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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汪广洋,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唤臣来所为何事。”

“朝宗阿,听闻你近日沉迷酒色,已多日不曾理政了,不知是何缘故?”

“陛下恕罪,臣近日因爱妾亡故,故伤心不已做此姿态,臣愿意受罚。”

汪广洋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要来了吗?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动手了吗?要下手就下手,还费什么话找什么理由,还是老一套,借胡惟庸的手杀咱,一点点新鲜的手段都没有,我为什么这样沉迷酒色你心里没数嘛。

“一妾室而已,何至于此?你可知近日来多有弹劾你的折子,言你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有懒政之嫌。就方才,御史中丞都当着咱的面告你的状了,咱再不处理就真的不合适了。”

“臣认罪,请陛下责罚。”

汪广洋听罢,把头埋得更低了。

“哎……”朱元璋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罚是肯定要罚的,但还不是拿下他的时候,太子说的没错,汪广洋有大用,胡惟庸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汪广洋,自己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意。

“咱念你事出有因,就不重罚你了,罚你三个月俸禄,日后可莫要再犯了。”

“臣领旨谢恩。”

“回去吧。”

“哎。”

汪广洋想也没想的就起身往家走,他懂,他什么都懂,朱元璋想杀自己,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是让自己回家等死了,估摸着等不了几天就有毒酒上门了,不过好在朱元璋还有点人性,没说要处置自己的家人,那自己也就没什么挣扎的了,乖乖认命得了。

“父皇,儿臣观忠勤伯恐已经生了死志。”

待汪广洋离开后,朱标从屏风后走出,开口就是惊人之语。

“哼!他难道不该死嘛!咱不杀他,是他还有用,现在他要没用了,不杀他难不成还把他供起来吗!”

“父皇莫气,气大伤身。”

“咱现在是看他就来气!咱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重用此人!”

“忠勤伯进士出身,通经史善理政,诗词书法更是一绝,父皇何错之有?”

“你啊你,还是太年轻!”朱元璋见眼下无事,索性教育起朱标来。

“先不说此前在江西他包庇朱文正,任丞相时明知杨宪所谋,但却不敢揭发杨宪的阴谋。他随朕多年,早年军中议事,朕屡次问计于他,他却闭口不言,始终无所建树,朕因念旧情未忍追究。后来我让他任职中书省,仍不献计献策以匡正国家弊病,对百姓疾苦漠不关心。让其外出查案,他归后竟沉默不语,主持祭祀,治理民生亦多次懈怠。数十年来随侍朕左右,却未尝举荐一位贤才……”

朱元璋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汪广洋的过错,几乎把汪广洋贬的一文不值,不知是汪广洋太伤朱元璋的真心,还是他朱元璋太过记仇。

……

“怎么样?”

胡府书房,胡惟庸灯都没点,一见来人便急忙开口问询。

“他进宫了。”

范川摘下斗笠放在一旁,心情低落的回了一句。他知道自己涂节一旦进宫,那自己做的破事肯定要被抖落出来,所以现在极为害怕。

“你看仔细了?莫要看错了伤了显知和咱的关系!”

“我在宫外亲眼所见,虽是深夜,但下官看的真切,他涂显知的马车进宫后不到半个时辰,毛骧亲自骑着马又出了宫门,不久后带着汪广洋又回去了。”

“这么说此计成了!”胡惟庸惊喜的轻轻拍了拍大腿,内心愉悦。

“哎……”

胡惟庸听到范川的叹气声,心下一紧。“此计已成,鹏宇何故叹气?”

“他汪广洋进了宫没多久,又被毛骧送出了宫门,他是骑马回的府。”

“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惟庸一声惊呼,拍案而起。“以他的性格和对汪广洋的厌恶,他既进了宫,断然没有活着出来的道理,咱把刀都磨好了塞他手里了,他怎么可能会不下刀!”

“你说有没有可能,显知他没背我等?这两次进宫只不过是巧合?”

“莫要胡思乱想,他涂显知定然是背了我等,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刚把事漏给他,他就连夜进了宫,然后他汪广洋也跟了去了,都什么时间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那就是那位反应过来了?看穿了我等的计谋?”

胡惟庸食指放在桌案轻轻敲打,靠在椅子上抬着头长舒了一口气。一时间,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带着节奏敲击桌案的声音和屋外的虫鸣。

胡惟庸在思考,他不觉得朱元璋看透了自己的计谋,如果真的看透了,那汪广洋就不可能被他深夜叫进宫去。

他如果看透了自己的计谋,就一定能猜到背后之人是自己,叫汪广洋进宫只会打草惊蛇让自己发觉。

这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朱元璋明明没有看透自己的计谋,却没有杀他汪广洋,也没有把汪广洋下狱呢?

胡惟庸思虑良久,却始终不得其解,一旁的范川却等不及了,人往往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他也不例外。

“恩相……恩相?”

范川轻声叫了两声,但胡惟庸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一点都没发觉有人叫自己。

“恩相!”

“恩?”胡惟庸陡然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是范川在叫自己。“无妨,我已有对策。”

“真的?”范川松了口气,有对策就行,就怕没有应对的手段,对于胡惟庸的能力,范川还是极为信任的。

“咱准备先下手为强!”

“如何下手?还请恩相明示。”

“你这样,明日我会亲自知会陈宁等人,再随便找个自己人将占城国使团之事告知陛下,待九月初一大朝会,我们先下手为强。找个资历浅的言官,让他将此事在朝堂之上说来,我再联合众人顺势一推,将责任推给名单上的礼部之人和他汪广洋,百官当面咱就不信陛下不处置这些人,只要他汪广洋下了狱,还不是任由我炮制。”

“妙啊……”

范川听闻对策,心底对胡惟庸那是佩服的不行,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汪广洋,还顺带着解决了一批墙头草,还把自己等人摘开了,简直妙的不行。

“我以群臣对他汪广洋一个,优势在我!”

“恩相高见!”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虽然没点灯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