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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一家人看到杜若和冯田不仅平安归来,身后还跟着那头失踪了几个月的驴子时,简直是喜出望外。

最高兴的莫过于虎子,他尖叫一声,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一把抱住驴子的一条前腿,“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含糊不清地喊着:

“驴子!驴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狼吃掉了!哇——”

那驴子也还认得虎子,低下脑袋,蹭着虎子的后背,喉咙里发出仿佛安慰般的“昂呃”声。

一时间,小孩响亮的哭声和驴子委屈又激动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响彻了整个河谷。

最先受不了这“噪音”的是黄雀。

它原本站在高高的树梢上冷眼旁观,此刻被吵得实在不耐烦,猛地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长啸。

这声音瞬间盖过了哭声和驴叫。

虎子和驴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啸吓了一跳,同时呆住,哭声和叫声戛然而止。

黄雀这才满意地扑棱着翅膀飞下来,落在一旁的柴堆上,歪着脑袋,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嫌弃地瞅着这一人一驴,仿佛在说:

“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

谢彩娥赶紧上前,把还抱着驴腿发呆的虎子拉进怀里,一边替他擦着眼泪鼻涕,一边好笑地哄着:

“好了好了,驴子回来了是高兴事,哭什么呀,快跟娘去洗把脸,瞧你这小花猫样。”

另一边,细心的林啸注意到驴子走路时,一条后腿似乎有点不敢着力,便招呼冯田:

“冯大哥,你来看看,这驴子的蹄子是不是有问题?”

两人合力将有些不情愿的驴子稳住,抬起它的后蹄仔细检查。

果然,在坚硬的蹄壳下面,隐约能看到不正常的红肿,按压时驴子明显吃痛,试图挣脱。

“像是蹄子里面长东西了,化脓了。”

林啸经验更丰富一些,判断道。他让冯田按住驴蹄,自己用右手小心地将驴蹄最外层的角质削去一层。

当削到某个位置时,一股略带腥臭的脓液立刻流了出来。

“果然是脓肿。”

林啸松了口气,能找到病因就好办。

他用放凉了的开水仔细冲洗干净创口,然后将消炎止血的药粉撒上去,最后用旧布条将驴蹄小心地包裹起来。

整个过程,驴子疼得不停地甩头喷鼻,试图把蹄子抽回来,但冯田力气极大,死死按住,让它动弹不得。

刚一包扎完松开手,驴子立刻跛着脚逃也似的跑到远处,然后转过身,冲着冯田和林啸怒气冲冲地大叫了好几声,似乎在控诉他们刚才的“暴行”。

冯田被这头“记仇”又“变脸”的驴子给气笑了,摇摇头没理会它,自顾自去抱来一捆晒得干香的草料,放在它平时吃饭的石槽里。

驴子远远地瞅着,喉咙里发出犹豫的咕噜声,僵持了好一会儿,终究抵不过食物的诱惑,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它先警惕地看了看冯田,见他没有再过来抓它蹄子的意思,这才放心地低下头,大口大口地享用起久违的草料。

虽然找回了驴子是一件大喜事,但杜若心里对瀑布水潭边的那个“野物”依旧念念不忘。

眼看着惊蛰将至,一旦天气彻底回暖,冬眠的蛇虫纷纷苏醒,在野外露宿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

她跟冯田商量,想趁着最后这几天,再去试一次。

两天后,两人再次带上干粮和武器,踏着晨露,第三次朝着瀑布水潭进发。

这一次,他们到了水潭边,没有急着上树,而是先以水潭为中心,扩大了搜索范围,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处较为隐蔽的灌木丛下,他们又发现了几粒新鲜的动物粪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振奋和决心。

冯田用力握了握杜若的手,低声道:“这次,一定能行!”

他们再次爬上那棵熟悉的白桦树,蜷缩在冰冷的竹排上,裹紧棉被,开始了新一轮的耐心守候。

山里的夜晚依旧寒冷刺骨,两人互相靠着取暖,轮流休息,耳朵却始终竖着,捕捉着夜色中任何不寻常的声响。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直到第三天,天色微微亮时,水潭边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草木的摩擦声。

一直保持浅眠的冯田立刻敏锐地察觉,他轻轻推醒身旁的杜若。

两人瞬间清醒,心脏因激动而加速跳动,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枝叶,屏息凝神向下望去。

朦胧的晨光中,只见一头体型似鹿但比鹿略显矮小精干的动物,正警惕地走到水潭边。

它有着棕褐色的皮毛,四肢细长,耳朵竖立,显得十分机敏。

它低下头,快速地舔舐着清澈的潭水,喝几口就抬起头警觉地四下张望。

机不可失!

冯田缓缓张开了他那只强弓,冰冷的箭镞在微弱的晨光中瞄准了那头动物的脖颈。

弓弦震动,箭矢如同闪电般离弦而出。

“噗嗤!”

一声闷响,利箭精准地射入了目标的脖颈。

那动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蹿起,随即带着箭矢,发疯般地向密林深处跑去。

“追!”

冯田低喝一声,和杜若迅速而敏捷地爬下树,沿着雪地上滴落的鲜红血迹和杂乱的蹄印,快速追了上去。

那动物受伤不轻,越是狂奔,鲜血流失得越快。

两人追出去不到一里地,就看到它倒在了一片灌木丛旁,四肢还在微微抽搐,但显然已经不行了。

冯田上前,确认它已经断气,这才小心地将箭矢拔了出来,在旁边的草叶上擦干净血迹。

两人将它抬回了水潭边。

趁着尸体尚有余温,冯田抽出腰刀,开始剥皮。

他的手艺算不上精湛,皮子被划破了好几处,但总算勉勉强强将一整张皮剥了下来,虽然品相不佳,但硝制后也能做些东西。

杜若在一旁帮忙按住猎物,看着这陌生的动物,好奇地问:

“冯田,这是鹿吗?好像又不太像。”

冯田将剥皮后光溜溜的兽肉扛到肩上,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是鹿,这叫麂(ji)子。”

“麂子?”杜若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嗯,”冯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

“在我们以前那个世界,这东西主要生活在南方山林里,北方很少见。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这东西的肉,可比普通的鹿肉香多了,是难得的美味!”

一听“美味”二字,杜若的眼睛瞬间亮了,连日蹲守的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对美食的期待。

她兴奋地爬上树,利索地将行李打包好,和冯田一起,扛着这来之不易的猎物,脚步轻快地踏上了返回河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