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就这。”
“好，没问题。”
苏小阳一口答应，唇角弯起的弧度，甜得像刚融化的蜜糖。
安卿鱼那张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将古神教会残党的情报悉数道出，连对方可能的撤退路线和心理弱点都剖析得明明白白。
“喏，这只老鼠你带着。”
安卿鱼指了指脚边，一只毛色油光发亮的灰鼠蹲在那里。
“它会实时更新坐标，比任何追踪器都敏锐。”
苏小阳低头，对上一双红宝石般剔透的鼠瞳。
他笑了。
〔专业。〕
情报与记忆中的剧情分毫不差。
两个“海”境头目已死，剩下的，不过是一群“川”境的杂鱼。
“呵。”
苏小阳轻笑一声，猩红色的长发在地下室幽暗的光线里，仿佛流动的熔岩。
〔正好，拿你们试试新玩具的锋利度。〕
……
夜色浓稠如墨。
苍南市的犄角旮旯里，空气浸泡着腐烂垃圾与铁锈混合的黏湿气味。
吕良叼着烟，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反射着远处街灯的微光。
“呓语大人也是，让咱们找人，连张照片都不给，这偌大的沧南市，鬼知道……”
他的抱怨声，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巷子尽头，一抹摇曳的红，撞进了他的视野。
那是一个身影。
穿着一身燃烧般华丽和服的身影。
吕良的喉结重重滑动了一下。
〔啧，现在的小妞，真他妈会玩。〕
他咧开嘴，露出满口被烟熏黄的牙，眼底的贪婪与淫邪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身段，这气质，要是能……
任务带来的烦躁瞬间被更原始的欲望吞噬，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苏小阳早已通过那只“情报鼠”锁定了他的位置，并在此静候。
他看着吕良一步步走近，那张可爱到犯规的脸蛋上，神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小妹妹，一个人？”
吕良走到苏小阳面前，自以为帅气地甩了甩头，挤出一个油腻的笑容。
“这么晚了，不安全，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家啊？”
苏小阳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没有映出任何情绪。
吕良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欲望壮胆，他强撑着继续开口：
“怎么不说话？别怕，叔叔是好……”
他的声音，永远地停在了这里。
一道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赤红斧影，无声划过他的腰间。
吕良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只是茫然地低头。
然后，视野开始天旋地转。
他看见自己的下半身还直挺挺地站着，而自己的上半身，却在空中翻滚，坠落。
大股的鲜血，此刻才如喷泉般从断裂的腰部狂涌而出。
“我……”
扑通。
他的上半身重重砸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徒劳地张合。
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破碎的念头。
〔我还没……〕
苏小阳瞥了一眼地上那分为两截的尸体，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手中的【灼烂歼鬼】，随之隐去形体。
“下一个。”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
转身，那抹燃烧的红，瞬间融入了更深的黑暗。
……
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内，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爽！”
被称作蝎一的光头壮汉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粗声嘶吼：
“每次干活前，都得来这么一口！感觉灵魂都干净了，杀起人来才利索！”
屋内的哄笑声充满了暴戾与疯狂。
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框，他是蝎五，声音阴冷。
“什么时候动手？人越少，分到的好处才越多。”
蝎一冷哼一声：
“急什么？等上面的消息！”
“咚咚。”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
蝎一瞬间警觉，满脸横肉绷紧。
“叔叔们好，我是来找人的。”
门外，一个软糯甜美的童音传来，乖巧得能掐出水。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
一个小孩？
门被打开了。
苏小阳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明亮的双眸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他像一只跑错了地方的小白兔，一头扎进了狼窝。
“叔叔们好。”
他甚至还礼貌地鞠了一躬。
“卧槽！”
一个手下的眼珠子瞬间就直了，死死盯着苏小阳，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老大，这……这妞儿，绝品啊！”
“嘿嘿，老大……”另一个手下搓着手，眼神淫邪。
“小妹妹，来，到哥哥这儿来。”
一个壮汉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张开双臂朝苏小阳走去。
“这皮肤，嫩得……”
“都给老子滚开！我先看上的！”
一瞬间，任务、命令、风险，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群饿狼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完美的“猎物”。
苏小阳眼底深处，一道冰冷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抬起手。
嗡——
巨大的战斧【灼烂歼鬼】凭空浮现，斧身之上，烈焰升腾。
“不好！”
离得最近的蝎三和蝎四最先反应过来，但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防御。
是贪婪。
他们竟妄图冲上来，抢夺这柄一看就非同凡响的天使武器！
〔愚蠢。〕
苏小阳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等的就是此刻。
灼烂歼鬼以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恐怖速度，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横扫而出。
噗嗤！
血光乍现！
拦腰斩断。
蝎三的上半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巨力轰飞，狠狠撞在墙上，糊成一滩肉泥。
而他的下半身，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往前踉跄了两步，才“咚”地一声倒地。
“啊！”
蝎四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僵在原地。
苏小阳看都没看他，抬脚，侧踹。
砰！
蝎四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碎了桌子，再没了声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苏小阳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娇小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色的死亡旋风，抡起巨斧，冲入了剩下的人群。
“噗嗤！”
斧刃过处，残肢断臂与滚烫的鲜血齐飞。
这间小小的出租屋，瞬间化为人间炼狱。
惨叫、怒吼、求饶，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交响。
很快，屋里唯一还站着的，只剩下了蝎一。
【灼烂歼鬼】的斧刃上，粘稠的血液正被火焰烧得“噼啪”作响，血腥与焦糊混合的气味，刺鼻到令人作呕。
“你……你他妈的找死！”
蝎一双目赤红，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金属铭牌，那竟是一件禁物！
“这可是老子从雨林里九死一生淘来的宝贝！”
他看着地上汇聚的同伴的鲜血，眼中爆发出最后疯狂的光芒。
“【鲜血沸腾】！禁墟序列209！范围内的所有血液，都将成为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