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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蛇癖》--吕奉宁嗜蛇记

世间癖好千千万,偏有奇人爱蛇餐。生吃活吞如嚼蒜,这段奇闻听我言!

诸位客官,今天咱们说的这位,可不是什么江湖大侠、朝廷官员,就是个普通仆人,姓吕名奉宁,跟着主人王蒲令过日子。

这吕奉宁别的毛病没有,就一个怪癖 —— 爱吃蛇!而且不是那种煮熟炖烂的蛇肉,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生蛇,您说邪乎不邪乎?

咱们先说说他吃小蛇的模样。但凡街上小贩挑着担子卖蛇,或是他自己在草丛里逮着小个儿的蛇,那眼睛立马就亮了,跟见着宝贝似的。

只见他伸手一抓,那小蛇还在手里扭来扭去,吐着信子,旁人看了都浑身发毛,他倒好,张开嘴 “咕咚” 一下就全吞了进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吞完还砸吧砸吧嘴,那神情,就跟咱们普通人吃根生葱、嚼根黄瓜似的轻松,甚至还带着点满足劲儿。

有一回,王蒲令家的厨子正在院子里摘菜,瞅见吕奉宁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条小蛇,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

厨子手里的青菜 “啪嗒” 掉在地上,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吕···吕大哥···,你···你这是吃的啥啊?”

吕奉宁抹了抹嘴,乐呵呵地说:“还能是啥?小长虫呗,刚在墙根逮的,嫩得很,比你拌的黄瓜还爽口!”

厨子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就跑回厨房干呕去了,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要是碰着大蛇,小蛇那套 “囫囵吞枣” 的法子就不管用了,吕奉宁也有他的招儿。他会摸出腰间别着的短刀,那刀磨得锃亮,寒光闪闪。

只见他把大蛇按在地上,左手死死攥住蛇头,右手拿刀 “咔嚓咔嚓” 就开始砍,一刀下去就是一寸来长,把大蛇砍成一段一段的。砍完之后,他也不用盘子碗,直接双手一掬,就跟抓了把花生米似的,抓起蛇段就往嘴里送。

您再听那咀嚼的声音,“铮铮” 的,脆生生的,就跟咱们嚼晒干的脆骨、嗑硬壳瓜子似的,听得旁边人牙都发酸。蛇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沾得脸颊上、下巴上全都是,红乎乎的一片,看着别提多惊悚了。

可吕奉宁满不在乎,吃完了还会用袖子随便抹一把脸,然后舔舔手指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嘴里还念叨:“这大蛇肉就是劲道,比小蛇有嚼头!”

家里的其他仆人见了他这副模样,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吕奉宁这毛病真是没治了,吃蛇跟吃饭似的,也不怕吃出啥毛病来?”“

可吕奉宁不管别人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只要见着蛇,就没有放过的道理。而且啊,他不光爱吃蛇,鼻子还特别灵,专能闻出蛇的味儿来!

咱们普通人闻着蛇,顶多觉得一股腥气,可在他鼻子里,那蛇的味儿就是 “香味”,能勾得他魂不守舍。

有这么一回,吕奉宁正在王蒲令家的院子里扫地,扫着扫着,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

旁边浇花的仆人见了,就问:“吕大哥,你闻啥呢?是不是厨房炖肉了?”

吕奉宁摆了摆手,眼睛眯成一条缝,又往东边挪了挪,贴着院墙继续闻。

“不是肉味儿,是长虫的香味儿!” 他肯定地说。

吕奉宁顺着那股 “香味” 围着院墙转了半圈,最后停在东边的墙根下,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又使劲闻了闻,一拍大腿:“错不了!就在墙外,离这儿不远!”

话音刚落,他扔下扫帚,拔腿就往大门跑,跑得比兔子还快。浇花的仆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吕奉宁冲出大门,绕到东边的院墙外面,果然看见一条一尺来长的蛇盘在柴草堆旁边,正慢悠悠地吐着信子晒太阳呢!

吕奉宁大喜,几步冲过去,一把攥住了蛇的七寸。他再低头一看,坏了,刚才出来得急,腰间的短刀忘带了。

哪想那吕奉宁盯着蛇看了两秒,突然张开大嘴,就朝着蛇头咬了下去,只听“咔嚓” 一声,干净利落就把蛇头咬断了!

紧接着,他捧着蛇身就往嘴里送,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那蛇的尾巴还没咽下去,在他的嘴边一扭一扭、蜿蜒摆动着,看着又诡异又吓人。

等吕奉宁把整条蛇都吃完,抹了抹嘴,才发现周围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邻居,有吓得脸色发白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偷偷看。

诸位您瞧瞧,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奇特的癖好!打那以后,吕奉宁吃蛇的事儿,后来也成了当地的一段奇谈,老人们茶余饭后说起,还总说:“王蒲令家那个吕仆人,真是个怪人,这辈子怕是跟蛇结下不解之缘喽!”

正是:

世间奇人处处有,蛇饕胜过龙肝鲜。

莫道怪癖不足论,天生万物各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