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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头看着儿子那惨状,又看看儿媳的哭求。

再感受到张里正冰冷的视线和陈郎中毫不妥协的态度。

最终,还是咬着后槽牙,跺了跺脚,转身回屋里。

摸索了半天,才颤巍巍地拿出一两银子,极其肉疼地递向陈郎中。

陈郎中伸手去接,钱老头却像是被剜了肉一样,手指死死捏着银子,不肯松开。

陈郎中掰了两下没掰动,也不废话。

直接从药箱里摸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扎在了钱老头捏着银子的手背上。

“哎呦喂!”

钱老头吃痛,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陈郎中顺势接过那还带着钱老头体温和汗水的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确认无误。

这才将那一小包药粉递给了眼巴巴看着的钱老大媳妇,冷声道:

“每日清洗伤口后外敷,忌辛辣发物,伤口结痂前别沾水。”

说完,他背起药箱,看也不看钱家人一眼,对张里正道:

“里正,走吧。”

张里正见药拿到手,也懒得再理会钱家这摊烂事,转身也要走。

“里正!里正你不能走啊!”

钱老太却又扑上来,死死拉住张里正的衣袖:

“你得给我们做主啊!那新来的伤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张里正猛地甩开她,冷笑一声,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直戳钱家人的心窝子:

“做主?以前你们欺负别家新来户,占人田地,讹人钱财的时候,别人来找我做主,你们是怎么说的?”

“‘这是我们钱家跟他的事,你一个外姓里正少管闲事!’”

他目光扫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钱家众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现在轮到你们被别人‘欺负’了,就知道来找我这个‘外人’做主了?”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是个外人,做不了你们钱家的主!你们自家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算是最后的警告:

“另外,奉劝你们一句,那新来的两口子,我看着不像村里那些愿意忍气吞声的软蛋。”

“你们要是再不知死活地去招惹,最后吃了大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自行掂量掂量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招呼着陈郎中,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钱家。

走出一段距离,直到看不见钱家的院门了,陈郎中才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递给了张里正,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喏,拿去镇上换些米面,分给村里那几户实在过不下去的孤儿寡母吧。”

张里正也不客气,接过银子揣进自己怀里,点了点头:

“行,到时候换了东西,给你家也送一份过去。”

陈郎中没拒绝。

到了岔路口,两人便分开了,陈郎中径直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陈郎中的妻子李大娘正在院里晾晒草药。

见丈夫眉飞色舞地进门,不像平日出诊归来那般疲惫,不由得好奇问道:

“哟,这是怎么了?路上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陈郎中凑近妻子,压低声音,将他如何狠狠敲了钱家一笔竹杠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李大娘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也乐了,拍手道:

“该!真解气!那钱家平日里横行霸道,早该有人治治他们了!”

笑过之后,她又有些担心地问:

“不过,那钱老大的伤,真那么重?到底是什么东西伤的?”

陈郎中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我看那伤口,利落得很,深可见骨,皮肉缺损,绝不是寻常猫狗能弄出来的。倒像是老鹰、隼子这类猛禽的爪子抓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肯定:

“钱老大肯定是半夜摸到人家那里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被人家养的猛禽给伤了!活该!”

李大娘听得连连点头,感慨道: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看来这新来的两口子,不是善茬,钱家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

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觉得积压已久的闷气都散了不少。

另一边,张里正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径直往村边小河岔口走去,他得去看看杜若和冯田。

快到地方时,他故意放慢脚步,先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儿。

果然,在杜若他们选定的宅基地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梢上,看到了一只神骏的灰色猎鹰,正居高临下地警戒着。

那鹰偶尔还会飞下来,落在正在空地上忙碌的杜若身边,蹦蹦跳跳地跟着她,显得十分亲昵。

张里正心中了然,看来昨晚伤了钱老大的,就是它了。

他不再躲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提醒那两人自己的到来。

杜若和冯田闻声转过身来,黄雀也立刻振翅飞回了高处,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张里正。

张里正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快步走上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热情地打着招呼:

“忙着呢?昨晚睡得可好?”

杜若和冯田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忐忑,摸不清张里正的来意。

两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昨晚有人摸黑来意图不轨的事情说出来。

没想到,张里正却抢先一步,仿佛闲话家常般,意有所指地说道:

“咱们这村里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人呐,缺德事干多了,这报应说不定哪天就来了。”

“不是走夜路摔坏了腿,就是莫名其妙擦破了脸,这都是常有的事,跟旁人没关系,纯属自己活该。”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杜若和冯田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张里正不仅知道昨晚的事,而且立场明显是偏向他们。

两人心中顿时一松,对这位看似普通、实则通透的里正又多了几分好感。

张里正见他们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提这茬,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对了,你们这房子,考虑得怎么样了?打算怎么盖?早点定下来,我也好早点安排人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