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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尸叔多指教 > 第107章 冰窟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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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棋盘山往北走,戈壁的风渐渐带上了冰碴子。我们跟着一串奇怪的脚印——那脚印深陷在冻土中,五个趾头分得极开,边缘还留着些冰晶,像是赤脚踩出来的——走进了一片被当地人称为“冻魂谷”的洼地。谷里的冰层泛着青黑色,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这冰不对劲。”阿砚用匕首敲了敲冰层,冰面发出空洞的回响,“下面是空的。”他指着冰层里隐约可见的纹路,“你看这些裂纹,像人为刻的符号,和定盘星上的印记有些像。”

定盘星是块半透明的晶石,自从在棋盘山取出后,就一直微微发烫。此刻被阳光照着,晶石内部竟浮现出些流动的光斑,拼出个箭头的形状,直指冰谷深处。

我们顺着箭头往前走,冰层越来越薄,能听见脚下传来“咯吱”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冰下蠕动。走到谷心时,冰层突然下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里喷出股寒气,带着股淡淡的腥甜,像冻住的血。

“是冰窟。”阿砚点燃火把,火光在洞口摇曳,映出洞壁上的冰层——里面冻着些奇怪的东西:扭曲的兽骨、残破的皮毛,还有几具人形的冰壳,姿态狰狞,像是临死前在拼命挣扎。

“这些人穿着军装。”我指着一具冰壳上的纽扣,那纽扣上刻着半只青鸟,正是青鸟组织的标志,“和你爷爷当年穿的一样。”

阿砚的脸色沉了沉,他用匕首撬开一具冰壳的手指,指骨缝里嵌着些暗红色的粉末,凑近了闻,有股朱砂混着铁锈的味道。“是画符用的‘血砂’。”他突然想起什么,“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极寒之地的冰窟能保存‘活符’,用活人精血画的符咒,冻在冰里百年不化,遇热就会显灵。”

火把往洞深处照去,冰窟的尽头立着块巨大的冰柱,冰柱里冻着个完整的人影——那人穿着青鸟制服,怀里抱着块方形的木牌,牌上刻满了符号,正是定盘星光斑拼出的那种。更奇怪的是,他的右手食指伸出,指尖抵着冰柱内壁,像是在临死前刻下什么。

“是他!”阿砚的声音有些发颤,冰柱里的人影虽然被冻得面目模糊,但左胸口的徽章——一枚嵌着蓝宝石的青鸟徽——他在爷爷的旧照片里见过无数次,“我爷爷!”

我们用匕首和火把慢慢融化冰柱外层,冰水流淌下来,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竟映出些奇怪的影子——不是我们的轮廓,而是无数只晃动的手,像是从冰下伸出来的。

“小心!”阿砚突然拽住我往后退,冰柱融化的地方,冰层突然裂开,露出个黑漆漆的通道,通道里飘出些白花花的东西,细看竟是些冻硬的头发,像水草一样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冰柱里的木牌突然发出微光,那些符号顺着冰水流淌到地上,在水洼里拼出个完整的符咒——那符咒扭曲如蛇,首尾相接,中间裹着个“禁”字。

“是‘锁魂符’。”阿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用活人精血画的符咒,能锁住方圆百里的魂魄,不让它们投胎。这些冻在冰里的人,都是被用来画符的‘祭品’!”

冰窟突然剧烈晃动,洞壁上的冰壳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尸骨。那些尸骨的胸腔都被剖开,心口的位置留着个圆形的空洞,边缘还沾着些血砂,显然是被活生生挖走了心脏。

“他们在练邪术。”我盯着水洼里的符咒,符咒正在慢慢旋转,像个漩涡,“用活人心脏做‘符胆’,再用冰窟的寒气锁住魂魄,这符咒一旦成型,不知会害死多少人。”

阿砚突然想起定盘星的光斑,他举起晶石对着冰柱里的木牌,晶石的光芒与木牌的微光交融,冰柱里的人影竟开始微微晃动,右手食指在冰壁上划出的痕迹越来越清晰——那不是符号,是串数字:“739”。

“739是青鸟组织的秘密档案编号。”阿砚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爷爷是想告诉我们,这邪术的真相藏在739号档案里!”

冰窟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冰层开始往下掉冰碴。阿砚用匕首撬下冰柱里的木牌,木牌刚离开冰柱,就“腾”地冒出红光,上面的符号像活了似的,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不好!符咒显灵了!”阿砚赶紧将木牌塞进包里,用定盘星压住,红光才渐渐消退,“这符认主,谁拿了就会被它缠上。”

我们往洞口跑时,冰窟深处传来“轰隆”的声响,回头看,那些融化的冰壳竟重新凝聚,化作无数个冰人,手里举着冰矛,正往我们这边追。冰人身上的符咒与木牌上的符号一模一样,眼睛的位置留着两个黑洞,里面淌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像融化的血。

“它们怕火!”我想起背包里还有半瓶煤油,赶紧掏出来往冰人身上泼,阿砚点燃火把扔过去,火苗“腾”地窜起来,冰人瞬间被火焰包裹,发出“噼啪”的声响,符咒在火里扭曲成黑烟,渐渐消散。

冲出冰窟的瞬间,身后传来巨响,整个冰窟塌了下去,冰层重新合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阿砚包里的木牌还在发烫,定盘星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与符咒对抗。

站在谷口回望,冻魂谷的冰层又恢复了青黑色,只是那些裂纹里的符号,在阳光下看得更清晰了——它们首尾相接,绕着谷心的冰窟,像个巨大的囚笼。

“739号档案……”阿砚握紧定盘星,晶石里的光斑又开始流动,这次拼出的是个地址:“北境哨卡”。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阴沉得像块铅,“看来我们得去哨卡一趟了。”

风卷着冰碴子打在脸上,生疼。我看着阿砚手里微微发烫的木牌,突然觉得这符咒像个引子,从冰窟到哨卡,从活人到亡魂,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而我们手里的定盘星和木牌,或许就是解开这张网的关键,只是不知这解开的代价,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