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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澜正被谢云峥攥着手腕,突然,她浑身一颤。

她低声道:“有动静。”并未抽回手,而是引导他的掌心指向左侧:“往左。”

谢云峥立刻松开,抬臂一挡,将她整个人压向通道西侧凹处。几乎同时,头顶传来极轻的嗡鸣——一架指甲盖大的飞行器贴着墙缝滑过,尾部闪着幽蓝光点。

夏蝉剑尖一挑,软剑“蝉翼”划出半弧,那东西“啪”地炸开,细粉落在谢云峥肩头,军用外套瞬间冒起白烟,布料焦黑卷边。

他反手把她往里一推,自己侧身挡在前面,右肩已划出一道血口,毒粉渗进皮肉,皮肤迅速泛紫。

“走!”他吼。

春棠早拉了沈微澜后撤,冬珞一脚踢翻铁桶,水泼在地,腐蚀粉遇湿嘶嘶作响。夏蝉剑光连闪,击落第二架飞行器,第三架刚冒头,就被谢云峥抬枪打爆。

“地下道。”冬珞指前方黑口,“三分钟清空。”

一行人迅速转入,通道狭窄,仅容两人并行。秋蘅从药箱抽出银针,递给沈微澜:“肩井、肩贞、臂臑,先封血脉。”

沈微澜接针,脚步没停。转角处,谢云峥靠墙喘了口气,抬手想扯肩带,手指刚碰到伤口,人晃了晃。

“别动。”她上前,剪刀划开军服,布料一掀,伤口暴露——皮肉翻卷,边缘发黑,毒已入肌。

“不碍事。”他想站直,“还能走。”

“你倒下,谁扛枪?”她没抬头,银针一寸寸挑出碎片,动作稳,手却微微发颤。

谢云峥盯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不说话了。

通道尽头是间废弃配电室,春棠点亮手摇灯,光线昏黄。秋蘅递上药汁,沈微澜蘸了棉布,开始清洗。

“疼就说。”她低声道。

“不疼。”他嗓音哑。

药汁一碰伤口,肌肉猛地一抽。她指尖擦过他肩头,触到一层薄汗。

“骗人。”她轻声说,“你汗都出来了。”

他没答。

她低头换药,发丝垂下来,扫过他手臂。那一瞬,他抬手,轻轻把那缕发别到她耳后。

她顿住,没抬头。

“以前在军营,轻伤不治是规矩。”他声音低下来,“死不了的伤,不叫伤。”

“可你会废。”她继续上药,“右臂麻痹,拉不了弓,扣不了扳机。你倒下了,我们全得死。”

“所以你才非要自己来?”

“我是大夫。”她包扎,缠绷带,“也是唯一能修古籍的人。你要是废了,谁替我挡刀?”

他看着她,忽然笑了下:“你倒会算。”

“我不算。”她系紧绷带,抬头,“我是信你不会丢下我。”

灯影晃了晃。

他伸手,掌心贴上她腕内侧,那里胎记微热,玉牌在布袋里轻轻震了一下。

“你说钥匙断了,门就关了。”他声音沉,“可我不想门开着,只剩我一个人。”

她怔住。

这话原是她上一句的回响,他竟记着。

“我不走。”他握紧她手腕,“你别赶。”

她微微用力,回握了一下,似是回应。

“秋蘅说,毒会往心脉走。”她低声道,“再拖两小时,就得截肢。”

“那你为何不早说?”

“说了,你会让吗?”

他闭了闭眼。

“我不是非要当英雄。”她靠着墙坐下,背脊贴着冰凉水泥,“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像城东那个孩子一样,十七岁,脑坏了,还不知道自己念的符是错的。”

谢云峥沉默。

良久,他从颈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她手里。

“它认你,也认我。”他说,“以后你往前走,我就在你身后。你说开门,我就砸门。”

她看着那玉,指尖抚过表面刻痕——是古籍上的符文变体。

“那说好了。”她抬眼,嘴角微扬,“生死同路。”

“同路。”

灯芯爆了个花,光暗了一瞬。

外头风声穿廊,通道口传来夏蝉的脚步声。

“安全。”她收剑入袖,“没追踪残留。”

沈微澜闭了闭眼,忽然抬手,将玉牌按在古籍封皮上。

嗡——

一道微光顺着裂痕爬开,古籍轻轻一震。

“它认频率。”她睁眼,“他们用热感,我们就不用体温。”

“什么意思?”谢云峥问。

“降温。”她说,“降到它启动的临界点以下。它们找热源,我们变冷。”

接着沈微澜立刻翻药箱,“有制冷凝胶,能降体表温度五度。”

“不够。”沈微澜摇头,“要降到30度以下。”

“人会失温。”谢云峥皱眉。

“那就用古籍。”她手指轻敲封面,“它吸热共振,我们反着来——放热,再骤冷。它们锁定的是持续热源,不是瞬间波动。”

冬珞眼睛一亮:“制造假信号,再集体降温,躲过扫描。”

“对。”

“需要多久?”

“三分钟。”

“够了。”谢云峥站直,“我来引。”

“你伤着。”

“正合适。”他扯了扯嘴角,“流血散热快。”

她盯着他,将玉佩塞回他掌心:“别死。”

他攥紧玉佩:“不死,等我。”

外面刮擦声越来越近。

夏蝉低声道:“它们进来了。”

沈微澜点头,从药箱取出制冷剂,递给每人一支。

“三分钟后,同步喷洒。”

谢云峥站到通道口,抬枪,枪管抵肩。

她看着他背影,忽然说:“谢云峥。”

他回头。

“你说砸门。”她声音很轻,“别真把自己砸进去。”

他笑了下:“那你开门,别锁外面。”

她没答,只举起制冷剂,对准自己脖颈。

他转身,一脚踹向铁门——

门开刹那,三架飞行器蜂拥而入,镜头红光闪动。

他抬枪连射,枪声在通道里炸开,同时猛地撕开肩上绷带,血瞬间涌出,热气蒸腾。

飞行器立刻锁定他,调转方向。

“现在!”冬珞低喝。

四人同时按下喷头,冷雾喷出,体表温度骤降。

飞行器扫描一滞,信号丢失。

谢云峥趁机翻滚后撤,夏蝉一剑扫断最后一架的旋翼。

黑暗里,众人屏息。

制冷剂效果只能撑五分钟。

沈微澜靠墙坐着,手指仍按在古籍上。

玉牌不再发烫,胎记却微微发红。

她低头,看见自己指尖,竟在无意识描画一道符——正是她昨日改过的那道。

谢云峥喘着气爬回来,肩头血未止。

她抬头,两人目光撞上。

“你还活着。”她说。

“嗯。”

“下次别这么拼。”

“那你呢?”他盯着她,“刚才画符了?”

她一怔,手停在半空。

符迹在掌心,还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