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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七见状,一脸警惕地站到最前面,风青也急忙靠了过来。

赵祁昀示意二人退下,挑了挑眉,视线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

刚刚只粗略看了一眼,现在才发现,这些人全都穿着织锦袍子,看样子并非下人,而是苏氏一族中有头有脸的男丁。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风雪中。看向赵祁昀的视线,眼神复杂,有人挣扎,有人决绝,也有人茫然。

当然,更多的却是孤注一掷的狂热。

苏家老太爷丢开苏广陵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人群最前面,而后转身面向赵祁昀。

顿了片刻,往前踏出一步,仰头看向自己的亲外孙,却只在对方那张和自己女儿极度相似的脸庞上,看到比风雪更甚的冰冷和无情。

该是时候作出决定了。

下一刻,这个年过七旬的老者便撩起衣袍下摆,颤颤巍巍双膝下跪。

“老臣,苏平威。”他声音发颤,却又异常清晰,“率苏家满门,投效陛下,愿奉陛下为主,万死不辞!”

话刚出口,他身后那数十人便跟着齐刷刷跪倒,用绝对臣服的姿势,以头抵地,沉声道:“苏家满门愿奉陛下为主,效忠陛下,万死不辞!”

众人的声音汇聚到一起,竟隐隐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赵祁昀站在院中没动,身上的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众人,眼中露出几分带着兴味的笑。

看来,苏家在这场豪赌中,选择了他这个亲人。

不,不对,他们选择他并非因为亲情,仅仅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不过,他喜欢这样。比起刚刚那些所谓的亲情故事,还是这种单纯的利益牵扯更让他得心应手。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起来吧,朕准了。”

随即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以后自有人和你们联络,至于其他时候……”

轻笑一声,缓声道:“各位就好好保重,别让自己死了就成。”

说罢便不再多看,抬步往院外走去。

…………

赵祁昀回到别馆时,秦烟年尚未休息。

他脚步一顿,略有些奇怪,而后抬手解掉大氅,扔到一边,又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碎雪,再接过丫鬟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和手,才缓步朝床边走去。

此时的秦烟年已经再也按耐不住,激动道:“快,跟我说说,你那位外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抱着你失声痛哭?”

这人似乎已经忘了,傍晚时分,她才为苏宋两家担忧过。

“你特意等到现在,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赵祁昀挥挥手让丫鬟退下,而后自顾自脱掉外衣翻身上床。

秦烟年往里挪了挪,有些嫌弃道:“你浑身上下跟冰块儿一样,可别碰到我了。”

闻言,他并未理人,只是将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可如此这般,这人却不满意了,反而自己靠过来,扑到他胸上,低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过了片刻,又像才想起什么,继续问道:“对了,苏家的决定是什么,他们可愿意效忠你?”

赵祁昀睁开眼睛,盯了她一眼,有些无奈道:“苏家和宋林都选择了大苍。”

若是风青,可能立刻就能听出他这句话说得很有深意,毕竟选择了大苍和选择了他,这其中的含义大有不同。

只可惜秦烟年并未注意,反而一脸高兴,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我就知道他们会选择你!”

“那还有重瞳呢,你有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九儿也是重瞳?不是说苏家每百年才会出一个重瞳吗?”

赵祁昀懒懒应了一声,“问了,不过苏家也不知原因。”

秦烟年立刻微眯着眼睛扫了人一眼,最后只得说服自己,暗自嘀咕道:“难道是你的基因太强大?”

赵祁昀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干脆侧过身子,顺势将人搂进怀里,然后埋头到她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这人一直都在。

比起所谓的亲情,他只要有她就好。

秦烟年顿时不敢再动,她能清楚感受到男人的情绪不对,因而小心翼翼抬手环住人腰,良久才柔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苏家出了什么事?”

赵祁昀淡淡一笑,不意外这人的敏锐,直接将在苏家听到的陈年旧事说了出来。

“这也太狗血了!”

秦烟年一声惊呼,从人身上爬起,整个人目瞪口呆。

她之前就已经知道苏云是逃婚到了大宁,但她以为只是普通的世家小姐不想家族联姻,才会离家出走,没想到故事的真相竟然如此离谱。

嫁给苏家旁系子侄……

“恐怕他们要母亲嫁的不单单是什么旁系子侄吧,很有可能还是近亲。难怪母亲不愿!”

她气愤填膺,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这苏家可真够恶心的!”

“是很恶心。”赵祁昀随口附和了她一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睡吧。”

“哦。”

她乖乖点点头,而后拉过被子躺下,顺便调整了姿势窝到男人怀里。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沉。

翌日一早,秦烟年一睁眼,赵祁昀已经不在床上。

她对此见怪不怪,只在棉夏和其他丫鬟的伺候下,穿衣起身。

吃过早饭,乳娘把九儿抱了过来,秦烟年伸手接过,小心翼翼搂进怀里。

孩子又长了几日,越发的白净可爱,粉嫩的小脸,总让人忍不住伸手触碰。也是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此时的动作,不就和赵祁昀时不时捏自己脸是一样吗。

难怪那人总是要求她不许生病,乖乖保持住手感。

原来捏起来这么舒服。

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就没了分寸,眼看着孩子已经瘪了嘴,一旁的棉夏忙出声道:“夫人,你弄疼小殿下了。”

秦烟年这才惊醒过来,急忙放松力道,有些尴尬地揉了揉孩子的脸,嘟囔道:“娘可不是有意的,你不能哭啊。”

此话听得棉夏哭笑不得,只叹幸好自家小殿下从生下来就格外懂事。

看样子这沉稳的性子也是像主子更多,不然要是像夫人,那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