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画展上的“花尸”
林野带着“玫瑰日记”回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被局长叫进了办公室。局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敲着桌面，脸色凝重：“林野，城西花店的案子，你别查了，交给刑侦二队处理。”
“为什么？”林野愣住了，手里的日记差点掉在地上，“案子刚有线索，那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很可能还会继续作案，现在移交会错过最佳调查时机！”
“这是上面的意思。”局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林野面前，“李蓉的丈夫是市里的企业家，在海外有不少投资，他向市政府施压，说案子影响了他的生意，要求换一支‘专业’的队伍。”
林野拿起文件，指尖划过“李蓉丈夫张启明”的名字，心里一阵怒火。张启明关心的不是妻子的死因，而是自己的生意！他刚想反驳，局长又开口了：“而且，市局收到举报，说你在‘鸦咒’案后精神状态不稳定，不适合再负责重大案件。林野，你先休息几天，案子的事，听安排。”
林野走出办公室时，苏晓正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看到他脸色不好，连忙递过来：“林队，怎么了？是不是案子出问题了？”
林野接过咖啡，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指尖，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意。他把局长的话告诉苏晓，苏晓气得跳了起来：“这也太过分了！张启明怎么能这样？还有那个举报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别激动。”林野拍了拍苏晓的肩膀，“就算不让我负责，我们也能私下查。你去查张启明的背景，尤其是他和李蓉的关系，还有三年前李蓉继承老宅的原因，我去技术科看看那本日记有没有新发现。”
苏晓点了点头，握紧拳头：“放心吧林队！我一定查得清清楚楚！”
可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新的案件就发生了。当天下午，市中心的美术馆正在举办一场油画展，一幅名为《玫瑰》的油画前突然围满了人，有人尖叫着跑出来：“死人了！画后面有死人！”
林野和苏晓赶到美术馆时，现场已经一片混乱。警察拉起了警戒线，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嘴里不断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林野挤过人群，看到一幅巨大的《玫瑰》油画后面，躺着一个女人，正是美术馆的馆长刘雯。
刘雯的死状和李蓉一模一样——右手变成了深褐色的枯树枝，手指蜷缩着，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玫瑰花瓣，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第三朵，枯”。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散大，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嘴角却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更诡异的是，她的身体周围，摆满了黑色的玫瑰，玫瑰的根部缠着一根黑色的线，线的另一端连接着油画的画框，画框上沾着一点深绿色的粉末，和李蓉案的粉末一模一样。
“林队，你怎么来了？”刑侦二队的队长赵刚看到林野，脸色有些难看，“局长不是说这个案子交给我们队吗？”
“我只是路过，过来看看。”林野的眼神落在刘雯的右手，“死者的右手和李蓉一样，变成了枯树枝，手里的纸条也一样，这明显是连环杀人案，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赵刚刚想反驳，苏晓突然开口了：“赵队长，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难道你想让更多人死去吗？”
赵刚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林野的参与。
林野蹲在刘雯身边，仔细检查着她的右手。枯树枝一样的皮肤上，有一些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划痕里还沾着一点深绿色的粉末。他抬头看向那幅《玫瑰》油画，画中的玫瑰是黑色的，花瓣上还沾着一点深绿色的颜料，和粉末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幅画是谁画的？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林野问道。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颤抖着回答：“是……是一个匿名画家捐赠的，昨天才挂在这里的，我们也不知道画家是谁。”
苏晓走到画前，仔细看着画框：“林队，你看画框的背面，有一个小小的玫瑰印章，和李蓉花店的玫瑰徽章一模一样！”
林野走过去，果然看到画框背面有一个玫瑰印章，印章上还沾着一点深绿色的粉末。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这个匿名画家，很可能就是那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她通过捐赠油画，提前在美术馆布置好了杀人现场，目标就是刘雯。
“刘雯和李蓉有没有关系？”林野问道。
赵刚拿出一份资料，脸色凝重：“我们查了，刘雯和李蓉是大学同学，而且，三年前李蓉继承的老宅，原本是刘雯的远房亲戚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亲戚把老宅留给了李蓉。”
林野的眼睛亮了起来。李蓉和刘雯是大学同学，都和老宅有关，这绝不是巧合！那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很可能就是冲着和老宅有关的人来的，而“玫瑰日记”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刘雯的远房亲戚！
就在这时，林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局长打来的，声音带着怒火：“林野！谁让你去美术馆的？立刻回警局！张启明又打电话投诉了，说你干扰办案！”
“局长，现在是连环杀人案，刘雯已经死了，再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人死去！”林野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这是命令！”局长的声音冰冷，“你要是不回来，就别干了！”
电话挂断了，林野握着手机，心里一阵无力。上层的打压、凶手的疯狂、案件的诡异，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困在里面，让他喘不过气。
苏晓走到林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队，别难过。就算局长不让你查，我也会帮你的！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不让她再伤害任何人！”
林野看着苏晓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就算面临再多的困难，他也不能放弃。他抬起头，看向那幅《玫瑰》油画，画中的黑色玫瑰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提醒他——凶手就在附近，真相就在眼前，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抓住她。
赵刚走过来，递过来一支烟：“林队，刚才对不起。局长那边，我去说，你继续查案。毕竟，我们都是警察，目的都是抓住凶手。”
林野接过烟，点了点头：“谢谢。我们现在需要查刘雯的远房亲戚，还有‘玫瑰日记’的主人，她们很可能就是解开案子的关键。”
夕阳透过美术馆的窗户，照在《玫瑰》油画上，黑色的玫瑰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在为下一个受害者，敲响死亡的警钟。林野知道，这场由“玫瑰诅咒”引发的连环杀人案，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在凶手杀害下一个人之前，抓住她，结束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