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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困兽,生路何求 > 第104章 图书馆“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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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杀的余韵像是被周一的早自习铃声掐断了。杨晚栀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往图书馆桌上一压,封面还沾着点周末蹭到的剧本杀店地毯毛——那是被顾明夜拽着躲“保安”时蹭的。

她指尖在“三角函数”那章戳了戳,抬头看白书妍:“最后一道解答题,你卡在哪步了?”

白书妍正用红笔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笔尖悬在“二面角”的空栏上晃:“余弦定理算出来总是负的,是不是坐标系建反了?”

她把笔记本往杨晚栀那边推了推,纸页间掉出片干了的栀子花——是上周剧本杀时沈以墨给她的,被她夹在数学笔记里当书签。

杨晚栀捡起花瓣往桌上一放,手指在坐标系上划了道弧线:“你看,y轴应该往这边偏,不然法向量方向就反了。”她突然笑了,“跟剧本里林小满认错人似的,方向错了怎么都对不上。”

白书妍被她逗得弯了眼,跟着调整坐标系,笔尖落下去时果然顺了:“还是你厉害。

对了,昨天沈以墨给我发了理实班的数学错题集,说最后两道大题跟咱们文实班的模拟卷题型重合,我给你打印了一份。”

她从书包里抽出张纸递过去,纸角被细心地裁成了圆角。

杨晚栀刚接过,就见顾明夜和沈以墨抱着书从阅览室门口进来。

两人校服袖子都卷到小臂,顾明夜手里捏着本化学竞赛题,沈以墨胳膊底下夹着本《有机化学基础》,书页边缘折了道醒目的印——上周南无恙追着问“酯基水解条件”时,他特意折的页。

“喏。”顾明夜把一杯热豆浆往杨晚栀桌上一放,杯壁上凝的水珠滴在数学练习册上,晕开个小圈。“早上路过食堂,阿姨说你上周总来买这个。”他瞥见她摊开的错题集,指尖在“立体几何”那题上敲了敲,“这题辅助线画错了,应该从顶点引垂线。”

“知道了。”杨晚栀吸了口豆浆,热流从喉咙暖到胃里。她故意把练习册往回挪了挪,“你先别碰我的题,我刚想出来一个思路,可别被你打扰了。”

“哦?”顾明夜挑眉,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草稿本,“那上次是谁之前卡物理题卡到半夜,发消息问我‘洛伦兹力是不是会跳舞’?”

杨晚栀脸一红,抓起笔往他草稿本上戳:“要你管!”笔尖却没真戳下去,在他画的化学结构式旁停了停——那是道有机合成题,箭头画得像小火车,还在“加成反应”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另一边,沈以墨刚把化学书放在白书妍旁边,就被南无恙拽住了胳膊。南无恙校服兜里还揣着颗薄荷糖,是上周剧本杀时南安然塞给他的,此刻正举着本化学练习册皱眉头:“沈以墨,你看这题,为什么铁和浓硫酸反应会钝化?我姐说她背了三遍还是记不住。”

南安然正坐在弟弟旁边啃面包,闻言赶紧点头:“老师说要结合氧化膜的结构记,我总把‘致密’写成‘致蜜’。真是服了自己了。”她把面包往南无恙手里塞了塞,“你先问,我把这页笔记再背背。”

沈以墨拿过练习册,指尖在“钝化”二字上划了划:“其实这和背的历史事件差不多,得先记‘条件’。”他从笔袋里拿出蓝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铁表面会形成一层氧化膜,就像给金属穿了件盔甲,浓硫酸穿不进去,反应就停了。”

“盔甲?”南安然眼睛一亮,凑过来看,“那我就记‘铁穿盔甲防浓硫酸’,这样就不会写错字了!”

南无恙也跟着点头:“比老师说的‘氧化还原反应受阻’好懂多了。哎,顾明夜,你看这道题……”他举着练习册往顾明夜那边凑,却被南安然一把拽回来:“别打扰人家讲题!”

阅览室里渐渐坐满了人,却像被无形的线分成了几块。杨晚栀和白书妍的桌子上堆着文综资料,却被数学练习册占了大半;南安然姐弟俩的草稿纸上画满了化学方程式,偶尔夹杂着南安然写的“盔甲”“小火车”之类的备注;顾明夜和沈以墨面前摊着竞赛题,却总忍不住往对面的女生那边瞟。

临近中午时,杨晚栀终于把沈以墨给的错题集啃完了。她伸了个懒腰,胳膊肘不小心撞到顾明夜的胳膊。

他正算一道化学平衡题,草稿纸上的公式被撞得歪了歪,却没抬头:“算完了?”

“嗯。”杨晚栀点头,把练习册往他面前推了推,“你看,这次辅助线没画错吧?”

顾明夜扫了眼,指尖在“答案正确”的红勾上顿了顿,突然笑了:“还行,没笨到家。”他把自己的草稿本往她那边推了推,“给你的。”

本子上是他手抄的数学公式,从三角函数到立体几何,每个公式旁边都画了个小小的简笔画——“正弦定理”旁画了个三角形举着小旗子,“抛物线”旁画了个笑脸太阳,最底下写着行小字:“文科生的数学也能不难,下次卡题别半夜发消息,我也得睡。”

杨晚栀捏着本子翻了翻,突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颗橘子硬糖,跟剧本杀里林小满给陈默的那种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顾明夜,他正低头假装看化学题,耳尖却悄悄红了。

“谢啦。”她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时,听见白书妍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白书妍正帮沈以墨改日记。他写的《我的周末》里,把“和同学玩剧本杀”写成了“与同窗参与沉浸式角色扮演活动”,被她用红笔圈出来,旁边批注:“沈大学神,写日记不用像写实验报告。”

沈以墨脸一红,抢过作文本想改,却看见她在“白书妍同学帮我整理了栀子花书签”那句旁边画了个小爱心。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盒子里是枚用干栀子花做的书签,花瓣被细心地压平,边缘镶了圈透明的胶带。“上周剧本杀时捡的,”他小声说,“觉得你可能喜欢。”

白书妍捏着书签笑,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喜欢。”

南无恙看着对面两对人的样子,突然撞了撞南安然的胳膊:“姐,你看他们俩,跟剧本里的江屿和苏念似的。”

南安然正背化学方程式,闻言抬头看了眼,笑着往弟弟嘴里塞了颗糖:“别瞎说,快背你的‘盔甲’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把几人的影子叠在一张桌子上。杨晚栀咬着橘子硬糖算数学题,顾明夜的草稿本摊在旁边;

白书妍把新书签夹进语文书里,沈以墨的化学书旁放着她画的栀子花;

南安然在“钝化”二字旁边画了个小盔甲,南无恙正帮她把写错的“致蜜”改成“致密”。

快放学时,杨晚栀把背得滚瓜烂熟的数学公式在草稿纸上默写了一遍,抬头看见顾明夜正收拾书包。

他的化学练习册上夹着张她画的小太阳,旁边写着“明天还我豆浆钱”。

“走了?”她问。

“嗯。”顾明夜点头,“明天早上我带早饭过来,你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杨晚栀眼睛一亮,又补充了句,“要加个茶叶蛋,你昨天说的,补脑子。”

白书妍和沈以墨也收拾好了书包,两人并肩走在前面,沈以墨手里拎着白书妍的数学资料袋,脚步放得很慢。

南安然姐弟俩跟在后面,南无恙正给姐姐讲化学题,讲得眉飞色舞。杨晚栀和顾明夜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人的背影,忍不住相视而笑。

走出图书馆时,晚霞正好染红了半边天。杨晚栀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突然哼起了剧本杀里的插曲,顾明夜跟着轻轻唱。

数学练习册的边角在风里轻轻晃,化学书的纸页偶尔被吹得翻起一角,只有那颗橘子硬糖的甜味,还留在舌尖上——像高三日子里藏着的糖,苦里带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