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昱王忽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然，“我愿随夜二同去。沙陀部那帮人最重信义，若能当面揭穿怀王的‘贺礼’实为贿赂，他们定会倒戈。”
“不可。”洐王断然拒绝，眉头紧锁，“你刚领了边疆历练的旨意，此时不宜与西凉部族正面冲突。”
“正因我要去边疆，才更该立此头功！”昱王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着与洐王如出一辙的寒芒，声音激昂，“现在五哥在京中与怀王斗法，我若能在西凉撕开他的口子，待父皇问起时——”他刻意拖长语调，眼神中满是期待，“总好过让他把军功都揽了去，不是吗？”
安柔看着兄弟二人对峙，心中五味杂陈，忽而轻声道：“洐之哥哥可知，今日林御史扩充御史台之权后，已将宸王党羽的罪证整理成册？他托人递来消息，说有份关于西凉部族的密函，或许对你有用。”
轩辕洐之眉峰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林冲倒是个聪明人。”说罢，他转身走向书架，转动暗格，取出一卷地图，缓缓展开，指尖落在地图上标注的“鸣沙关”处，沉声道：“京畿卫戍虽在我手中，但西凉那边……”
“怀王此去，定会借安抚之名拉拢部族。”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夜二，你带一队影卫乔装商队，务必在怀王抵达前，拿到沙陀部首领的投诚信物。”
“五哥！”昱王急道，眼中满是焦急，“让我去！”
洐王终于抬眼看向他，目光如炬，似要将他的内心看穿：“昱儿，你可知鸣沙关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你有个闪失——”
“我轩辕昱之何时怕过死？”昱王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我要让父皇看到，不仅五哥能稳坐京城，我亦能在西凉为他守住国门！”
厅内一时寂静，唯有烛火爆裂的轻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洐王盯着弟弟坚毅的面容，忽而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与赞许：“去可以，但须听夜二指挥。”
“多谢五哥！”昱王大喜，转身对夜二抱拳，目光中满是信任，“夜侍卫，请多指教！”
夜二却看向洐王，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王爷，若昱王殿下有个闪失……”
“他若有个闪失。”洐王声音极轻，却如重锤一般，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本王便亲自去西凉，把怀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夜二领命正欲和昱王退下，厅中烛火忽然摇曳，来人一袭玄色装扮，腰间缀着枚墨玉鱼符，正是洐王麾下第一谋士墨无痕。他手中托着个雕花木匣，几步走到夜二面前。
“且慢。”墨无痕嘴角噙着笑，将木匣递给夜二，“此去西凉路途凶险，这匣中是些应急之物——冰蚕火折子，遇水不灭；迷迭安神散，可防迷烟；还有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关键时刻能保命。”
夜二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洐王。洐王微微颔首：“墨先生给你的，便收下吧。”
夜二这才接过木匣，单膝跪地：“多谢先生！属下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