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的暗流还没散，一阵哭声突然从冰面下钻了出来，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突然贴到耳边。
起初是极轻的啜泣，细得像刚出生的猫崽哼唧，混着水汽的凉意，绕在脚踝边，稍不留意就会融进空气里。
下一秒，哭声陡然变尖，成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声音像带着刺，扎得人耳膜发紧，连石壁都跟着微微颤。
没等众人稳住心神，哭声又骤然柔下来，变成女人压抑的抽噎，一抽一噎的，带着化不开的委屈，在水道里绕着圈，连光团的温度都似降了几分。
夏嬣葵立刻屏住呼吸，攥着衣摆的手紧得指节泛白，目光却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冰面依旧透亮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冰下空荡荡的，连丝阴影都没有。
再扫过石壁，干干净净的，连个能藏东西的缝隙都没有。
换作平时，遇到这种灵异事，她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可此刻竟半点惧意都没有。
或许是身边三人的气息让她安心，又或许是 “两千金币” 的念头压过了本能的害怕，她攥着衣摆的手虽紧，眼神却亮得很，死死盯着冰面下的动静。
泽诺尔没多犹豫，抬脚就往冰面迈。
那层冰薄得像琉璃，鞋底刚沾上去，就 “咔嚓” 一声裂了道细纹，细纹像蛛网似的瞬间漫开，跟着 “哗啦” 碎成无数片琉璃碴子，溅到裤腿上凉得刺骨。
冰凉的河水立刻漫过他的靴筒，冻得脚踝发僵，可他像没察觉似的，径直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走。
刚靠近三步，那忽柔忽尖的哭声突然掐断，连点余响都没留，下一秒，哭声竟在十米外的冰面下响了起来，带着点细碎的笑声似的，像在故意戏耍他。
“哼。”
泽诺尔皱紧眉，眼底掠过丝冷意，指尖凝起淡紫色的雷纹 —— 电弧在指尖跳着，带着 “滋滋” 的轻响，空气里瞬间飘起焦糊味。
他再次朝新的声源走，脚步快了几分，可哭声又一次消失，飘到了水道另一头，还隐约多了点嘲讽似的抽气声。
反复两次后，泽诺尔终于没了耐心，手直接探进水里，雷系魔法瞬间炸开！
紫金色的电弧在水中窜开，像活过来的藤蔓，缠上水底的鹅卵石，又弹回水面，“滋滋” 声震得整个下水道都在响，连水面都泛起细密的水花，溅到石壁上留下点点焦痕。
就在他指尖蓄力，打算加大电流逼出那东西时，一道看不见的力道突然砸在他太阳穴上 —— 像被重锤扫过，疼得他眼前一黑，指尖的雷纹瞬间散了。
泽诺尔的身体猛地一软，眼神从清明变茫然，再到彻底失焦，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扑通” 一声砸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泽诺尔！”
岸上的三人几乎同时出生。
莱奥瑞克和艾瑞泽也顾不上水里残留的电流，纵身就跳了下去。
水花溅到夏嬣葵的裙摆上，带着刺骨的凉，可她这会儿顾不上擦。
只见莱奥瑞克左手架住泽诺尔的腋下，艾瑞泽右手抓着泽诺尔的手腕，两人一左一右，往岸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