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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澜没犹豫,“让冬珞调产能模型,优先排产。”

冬珞已经打开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按现有线,交付周期会压到七十天。”

“告诉他们实情。”沈微澜靠在椅背上,“我们不瞒,也不拖。能做多少,就接多少。”

春棠记下,正要走,又停住:“刚才警方那边来消息,说案子卡住了。”

沈微澜坐直了些。

“证据链缺一环。”冬珞接话,“那个叫赵维的人,名下账户资金流向复杂,但最后几笔转出去的钱,查不到接收方。对方律师咬定是正常商业往来,不是贿赂。”

沈微澜手指敲了两下桌面:“他们想拖?”

“不止。”冬珞调出一份文件,“有人往经侦局递了材料,说我们提供的U盘数据可能被篡改过,要求重新鉴定。”

“荒唐。”春棠皱眉,“当时夏蝉亲手缴的U盘,全程录像,怎么可能是假的?”

“有人想搅混水。”沈微澜语气平,却透着冷,“把原始录像、审讯笔录、还有‘绿源’厂编号比对资料,再整理一遍。明天上午,我亲自送过去。”

“要不要找谢大人?”春棠小声问。

沈微澜没立刻答。她知道谢云峥在刑狱系统有些旧识,但动他的人情,等于把他也卷进来。

“先走程序。”她说,“公门办案,讲的是证据。我们把路铺好,别人想挡,也得看看底下是不是铁板。”

第二天一早,沈微澜带着加密档案箱进了警局。接待她的警官姓陈,四十多岁,脸绷着,但态度不冷。

“沈总,您这材料我们收到了。”陈警官翻开文件夹,“技术部分我们请了专家核验,问题不大。但资金链这块,确实需要更明确的指向性证据。”

“我知道。”沈微澜从箱子里取出一个U盘,“这是我们在‘绿源’废弃分厂拍到的监控片段,里面这个人,穿着灰色风衣,是赵维的心腹。他当天下午三点十七分进入厂区,四点零二分离开,手里多了个黑色袋子。这个时间,正好和他转账前最后一次通话吻合。”

陈警官盯着画面看了几秒:“这段之前没交?”

“之前只交了入侵当晚的。”沈微澜说,“这段是后来才恢复的。我们内部排查时发现,他们删过一段备份。”

陈警官眼神变了:“你们还能恢复?”

“我们有备份机制。”沈微澜淡淡道,“数据不会丢。”

陈警官合上文件夹:“材料我会尽快报上去。另外,您这边有没有考虑过公开回应?现在网上有些声音,说这是企业恶性竞争,故意抹黑同行。”

“我已经让冬珞准备了。”沈微澜起身,“等你们立案进展一出来,我们就发。”

三天后,案件有了新动静。警方正式对赵维采取强制措施,同时查封其名下三家公司账户。消息一出,媒体开始跟进。

冬珞坐在指挥室里,盯着舆情屏:“第一批报道出来了,标题都还客观。”

“念给我听。”沈微澜在看一份合同。

“《环保科技案取得突破,主犯被依法控制》——这是晨报的。还有《技术窃取案牵出利益链条,监管部门介入》——晚报的。”

春棠站在旁边笑了一下:“总算有人把这事说清楚了。”

“还不够。”沈微澜放下合同,“他们只说了结果,没说过程。公众不知道这些人干了什么。”

“你想怎么说?”冬珞问。

“把审讯笔录摘一段出来。”沈微澜看着她,“就说他们计划破坏生产线,然后嫁祸给我们的技术人员。再放一张被污染厂区的照片,秋蘅那里有医学报告吧?”

秋蘅点头:“三个村子的地下水样本都超标,长期饮用会影响肝肾功能。”

“把这个也附上。”沈微澜说,“别煽情,就写事实。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什么商战,是有人想害人。”

当天下午,一篇题为《我们为什么必须站出来》的文章发布。没有哭诉,没有控诉,只有时间线、证据图和受害村民的检测数据。

晚上八点,评论区炸了。

“原来他们连水都敢污染?”

“这种公司居然还能拿政府补贴?”

“支持严查到底!”

春棠刷着手机,抬头:“热搜第三了。”

沈微澜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又有几家合作企业发声明,表示坚决支持沈微澜团队,谴责恶意竞争行为。行业协会也出了公告,呼吁行业自律。

中午,谢云峥来了趟指挥室。他没进门,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一眼。

沈微澜走出来。

“听说你递了材料。”他声音低。

“嗯。”

“上面有人想压。”他说,“但现在舆论起来了,压不住。”

“那就让它查到底。”沈微澜看着他,“我不怕查,我怕没人查。”

谢云峥顿了下,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是刑狱司刚传出来的结案通报草稿。赵维承认指使他人破坏设备、窃取技术,并向两名官员行贿。涉案官员已被停职。”

沈微澜接过,看了一遍,轻轻折好:“谢谢。”

“不用谢我。”谢云峥说,“是你自己把路走正了。”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下次别一个人去警局。这种事,不该你独自扛。”

沈微澜没答,只是站在原地,看他走远。

晚上,沈微澜接受了唯一一次专访。记者问她最想说什么。

她说:“技术可以被偷,但良知不能被买。我们做的东西,是要让人活得更好的。谁想毁它,就是在毁很多人活的希望。”

报道登出后,全网转发。

几天后,法院正式宣判。赵维数罪并罚,判了十二年。两名受贿官员也被依法处理。

那天傍晚,沈微澜坐在书房窗前,手里拿着报纸。头版写着:《环保科技案主犯伏法》。

春棠在隔壁核对结算单,低声跟人打电话:“对,中东那批货,按新排期走……没问题,我们守约。”

夏蝉巡完基地回来,剑归鞘,靠在门边喝了口水。

秋蘅把最后一份医疗数据封进档案袋,贴上标签。

冬珞关掉最后一个监控窗口,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负面声量归零】。

沈微澜把报纸轻轻放在桌上,没说话。

外面天色渐暗,楼里灯还亮着。

她忽然开口:“路清了,走得才稳。”

没人接话,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指挥室里,终端屏幕闪着光,新的订单提示音轻轻响起。

冬珞伸手点开,是一条来自北欧的消息。

“斯德哥尔摩监测站反馈,设备运行第48小时,空气质量指数首次达到最优等级。”

她看了眼沈微澜。

沈微澜正低头翻一份新合同,听到消息,只微微点了下头。

春棠凑过来,看见屏幕上的字,笑了下:“总算没白熬这些夜。”

秋蘅端来一碗热汤,放在沈微澜手边。

夏蝉解开外袍,搭在椅背上,顺手把剑挂在墙钩上。

冬珞把消息转发进群组,标题写的是:“用户说,现在夜里,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了。”

沈微澜喝了一口汤,温的,不烫。

她放下碗,指尖在桌沿轻轻划过。

窗外,一片叶子被风吹落,打在玻璃上,又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