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森陨落,观星塔崩塌,“冥骸星俑”的毁灭光柱非但未能撼动樱花城分毫,反而被伏羲借力打力,重创了辽野公国本土,更被其一剑隔空斩破根基。消息在辽野军中蔓延,士气跌入谷底,恐慌淹没了每一个士兵的心。
裂谷盆地内,正在与巴洛克残部缠斗的辽野先锋军,首先感受到了这灭顶般的绝望。主帅奥卡斯元帅呆立原地,望着北方都城方向升起的烟尘,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一生征战,信奉力量,却从未遇到过如此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对手。那隔空一剑,斩碎的不仅是观星塔,更是辽野公国数百年的骄傲与底蕴。
“元帅……我们……还打吗?”一名副将颤声问道,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悍勇。
奥卡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打?拿什么打?连奥尔森大师和最终的禁忌手段都败了,他们这些凡人军队,在那位伏羲面前,与蝼蚁何异?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急促的鸣金之声!那是来自大公的最高指令——撤退!
一瞬间,辽野军队如蒙大赦,再也顾不得阵型、顾不得伤员,向着赤焰隘口方向溃败而去。巴洛克岂会放过如此良机,立刻率领还能动弹的部下衔尾追杀,直杀得辽野军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方才因为力竭而停下。
“钢铁之冠”,紫宸殿。
弥漫着一种死寂与压抑。王座之上的奥古斯都大公,脸色铁青,紧握扶手的手微微颤抖。下方,奥卡斯元帅单膝跪地,头盔抱在怀中,身上铠甲破损,沾满血污与尘土,往日里的铁血威严荡然无存。费莫斯公爵垂首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情报总管暗鸦,缩在黑暗里,气息几乎消失。
“三万先锋……折损过半……‘钢铁荆棘’军团元气大伤……奥尔森大师……陨落……”奥卡斯的声音沙哑,每报出一个损失,都像是一把刀子在剐着奥古斯都的心。
“够了!”奥古斯都猛地一拍王座扶手,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极致的愤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精心策划的南征,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甚至不惜唤醒禁忌的“冥骸星俑”,最终却换来如此惨痛的失败!公国颜面扫地,军方遭受重创,最大的倚仗之一观星者陨落……这一切,都因为那个突然从西疆冒出来的伏羲!
“大公,”费莫斯公爵开口,语气沉重,“如今之势,已不可力敌。伏羲此子,实力深不可测,其麾下能人异士众多,更兼西疆气运已与其相连。强行再战,恐有……亡国之危啊。”
若是平时,奥卡斯定然会怒斥费莫斯动摇军心,但此刻,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奥古斯都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杀意。作为一国之主,他必须为公国的存续考虑。良久,他缓缓睁开眼。
“传令……边境所有军团,转入全面防御姿态。放弃所有前出据点,固守本土防线。”
“派出使者……前往樱花城。”
殿内众人皆是一震。
奥古斯都:“告知伏羲……辽野公国,愿……罢兵言和。”
“大公!”奥卡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甘。
“闭嘴!”奥古斯都厉声打断他,“除非你想看到‘钢铁之冠’也步了观星塔的后尘!”
奥卡斯颓然低头。
奥古斯都看向费莫斯:“费莫斯,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谈判底线……可承认其对西疆的统治,开放有限商贸,赔偿……在一定限度内。但公国主权与尊严,不容侵犯!至于墨渊、灰隼之事……就此揭过。”
他将这屈辱的差事交给了费莫斯,既是惩罚其此前办事不力,也是因为费莫斯更擅长这种勾心斗角的外交博弈。
费莫斯心中暗骂,面上却恭敬应道:“臣,领旨。必为我公国争取最大利益。” 他知道,这注定是一场艰难且屈辱的谈判,但或许……其中也暗藏着机遇。
樱花城内却是一片欢腾。百姓自发走上街头,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歌颂着伏羲的威名与功绩。
城主府内,气氛则相对平静。
伏羲坐于主位,听着南宫玉汇报战果与损失。
“此战,‘烈焰军团’伤亡近四成,但核心骨干尚存,经此血战,战力必将更上一层楼。‘暗刃’与‘炎翎’亦有损失,但成功遏制了‘影卫’的阴谋。物资消耗巨大,但缴获亦丰,尤其是从‘影卫’成员身上获得的‘破法锥’、‘缚神链’等物,极具研究价值。”
南宫玉顿了顿,继续道,“根据艾莎小姐的观测和我们的情报,辽野公国已全面转入防御,观星塔崩塌,奥尔森确认陨落,其国内震动,人心惶惶。”
伏羲点了点头,对此结果并不意外。他看向艾莎:“艾莎,辽野国运如何?”
艾莎眼眸中星辉流转,轻声道:“国运震荡,如风中残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但其根基尚未完全动摇,那奥古斯都身上,仍有一股顽强的龙气支撑。”
“困兽犹斗。”璃月冷然道。
“主公,是否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辽野?”火舞跃跃欲试。
伏羲摇了摇头:“穷寇莫追,何况是一头尚未彻底倒下的困兽。强攻其本土,即便能胜,我西疆亦要付出极大代价,非智者所为。”,“经此一役,西疆已立威于世。当务之急,是消化战果,稳固内部,发展民生与力量。辽野公国……就让他们在恐惧与屈辱中,慢慢品尝失败的滋味吧。而且,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的。”
数日后,费莫斯公爵派出的求和使者,带着丰厚的礼物和国书,抵达了樱花城。
南宫玉作为伏羲的全权代表,展现出了高超的外交手腕,寸步不让,将辽野公国提出的条件驳得体无完肤。最终,在伏羲无形的威压和西疆大军陈兵边境的态势下,辽野公国被迫签订了堪称屈辱的《樱花和约》:
承认伏羲对西疆及新占领的赤焰隘口以外部分区域的统治权;开放指定的边境城镇进行贸易,但关税由西疆主导;赔偿巨额战争赔款,包括金银、矿产、粮食及部分修炼资源;正式道歉,并承诺永不侵犯西疆。
和约签订的消息传回“钢铁之冠”,奥古斯都大公当场吐血,从此称病不朝,国事大多交由太子监国。奥卡斯元帅引咎辞职,闭门不出。辽野公国,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国际地位一落千丈,陷入了漫长的衰退与内部动荡之中。
而西疆,则在伏羲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外部威胁暂时解除,内部凝聚力空前,来自辽野的赔款和开放的市场更带来了发展的契机。
然而,伏羲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站在修葺一新的观星台上,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中土广袤,强者如林,西疆的崛起,必然会引起更多、更强大的存在的注意。
“艾莎,”他轻声唤道。
“相公?”艾莎来到他身边。
“星空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我们的路,还很长。”
艾莎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无论多远,艾莎永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