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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困兽,生路何求 > 第156章 中医学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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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校园里,银杏叶刚染了点浅黄,白书妍抱着一摞《本草纲目》校注本,踩着上课铃冲进了逸夫楼的阶梯教室。

她选的座位在第三排正中央,刚把书放好,前排就传来轻笑声:“书妍,你又抱着你的‘宝贝’跑,生怕钱教授抽查跟不上?”

说话的是同专业的,手里转着支钢笔,眼神往她怀里的书瞟。

白书妍把书摞整齐,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蹭了蹭——这是她托老家的亲戚找的民国影印本,边角都被她用牛皮纸仔细粘过,扉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不是怕跟不上,”她低头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是昨天看这版里对‘青蒿’的注解,跟教材里不太一样,想再对对。”

林薇凑过来看了眼,见书页上画满了红蓝铅笔的圈,忍不住咋舌:“你这才大一,就把书啃得比大四学长还透?难怪钱教授上次在课上点名夸你。”

正说着,教室后排突然静了下来。白书妍抬头,看见钱颖拎着个棕色的皮质书箱走进来。

钱教授今年四十六岁,总穿一身素色旗袍,头发在脑后挽成个利落的发髻,手里从不拿扩音器,声音却清透得能传到最后一排:“上周让你们查的‘古今炮制法差异’,谁先来讲讲?”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这题目不算难,但要讲透得对比至少五种古籍,还要结合现代药理分析,大一新生大多只敢照着教材念两句。

白书妍捏了捏笔,刚想举手,就听钱颖的声音落在她身上:“白书妍,你来说。”

她站起身,指尖在笔记本上点了点——上面画着张简易表格,左边是《雷公炮炙论》里的“酒蒸大黄”法,右边是现代药典里的“低温烘干”工艺。

“教授,我对比了《炮炙大法》和《中药炮制学》,发现差异主要在火候和辅料上。”

她语速不快,却没打磕巴,“比如大黄,古代用酒蒸时要‘文武火交替’,蒸足三昼夜,现在用恒温箱控制在60c,四小时就能完成。

但我试了试,用古法蒸的大黄,鞣质含量比现代法低12%,可能对胃的刺激更小。”

这话一出,教室里一片小声议论。林薇回头看她,眼里满是惊讶——她们都知道白书妍爱琢磨,却没料到她真敢自己动手试。

钱颖站在讲台边,指尖轻轻敲着书箱,眼里闪过点笑意:“你自己试了?用什么蒸的?”

“在宿舍用电饭煲做的,”白书妍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怕操作不对,只蒸了五十克,数据可能不准。”

“敢试就比只看书强。”钱颖摆了摆手让她坐下,目光扫过全班,“中医不是死记硬背的学问,是要上手的。

白书妍这思路没错,下周的实验课,咱们就分组复现几种古法炮制,你们可以跟着她学学怎么记录数据。”

下课铃响时,白书妍被钱颖叫住了。教授把她带到办公室,从书箱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陶土小炉:“这是我去年去景德镇淘的,能控小火,你要是还想试炮制,别用电饭煲了,用这个,更接近古法的‘文武火’。”

白书妍接过小炉,陶土带着温温的质感,炉身上还刻着细密的回纹。

“谢谢教授!”她抱着小炉,眼睛亮得像落了光。

“谢什么,”钱颖给她倒了杯茶,“我看了你交的《时令药材采收札记》,里面写‘秋采薄荷要留三分茎’,是你自己观察的?”

“是!”白书妍立刻点头,“我家楼下有片薄荷地,上个月摘的时候发现,留茎的比全割的发得快,叶子里的薄荷脑好像也更浓——我用纸巾吸了汁,闻着更冲。”

钱颖端着茶杯笑了:“下次采了带来,咱们在实验室测测挥发油含量。对了,下周六有个中医药交流会,你跟我去见见世面?”

白书妍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我去!”

交流会在城郊的中医药研究所开,来的都是业内的老专家。

白书妍跟着钱颖进去时,正看见几个人围着张桌子争论,桌上摆着堆晒干的草药。“这肯定是‘北柴胡’,”一个戴眼镜的老教授指着草药茎秆,“你看这节间长度,南柴胡没这么长。”

“可它的根是圆锥形的,北柴胡根更粗啊。”另一个人反驳。

白书妍凑过去看了看,见那草药的叶子边缘有稀疏的锯齿,茎上长着白色的短毛。她犹豫了下,轻轻拽了拽钱颖的袖子:“教授,我能试试吗?”

钱颖点头。她走到桌前,拿起一小段根,用指甲刮了刮表皮,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小放大镜——这是她从老家带来的,镜片是爷爷留下的旧物。

“您看这根的横断面,”她把放大镜递给老教授,“北柴胡的木部是黄白色的,这个是浅棕色,而且它的叶子揉碎了有股淡淡的腥味,应该是‘狭叶柴胡’,算南柴胡的变种。”

老教授透过放大镜看了半天,又揉了揉叶子闻了闻,突然拍了下桌子:“对!是狭叶柴胡!我怎么忘了这茬!”他转头看向白书妍,眼里满是赞许,“小姑娘年纪轻轻,眼这么尖?哪个学校的?”

“我是人大的,跟着钱颖教授学的。”白书妍赶紧回答。

钱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孩子爱琢磨,平时在宿舍就捣鼓这些。”

那天交流会结束后,钱颖把白书妍叫到研究所的标本室。

架子上摆着一排排玻璃罐,泡着各式各样的药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罐子里的液体泛着琥珀色的光。

“书妍,”钱颖从抽屉里拿出本厚厚的笔记本,“我年轻时跟着我师父走南闯北,记了些民间的偏方,你帮我整理整理?顺便试试能不能用现代药理分析通。”

笔记本的纸页已经泛黄,字迹却娟秀有力,里面记着“冬桑叶煮蛋治头痛”“紫苏梗煎水安胎”,甚至还有用“苍耳子熏鼻”治鼻炎的法子。

白书妍翻到第一页,见上面写着“1998年,于湘西见老妪用艾叶裹生姜敷膝,治风湿甚效”,下面还画着张简单的穴位图。

“我能把这些做成对比实验吗?”她抬头问,眼睛里闪着光,“比如苍耳子熏鼻,我想测测它的挥发油对鼻黏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