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争心中好笑道:“库拉啊库拉,老子这是给了你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作为第一个投降自己的胡人,库拉若是能够完美地担负起俘虏管理的任务,那日后的富贵必定少不了。
胡骑大败、铁科战死的消息很快便被溃军带到了胡营,必嗣不律丹并未恼羞成怒,而是郑重地向纳库鲁道歉:“先前我是错怪王子了,竟然生出小觑之意,导致此次兵败,铁科也战死。以后再和南人作战,还是需要仰仗王子。”
纳库鲁心中冷笑,这老东西因为贪功而小觑了南人,白白丢了一条臂膀,却又害怕自己出工不出力,这才低声下气地认错。
他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宽慰着必嗣不律丹:“大王,南人狡猾,千万不能大意啊。下次再有南人援军,我定当全力以赴。”
必嗣不律丹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臂膀,一副将帅相和,其乐融融的样子,不过背地里二人是如何想得就不得而知了。
纳库鲁摩拳擦掌,每日带着部下枕戈待旦,准备等着斥候传来消息,好能再次出手和南人相争,谁知又是一连数日,没有丝毫消息传来,反倒是斥候不断传来噩耗,有一支南人骑兵正在四处围杀己方斥候。
原来休整的这些时日,李不争和闲不下来地诸将,带着士兵四处出击,不断对胡人斥候进行攻击,伏击、暗杀、肉搏、狙杀。。。甚至开始用这些斥候进行练兵,士兵马战的能力都得到了不少的提升。
李不争麾下主要是来自东海道,这些人在此前几乎没有接触过战马,最多也就是在乡间田头骑骑牛,不像边关的百姓,几乎打小就能接触到马背,对于骑乘几乎是本能一般。
而在边关,骑战又是极其常见的战争模式,像营州军左中右翼三部中都有着以数千为单位的骑兵。
因此想要快速形成战斗力,就必须让士兵学习骑战,不过好在左宇他们到营州之后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大多数人都能够御马而行,只是马上作战要稍微薄弱一些。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眼看要到了年关了,李不争决定再次诱使胡人来截杀,争取在新年到来前解决这部胡人。
原本他准备像之前两次一样只带数百人便可,叶飞繁劝道:“胡人前两次都吃了大亏,这次必然会大举出动,甚至会将计就计连吃带拿。
将军可以多带上一些人马,仍然以数百人为诱饵,多准备两道伏兵。
胡骑进攻之后先投入第一道伏兵,确定胡将没有后手再将伏兵全部投入战场。”
李不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只留下了五百人看守万众镇,尽起三千人马朝着官道而来。
诱敌的人数提高到了一千五百人,这是防止人数过少被胡骑一击而溃,同时这些人也多是不善驭马的,就算不做诱饵也无法参与后面的伏击,毕竟想要进行伏击,必须是要骑着战马快速突进到战场,不然失去了突然性,伏击也就没了意义。
李不争带着七百人作为第一道伏兵,慕容天辰带着八百人作为第二道伏兵。
而此时军中诸将也是一齐出动,除了叶飞繁在万众镇中留守,左宇、邓震、汤钊、马五安、郑志率领各部诱敌;李不争带着徐成、毛逊、曾洪作为第一道伏兵;慕容天辰率领许义升、万英强、梁佑做第二道伏兵。
安排妥当之后,众人依次按照规划来到了最佳的伏击地点,比上次更加靠近燕郡,既能降低胡人的疑心,又方便伏兵的潜伏。
事实上胡人就没有对伏击起疑心,纳库鲁在得知援军再次出现之后,便准备带着一千五百骑直奔其所在地,还是必嗣不律丹拉住了他道:“南人此次出动人数是先前的数倍,显然还有阴谋,我让安固达、别里阔阔、博日连三人再带一千五百人跟在你的后面,万一南人有埋伏,你们可以顺便将他们全部吃掉。”
纳库鲁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迟疑道:“我不要别里阔阔,他本事不高却喜欢指手画脚的,有他在战斗起来不够利索。”
必嗣不律丹笑道:“好,那就让他留在大营,安固达和博日连会比你迟上半个时辰出发,你遇敌之后千万不要莽撞,别在他们面前出了丑。”
“那必然不会,若是南人羸弱,不需要他们我独自便能结束战斗。”纳库鲁傲然地翻身上马,带着骑兵出营朝南而去。
左宇等人带着士兵来到预定地点后并未继续沿着官道行军,而是就地摆出阵型,甚至还在两翼挖出沟槽,堆起土堆作为防御马五安和郑志本部人马较多,两部加在一起超过千人,所以他二人领军居于正中,左宇甚至将大部分的盾牌都调拨给他们使用,李不争在这段时间又不断地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些等身高的大盾,借口托商队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零零散散地也有七八十面,足以组成一道盾墙了。
为防止胡将踏阵斩将,左宇还亲率五十名甲士在前阵待命,而邓震和汤钊则是护佑侧翼,身后则是用数十辆大车遮挡,还在军阵两翼外侧的荒野上洒满各种障碍物,阻断胡骑绕后的企图。
胡人斥候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立刻快马朝着自家营地飞奔而去,想要快点将消息传递到主将那里。
半路上恰巧遇到了纳库鲁,听完斥候的话之后,纳库鲁愈发坚定南人那边设有伏兵,连忙派人往后面联系安固达和博日连。
在得知他们距离自己不到十里,全力行军的话两刻钟就能赶到时心中也愈发有了底气。
于是他大声笑道:“南人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勇士们鼓足你们的勇气,随我砍下他们的头颅,这次缴获,我一点都不拿,全部归于你们!”
他身后的胡骑闻言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奔跑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