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海眼漩涡与晶鳞鱼群
城郊海湾的风带着咸腥气，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众人站在临时搭建的观测台上，望着远处海面那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那就是海眼，漩涡中心泛着淡淡的紫光，连阳光都被吸进去，在水面投下一片诡异的阴影。
“水下能见度不足一米，还有强水流，普通潜水设备根本没用。”陆柯调试着水下无人机，屏幕上的画面不断晃动，刚靠近漩涡就被水流卷得偏离方向，“而且探测器显示，漩涡周围有大量密集的生物信号，应该就是晓雅说的‘银色的鱼’！”
江哲打开特制的防水检测箱，里面放着几支荧光药剂：“这是用续魂草汁液和分魂玉粉末调配的‘驱魂剂’，能暂时驱散低阶域外生物，我们可以用这个开辟通道。但要潜到漩涡中心的裂隙，得用重型潜水服，还得有人在水面接应。”
苏晚摸了摸怀里的本源之芯，晶体在接触到海风时微微发烫，像是在感应裂隙的位置。她看向苏晓，晓雅的魂息在吊坠里跳动得越来越快，粉色的微光透过吊坠壳渗出来，朝着海眼的方向闪烁：“晓雅能感应到晶核的位置，她的魂息可以当‘导航’，跟着光走就能找到裂隙。”
林野最终确定方案：“江哲、许曼穿重型潜水服，带驱魂剂和本源之芯，跟着晓雅的魂息潜下去；我和老秦驾冲锋舟在水面接应，用声呐干扰鱼群；陆柯留在观测台，实时监测水下情况，一旦有异常立刻拉人上来；苏晚、苏晓在观测台协助陆柯，用魂息维持导航信号。”
准备就绪后，江哲和许曼背着潜水装备跳进海里。刚入水，就感觉到水流的拉扯力，周围的海水泛着淡紫，能见度果然极低。许曼打开潜水灯，光柱里突然闪过几道银色的影子——是晶鳞鱼！它们的鳞片像透明的水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嘴巴里长着细密的尖牙，正围着潜水服打转。
“喷驱魂剂！”江哲按下药剂开关，淡绿色的液体在水里散开，晶鳞鱼立刻往后退，却没有离开，只是在周围盘旋，像是在等待药剂失效。晓雅的魂息从苏晚的吊坠里延伸出一道粉色光带，顺着光带往前，两人慢慢朝着漩涡中心游去。
观测台上，苏晚的额头渗出冷汗，魂息的连接让她能感受到水下的危险：“鱼群在聚集！越来越多了！”陆柯的声呐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包围了江哲和许曼，形成一个银色的圆环，正慢慢收缩。
“开声呐干扰！”林野在冲锋舟上按下按钮，高频声波在水里扩散，晶鳞鱼群出现骚动，部分鱼开始失控地撞击周围的海水。可没过多久，鱼群突然安静下来，声呐屏幕上，一个比其他光点大十倍的影子从漩涡深处游来——是晶鳞鱼的首领，鳞片泛着深紫色，眼睛是猩红的，嘴里能看到泛着紫光的牙齿。
“不好！是鱼王！”许曼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声，“它在吸收周围鱼群的能量！潜水服的外壳开始发烫了！”江哲立刻将本源之芯拿出来，晶体的蓝光在水里散开，鱼王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在忌惮蓝光。
观测台上，苏晓突然想起晓雅日记里的画：“鱼王怕‘会发光的贝壳’！晓雅画过，贝壳能让鱼王的鳞片变灰！”她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刻着晓雅名字的贝壳，递给苏晚：“把魂息注入贝壳，扔到漩涡里！”
苏晚立刻将魂息注入贝壳，粉色的光充满贝壳内部，她用力将贝壳扔进海眼。贝壳刚接触漩涡，就发出刺眼的粉色光芒，水里的江哲和许曼都能看到——鱼王看到光芒，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鳞片开始失去光泽，慢慢变成灰色，周围的鱼群也开始四散逃跑。
“就是现在！”江哲趁机带着许曼冲向漩涡中心，那里果然有一道半米宽的裂隙，淡紫色的光从缝里渗出来，裂隙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紫色晶核，正是凝魂晶的核心。江哲将本源之芯对准晶核，许曼同时打开驱魂剂的最大剂量，绿色的液体包裹住晶核，蓝光和绿光交织，晶核开始慢慢收缩。
可鱼王很快恢复过来，朝着两人冲来，巨大的尾巴拍向许曼的潜水服。许曼躲闪不及，潜水服的氧气管道被拍断，氧气警报立刻响起。“我拉你上去！”江哲伸手去抓她，却被鱼王的尖牙咬住了潜水服的手臂，鳞片划破外壳，淡紫色的毒液渗了进去。
“快关闭裂隙！别管我！”许曼推开江哲，将最后一支驱魂剂全部喷在晶核上。江哲咬咬牙，将本源之芯的蓝光调到最大，对准晶核——“咔嚓”一声，晶核碎裂，裂隙开始闭合，淡紫色的光渐渐消失，周围的海水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观测台上，陆柯立刻启动牵引装置，将江哲和许曼拉上来。两人被拉到冲锋舟上时，都已经失去了意识——江哲的手臂被毒液腐蚀，许曼的氧气不足，脸色苍白。老秦立刻拿出急救箱，用分魂玉粉末敷在江哲的伤口上，毒液遇到粉末，慢慢变成黑色的液体，从伤口渗出。
苏晚和苏晓赶到时，江哲已经醒了过来，许曼也在吸氧后恢复了意识。众人看着海眼的漩涡慢慢变小，最后消失，海面恢复了平静，只有几片晶鳞鱼的鳞片漂浮在水面，像透明的碎玻璃。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陆柯的探测器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微弱却清晰的信号，来自海底深处：“不是晶鳞鱼的信号，也不是凝魂晶的……是某种金属的信号，像是……一艘沉船？”
林野看向海底的方向，海水湛蓝，却深不见底，像是藏着无数秘密。苏晚捡起一片晶鳞鱼的鳞片，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紫光，背面竟刻着一个小小的影鸦符号——和之前在灯塔发现的卡片上的符号一样。
“鱼王的鳞片上有影鸦符号。”苏晚轻声说，“这不是巧合，影鸦长老会说不定早就知道海眼的事，甚至……这艘沉船，就是影鸦当年留下的。”
夕阳西下，海面被染成金色，可众人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海底的沉船、影鸦的符号、还有未知的金属信号，都在预示着，这场关于域外威胁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而那艘沉在海底的船里，或许藏着比晶鳞鱼、凝魂晶更可怕的秘密，等着他们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