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他慢了一步,让舒然抢了先机。
后来,金虹真人陨落林寒之手,舒然却借此突飞猛进,一举突破金丹期,归来后以雷霆手段整顿宗门,废掉了原副宗主席如萱,提拔了更会说话的何易为副宗主。
自己,终究一步慢,步步慢……
但此刻,听闻舒然的计划,萧永祥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若能借助宗门扩张之势,自己作为宗内仅有的几位筑基后期长老之一,又是宗主旧识,或许能分得更多资源。
正好,他卡在筑基后期已久的瓶颈,说不定就能借此突破至筑基大圆满!
一旦成为宗内唯一的筑基大圆满,未来宗主若是念旧情,或者需要制衡何易,那突破金丹的资源或许会有他一份……
一想到这种可能,萧永祥心头顿时火热起来。
他立刻压下杂念,同样躬身表态:“宗主英明!”
“属下认为,此事虽有风险,但利益更大!”
“有魔云前辈压阵,玄灵门翻不起浪花,整合资源后,今后我宗前景不可限量!属下亦全力支持!”
见两人都表示支持,舒然心中满意,面上却不露分毫。
这时,萧永祥又想起一人,提议道:“宗主,那隐退的方副宗主……方如萱,如今看守宗门宝库,终日无所事事。”
“依属下来看,她毕竟是筑基后期修为,实力不俗,不如此次行动,也让她一同出力,打打前哨?”
舒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方如萱此女乃是昔日流光宗副宗主,在宗内经营多年,颇有人望。
当初,他能顺利掌控流光宗,也多亏了此女恰巧不在宗内,否则必生波折。
后来,夺权后舒然将其闲置看守宝库,本就是剥夺其实权的一种手段。
如今这等扩张宗门的绝佳时机,乃是积累威望的大好时机,他岂容此女再有机会沾染流光宗的权利?
“此事……我考虑考虑吧!”
舒然不置可否,淡淡一句便将此事带过。
见大事已定,惦记着覆灭玄灵门后可能分配到资源的萧永祥,已经开始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
他脱口问道:“宗主,不知魔云前辈何时能驾临?属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而,正是这句看似表忠心的话,却让舒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生出不快。
“这萧永祥,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如此心急的觊觎从玄灵门获取的资源,是觉得本宗主离了魔云真人就一事无成?看来当初选择培养何易,是一个明智之举。”
他淡淡地瞥了萧永祥一眼,并未回应其问题,直接转移了话题。
“好了,既然已经决定请魔云真人相助,你等便尽快着手准备,务必在真人驾临前,筹措好第一年的供奉,莫要失约!”
“是,宗主!”何易与萧永祥连忙躬身应命。
只是,两人低下头时,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苦色。
那笔供奉灵石数额不小,几乎要掏空流光宗目前能动用的所有流动资金和部分储备。
这对于流光宗而言,拿出这笔灵石,绝对算得上是伤筋动骨。
同时,这也意味着,原本可能分润到他们这些流光宗高层手中的资源,短期内将大幅缩水,甚至,还需要他们自掏腰包贴补一部分。
但为了今后获得更多资源,也为了那吞并玄灵门后可能带来的巨大收益,两人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舍,连连称是。
他们准备回去后便立刻举一宗之力,尽可能的收集到足额的资源,以迎接魔云真人的到来,以及随之而来的……宗门大战。
转眼间,十日的时间缓缓过去。
流光宗内,昔日还算融洽的氛围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被一种压抑且怨恨的氛围替代。
何易与萧永祥二人站在宗门库房内,面前堆积着数十个颜色各异的储物袋,每一个都装满了下品乃至中品灵石。
然而,看着这些足以让任何低阶修士眼红的财富,两人脸上却只有化不开的苦涩。
这几日,他们为了凑齐宗主舒然下达的巨额灵石指标,他们几乎变成了流光宗的过街老鼠。
几日以来他们软硬兼施,乃至强行动用职权,这才顺利从宗内每一位筑基期长老的常规供奉和资源配给中,硬生生扣下了一半份额。
先前,他们也试着好言相劝,但灵石资源乃是筑基期修士的命根子,所以他们并没有得到认可。
尽管最后他们成功拿到了资源,的一番威逼利诱,也耗尽了同门之间最后的情分。
所以最终,他们所过之处,皆是同门冰冷的目光与背后的指指点点。
昔日还算稳固的权威,在这番刮地皮般的搜刮下,已然土崩瓦解。
“总算……凑齐了这笔资源!”
萧永祥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他身材瘦高,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这几日他雁过拔毛的行为,着实浪费了他不少精力。
何易一袭青衣,脸色也同样难看,他缓缓叹了口气:“只希望宗主的大事能成,否则你我……在流光宗再无立足之地。”
两人相视无言,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色,但事到如今,他们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已经没有退路。
随后,他们带着这堆储物袋,来到了宗主舒然的洞府。
舒然此刻看着地上那堆储物袋,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脸上浮现清晰的心痛之色。
这些灵石,几乎是掏空了流光宗未来数年发展的根基,更是伤及了每一位中坚筑基期长老的根本利益。
如此一来,对流光宗今后有着极大的不利。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为了夺取那片觊觎已久的玄灵门资源,为了他自己能更进一步,这点付出,是必要的代价!
今后,这些目光短浅的筑基期门人自然会对他感激涕零。
他的视线掠过储物袋,颇有深意地落在了何易与萧永祥身上。
这两人这几日在宗内的所作所为,皆是他的授意。
这一切,也是他乐于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