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墨初白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一点也不重要。
无论是穷困潦倒的平民,还是威风凛凛的帝王,沈昼一直陪着她,这点就很幸福。
他不在乎她的身份是否高贵,不在乎吃的是否美味,也不在乎她性格的好坏,仅仅是喜欢她,在乎她本身。
墨初白吻了吻他的脸颊。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舍弃生命的事情,这不是为了我,你这么做,很自私的。
人生漫漫,若是君后不在,剩我一人,我一人孤单影只,该去往何方?”
沈昼的脸红红的,微微点头。
“嗯,昼儿知道了,再也不说这样晦气的话。”
拉住墨初白的手,柔声道。
“今日陛下就不要走了,在昼儿这里用膳吧!”
墨初白爽快答应:“好!”
殿外小福子急急忙忙过来,与沈昼的宫人撞在了一起,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想骂,却发现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
将快到嘴边的污言秽语全都咽了下去,站起身,挡住小福子的去路。
“小福子,你冒冒失失做什么?陛下在里面呢?”
小福子一把推开那人,将他扔飞出去老远。
“废话,陛下不在里面我还不来了呢!”
宫人蹲在地上,满脸惊恐,这家伙属牛的吧!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小福子踹开门,也不抬眼,扑通跪地,将头埋在地面。
墨初白疑惑,并没有责怪。
“小福子,发生了何事?让你连规矩都不守了?”
她毕竟是在自己面前伺候的人,若非什么大事,定然不可能会如此冒失。
小福子声音慌张急切。
“陛下!不好了!二殿下溺毙于后院的荷花池中,萧答应路过发现后,已经没了生机。”
墨初白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空白,再次询问。
“你……说什么?!”
沈昼猛然起身,也顾不上规矩,踏着鞋跑到小福子面前。
“是说是谁?谁溺毙了?!”
小福子低着头,再次重复。
“回陛下,是……二殿下。”
“二殿下溺毙了,刘贵君现在抱着二殿下的尸体,寻死觅活呢!陛下快去看看吧!”
“死了……。”
墨初白心中凉了半截,这消息跟玩笑似的。
这么突然。
二殿下是墨初白第二个女儿,墨灵禾,刘洛宴生了这么一个独女,对其爱护有加。
灵禾刚出生的时候,除了墨初白,刘洛宴谁也不让靠近,就连奶爹也不要,自己亲自抚养。
如今孩子突然暴毙,对他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墨初白没有停顿,穿上鞋子便跟着小福子过去。
沈昼心中一阵凉意,洛宴这么大的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那自己的孩子呢?他恐惧到了极点。
“应祈!应祈!”
沈昼大声呼喊着,并没有应答。
宫人给予回应:“小殿下刚才已经离开了。”
“不行!我得确认一下,我的应祈是否安全。”
沈昼披上衣服,便急匆匆去寻。
后花园围满了人,院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孩子!谁杀了我的孩子!好歹毒的心思!呜呜……没了灵禾,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洛宴蹲在小小的尸体旁不住的哭泣,他不过就是走了一会的功夫,为什么他的孩子就死了呢?
他知道他的灵禾最乖了,是不可能玩水的。
他要去撞墙,身边的人立马拦住他。
小福子:“陛下到!”
所有人齐齐下跪。
墨初白进入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体,浑身泛着青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生机。
心中钝痛,如同钝刀子磨肉一般,很不好受,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不敌应祈那般上心,但到底是自己的骨头。
怒吼:“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谁干的!有谁来过御花园!”
一旁的萧潇的孩子,墨悦怯生生的开口。
“母君,孩儿和父君路过的时候,看见太女殿下从后花园急匆匆跑出!”
萧潇立马呵斥:“不许胡说!”
墨悦闭上了嘴巴,脸上满是惊恐。
一旁的墨应祈连忙摆手否认,躲到墨初白身后,寻求庇护。
“不是我,母君不是我做的,我和灵禾是……是姐妹,是好朋友,我不会伤害我的妹妹的!呜呜呜……。”
她与妹妹的关系很好,她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妹妹。
她一遍遍的解释着,到底是一个孩子,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无助的哭泣。
刘洛宴此刻因为丧女几乎失去了理智,眼中愤恨。
“是不是你!你看不惯我家灵禾才这么做的是不是!”
众人将他压住,控制住他。
“刘贵君,你冷静一点啊!我们也知道你很伤心,但太女殿下和二殿下一起长大的,怎么会害二殿下呢?”
听众人这么一说,他勉强恢复了一些神智,有些彷徨,身体一瞬间软了下去。
赶来的沈昼看到应祈没有事,狠狠松了一口气,立马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
“不可能!应祈和灵禾一向关系不错,怎么会是应祈做出的事情。”
刘洛宴跪着爬到墨初白身旁,拉住她的裤脚,声音哽咽无助。
“陛下,我的孩子没有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突然,刘洛宴死死盯着墙角处徐羡领着的那个孩子,只想她。
“是不是你!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东西!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女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
“不!不是我!”
刘洛宴整个人快要疯掉了,不管不顾的扑向徐羡身边的女娃,要将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