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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朱元璋手中信纸脱落,屋内众人见状内心皆是一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朴反应极快,几乎是信纸刚一落地他就想捡起来,但又想到这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他一个阉人捡了犯忌讳,虽然朱元璋对他信赖有加,但该遵守的规矩他还是得守着的。

“陛下~”

老朴轻轻唤了一声朱元璋,这才让失神的老朱回过神来。

“无事,无事,是咱喝的有点多了,云南大捷,大破伪元十万余众,阵斩伪元司徒平章达里麻,成功攻下曲靖。”

“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呵呵呵,同喜同喜。”

朱元璋看了眼郭兴,随后快速捡起地上的战报笑了两声,和之前的笑容相比,明显少了几分爽朗和真心,但朱元璋的这种变化这帮子喝大了的大老粗明显没有察觉出来,除了李文忠和汤和。

二人的位置距离朱元璋非常近,朱元璋看战报的时候几乎就在二人边上,他们自然发现了战报是两封。

写战报带另一封信这种情况他们以往领军的时候也这么干过,一封是捷报,另一封嘛,就是有朱元璋在意的人战死了或是快不行了,这封信就是对战死之人的情况说明。

二人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汤和率先点头,李文忠又点了点头。

“陛下,老臣年迈不胜酒力,身体有些不适,这酒可否改日再饮?”

汤和率先开口,这种情况朱元璋肯定是没心思继续饮酒了,就是不知道那第二封信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可别是他们所想的那几个。

汤和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错愕,随后便心思活络了起来,他们虽然酒喝多了,但又不是变蠢了,刚才汤和还要换大碗,朱元璋看个战报的功夫就醉了?还身体不适?

“汤大哥不要紧吧?”

“既然汤老哥身体不适,不若改日再饮?”

“汤大哥身体要紧,改日再饮吧。”

“信国公是否要叫御医?”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汤和,经过汤和的提醒也知道是出了事,饮酒的事得放一放了。

“既然鼎臣身体不适,那便改日再饮吧,都退下吧。”

“臣等谢陛下赐宴!”

朱元璋知道自己方才的作态被自己的老兄弟给瞧了出来,自己这老兄弟是怕自己受了什么打击,毕竟这种信他们都曾写过。

他扫了扫殿内的众人,尤其是郭兴的方向,正犹豫着要不要通知一下郭府,谁知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门都关上了,而郭兴却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陛下!是不是……”

郭兴颤抖着扶着桌案起身,身体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从陛下接过战报开始,他就察觉到陛下看了自己好几眼,尤其是还是在看了第二封信之后,这让他心底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你这是作甚?”

朱元璋看着都快站不稳的郭兴,急忙上前将其扶稳。

“陛下~是不是我那……”

“事情还没确定,惟学只是来信说他受了伤。”

“陛下就别骗咱了,若是小伤,何至于让傅老哥来信,咱那弟弟是不是要不行了,您直言便可,咱还受得住!”

郭兴说着说着,脸上不知何时全被泪水打湿了,好几十岁的汉子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胡说八道什么,都把朕给绕进去了,谁跟你说是老四出了事?!”

“阿?不是老四?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郭兴左右看了看,急忙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还好刚才那流马尿的样子没被其他兄弟伙看到,不然事后少不得一顿笑话。

“是郭岳。”

“岳哥儿咋了?听说这孩子在浙江干的还不错,这次去云南也立了不少功,还逮了个鞑子的万户。”

郭兴说着说着,原本放下的心又被揪了起来,但仔细一想应该不可能,自己大侄子才是个千户,就算战死了也用不着专门写封信给陛下知道吧。

“确实不差,这孩子比起咱们哥几个当年可都强多了,白石江一战,他随沐英冲阵,仅仅带着百人就斩了敌军主帅达里麻。”

“我滴娘嘞,这小子才十六吧?是真给咱长脸。”听到真的是喜报,虽然郭兴还是疑惑刚才陛下为什么老是盯着自己,但还是把嘴角咧的老大。

“这是惟学送来的东西,你看一看吧,让郭府有点准备,老四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

朱元璋看着这一会哭一会笑的家伙,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索性把傅友德递上来的东西递给了他。

郭兴接过战报一边看着,一边喋喋不休的嘀咕着。

“是得准备准备,陛下是准备给咱大侄封个大……”

郭兴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郭岳身受数十创恐不能活的字眼,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好似都跳到了嗓子眼,只觉喉咙发干,竟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知道要回家准备什么了,郭英在云南带兵,此时正在打仗,肯定是不能回来的。

如果郭岳的尸体运回来,出丧的事务还真的需要个人看着,要知道老爷子可是最疼爱这个孙子的,似乎是要把那缺少的十年亲情全都补上,不知道他老人家听到这个消息得多伤心。

“臣……臣告退。”

缓了好一会的郭兴将战报重新递给朱元璋,低着脑袋一脸的苦涩。

“留着吧,拿去给郭老爷子,也算有个交代。”

“臣领命。”

郭兴手里握着书信,推开房门就这么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郭敬猛的推开房门,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慌慌张张的,被狗撵了?”

“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怎么,终于学会骑马了?”

“老爹,能不能别拿我学骑马的事笑话我了。”

“我是不想笑,可你爹我走南闯北认识的人也不算少,骑马学了一年还没学会的还是头一回见。”

“爹你要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大哥的消息你也甭想听!”

“大哥?岳哥儿又来信了?”郭德成闻言,将手中书籍小心放下,饮了口桌上的茶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口问道。“信呢?”

“不是信!再说了,你不是不想听吗?”郭敬坐到自家老爹对面,拿了块糕点塞进口中,脸上满是傲然之色,就差把你快求我说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郭德成微微一笑,将茶盏小心的放在桌面,右手有意无意的轻抚着桌案上的戒尺,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说话,就光笑。

“我说!我说!”郭敬被自己老爹看的发毛,急忙退了几步。“云南八百里加急,杭州卫千户郭岳于白石江阵斩元军主帅达里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