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皮肤培养舱的“生长记录”与眼球监控器
b4层的入口被一层半透明的树脂膜封着，膜上粘着无数细小的皮肤碎片，每个碎片都在微微蠕动，像刚从人身上剥下来还没失去活性。林野用匕首划开树脂膜，一股混杂着营养液和腐肉的气味涌出来，比旧治疗室的腥气更粘稠，吸进肺里像沾了一层胶水。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一排排玻璃试管，每个试管里都装着淡绿色的液体，泡着一小块皮肤，皮肤下面坠着金属铭牌，刻着实验编号和“培养周期”：“027-1（晓雅），培养周期7天，皮肤厚度0.8mm，适配度92%”“072-2（林阿哑），培养周期3天，皮肤弹性65%，需注射生长剂”。试管里的皮肤随着液体晃动，边缘在慢慢增生，像在努力往试管外爬。
“是‘皮肤培养舱’的预处理区。”江哲的检测仪屏幕疯狂跳动，“液体里加了激素和魂晶粉，能让皮肤在离体后继续生长，甚至变异。”他刚说完，一支试管突然破裂，淡绿色的液体溅在地上，里面的皮肤碎片立刻像水藻一样铺开，在地面上蠕动着，试图附着在林野的鞋底。
林阿哑的手腕烙印突然剧烈发烫，她指着通道尽头，写字板上的字歪歪扭扭：“里面……有哭声。”
尽头的门是玻璃做的，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培养舱使用守则”，字迹是用红色的血写的：“1. 每日9点注射生长剂，需从‘供体’动脉取血混合；2. 皮肤生长至1.2mm时，进行第一次剥离，保留真皮层备用；3. 培养失败的皮肤，需制成‘营养膏’，喂养其他培养中的皮肤；4. 禁止供体提前死亡，需保持清醒，感受皮肤生长与剥离的全过程。”
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半人高的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泡着一个人，浑身被透明的营养液包裹，只露出头和手臂，皮肤表面布满了凸起的肉芽，像覆盖着一层白色的霉菌。最靠近门的培养舱里，是之前失踪的康复者老杨，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里映着舱外的景象，眼球表面蒙着一层薄膜，薄膜上嵌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还在微微转动。
“他的眼睛……被改成了监控器。”许曼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涌，“反派让他看着自己的皮肤被培养、剥离，还要看着我们发现这一切。”
林野撬开玻璃门，里面的哭声更清晰了，是从最里面的培养舱里传出来的，是晓雅的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苏晓……救我……我的皮肤……在被吃掉……”
众人冲过去，看到晓雅泡在营养液里，她的手臂上，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旁边的肉芽吞噬，露出下面的肌肉，肉芽顶端是细小的吸盘，吸在皮肤上轻轻蠕动，像无数只饥饿的小虫子。培养舱的侧面贴着一张“生长记录”，用黑色的笔写得密密麻麻：
“3月20日：植入肉芽种子，晓雅皮肤开始增生，疼痛反应强烈，注射镇静剂无效，保留清醒状态观察。”
“3月22日：肉芽首次剥离皮肤，面积5cm2，制成‘营养膏’，喂养072号培养皮肤，生长速度提升30%。”
“3月24日：晓雅背部皮肤生长至1.2mm，第二次剥离，用于拼接‘完美藏品’躯干，剥离时挣扎剧烈，打断两根肋骨，已固定。”
“3月26日：肉芽出现变异，开始主动吞噬皮肤，调整营养液浓度，观察吞噬速度……”
记录的最后一行，是用红笔写的：“027号供体皮肤剩余30%，预计3天后剥离完毕，届时销毁躯体，保留眼球监控器。”
“销毁躯体？”苏晓的声音发颤，她伸手拍打着培养舱的玻璃，“你们这群疯子！放开她！”
培养舱的控制面板突然亮起，一个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外来人员，启动‘应急剥离程序’，目标：027号供体剩余皮肤，剥离时间：10分钟。”
舱内的营养液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晓雅手臂上的肉芽突然加速蠕动，吸盘紧紧吸住皮肤，猛地一扯，一大块皮肤被撕下来，掉进营养液里，瞬间被漩涡卷走，消失在舱底的管道里。晓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眼泪混着营养液往下流，眼球里的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她痛苦的表情。
“快停下！”林野用匕首砸向控制面板，屏幕瞬间黑屏，但营养液的旋转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快。江哲立刻蹲下，检查舱底的管道：“管道连接着‘营养膏制作机’，被剥离的皮肤会被打成糊状，喂给其他培养舱的皮肤！”
林阿哑突然指向培养舱的顶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投料口，里面正往下掉一块块淡红色的膏体，是用皮肤做的营养膏，落在营养液里，立刻被肉芽争抢着吞噬。投料口旁边贴着一张纸条：“059号（小桃）皮肤营养膏，适配027号肉芽，吞噬率95%。”
“是小桃的皮肤……”苏晓的眼泪掉得更凶，“他们把小桃的皮肤做成膏，喂给晓雅身上的肉芽，让肉芽更饿，更疯狂地吞噬晓雅的皮肤……”
许曼这时发现，每个培养舱的侧面都有一个小抽屉，拉开晓雅的那个，里面放着一个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十几片晒干的皮肤，每片都被剪成了圆形，上面刻着“027-1”“027-2”……是晓雅被剥离的皮肤，边缘还留着肉芽撕咬的痕迹。金属盒里还有一本笔记本，是用晓雅的皮肤做的封面，上面用针刻着字：
“他们每天都会在我清醒的时候剥皮肤，说这样皮肤的‘活性更好’。肉芽是用魂晶粉养的，会顺着血管爬，吸我的血，然后长得更快。昨天他们剥了我胸口的皮肤，说要做‘完美藏品’的心脏部位……”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歪扭的笑脸，和林阿哑布偶上的一样，只是笑脸的眼睛里，嵌着两颗细小的牙齿，是晓雅的乳牙。
就在这时，b4层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墙壁上的试管开始破裂，淡绿色的液体流满地面，里面的皮肤碎片像潮水一样涌向众人，试图附着在他们的皮肤上。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开始沸腾，晓雅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她的眼球突然凸起，摄像头的镜头闪过一道红光，接着，整个b4层的灯光都变成了血红色。
“是反派启动了‘自毁程序’！”江哲的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这里的魂晶浓度已经超标，再过五分钟，所有培养舱都会爆炸，我们会被皮肤碎片和树脂埋在这里！”
林野立刻用匕首撬开培养舱的盖子，一股滚烫的营养液涌出来，他伸手去拉晓雅，却被肉芽缠住了手腕——肉芽的吸盘吸在他的皮肤上，试图钻进肉里。他用力一扯，肉芽被扯断，留下一个个血洞，疼得他龇牙咧嘴。
“快带晓雅走！”林野把晓雅递给苏晓，“许曼，你断后，用抗魂菌剂喷那些皮肤碎片！江哲，找逃生通道！”
苏晓抱着晓雅，她的手臂上已经沾了几块皮肤碎片，正在慢慢往肉里渗，疼得她额头冒冷汗。林阿哑突然指向墙角，写字板上写着：“那里有个通风口！”
林野立刻冲过去，用匕首砸开通风口的格栅，里面的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他先把晓雅送进去，然后是苏晓和林阿哑，许曼和江哲跟在后面，墙壁上的试管还在不断破裂，皮肤碎片像疯了一样追着他们，粘在通风口的边缘，发出“滋滋”的声响，像在啃咬金属。
爬出通风口时，外面已经是深夜，月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晓雅靠在苏晓怀里，气息微弱，她的手臂上还留着肉芽撕咬的痕迹，皮肤坑坑洼洼，像被虫子蛀过。林野看着康复中心的方向，里面的灯光还在闪烁，血红色的光透过窗户照出来，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他们。
他知道，这场关于皮肤的恐怖实验还没结束，反派还在暗处，用更变态的方式培养着“完美藏品”的皮肤，而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反派的老巢，阻止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