漫开来,“暗卫在城南药市听到风声,有人散布‘活死人医馆靠假药立名’的传言。更巧的是,仁和堂王东家今日去了太医院,跟李院判喝了半日茶。”

苏晚的手指在 “仁和堂” 三个字上突然顿住,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前日她去太医院送醒神散,在偏厅遇见过王德昌 —— 那老御医盯着她的药箱,嘴角挂着冷笑,阴阳怪气地说 “野路子医馆也配进太医院的门”。

“他们想借患儿的事做文章。” 她将名单推给顾昭,眼神坚定而锐利,“但患儿没事,病人家属我都安抚好了,御史台的折子没实证。”

“可百姓只信耳朵。” 顾昭伸出手,按住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担忧,“你昨日救了石头,他们今日能说你‘侥幸’;明日若有第二个孩子出事,就是‘草菅人命’。”

苏晚轻轻抽回手,缓缓走到窗边。

暮色里,医馆门前已围了几个交头接耳的百姓。一个妇人正指着牌匾,小声地说着:“听说治死了孩子?” 声音虽小,却像一把尖锐的刀,刺进苏晚的心里。

“我要公开验药。” 她转身时,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明早就在医馆门前,架起药灶,当着百姓的面煎这批黄芪,让他们看看到底是不是假药。”

顾昭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你可知这样会打草惊蛇?”

“他们要的是我慌。” 苏晚伸手扯下围裙,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动作干净利落,“我偏要他们知道,活死人医馆的药,经得起看,经得起查。”

深夜,万籁俱寂,医馆后院的灯却还亮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倔强。

苏晚坐在桌前,翻出三年来的进货账本,泛黄的纸页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仁和堂” 三个字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轻轻摸出虎子今早给的紫苏叶,叶背的金粉在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那是硫磺熏药时才会留下的痕迹,就像是罪恶的烙印。

窗外传来影十四独特的暗号,像是夜鸟的低鸣。

她起身,轻轻推开窗,暗卫的黑斗篷在风中猎猎翻卷,如同黑暗中的幽灵。

“王东家今夜往城南码头送了批货,用苫布盖得严严实实,看着像药材。” 影十四压低声音说道。

苏晚紧紧捏着账本,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仿佛要将账本捏碎。她望着远处仁和堂的灯笼,那团红光在夜色中跳动,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烧得她眼底发烫。

“去查那批货。”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知道,王德昌到底往我的药里,掺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更漏敲过三更,那单调而又沉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她在账本最后一页写下 “明日验药” 四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如刀刻一般。

月光温柔地漫过纸页,映出她眼底的寒光 —— 这局,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