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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琴键上的博弈
（关祖视角）
控制中心的冷光在身后隐去。
关祖推开病房门，步履从容，如同踏入一个早已为他备好的舞台。
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带着一丝慌乱与决绝的气息，与他离去前并无二致。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病床上那个瞬间绷直了背脊的身影上。
（关祖 oS：我的阮老师，还在备课么？）
他走近，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立床边，任由沉默如同实质般压迫下去，
欣赏着她细微的战栗，和那双努力维持平静、却依旧泄露出惊惶的眸子。
这才对。
比起数据流里那些冰冷的曲线，他更偏爱眼前这鲜活生动的、因他而起的波澜。
他俯身，指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力道，擦过她的脸颊——那个他曾留下烙印的地方。
（关祖 oS：温度，比刚才高了一点。）
是在为即将开始的“教学”紧张，还是……仍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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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视角）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时，我正对着窗外发呆，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他走进来，步伐无声，却带着改变空气密度的压迫感。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睛落在我身上。
（阮糯 oS：他来了……下一节课开始了。）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份怕被他看穿计划的慌乱，以及破釜沉舟的决心，依旧在胸腔里冲撞。
他走近，没有立刻说话。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
他俯身，指腹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擦过我的脸颊——那个他曾经舔舐过眼泪的地方。
（阮糯 oS！他又……）
一阵战栗从接触点炸开，像点燃了一串细小的火星，沿着神经末燎原。
（阮糯 oS：阮糯，稳住！）
恐慌和自我厌恶如同潮水般涌上。
我用力攥紧手指，掌心的刺痛是最后一道防线。
（阮糯 oS：不能露怯。记住你的计划！）
我抬起眼，迎上他深邃的、带着探究与不容置疑的目光，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属于“老师”的淡然：
“可以呀。”
“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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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
她掌心的湿意和瞬间的紧绷，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关祖 oS：又在伤害自己。）
一丝极其微妙的不悦掠过心底，像被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刮了一下。
（关祖 oS：必须让她习惯……不能用疼痛来对抗我带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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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视角）
“首先，”
我试图将氛围拉回“正规教学”的轨道，
忽略他依然停留在我脸颊附近的、存在感极强的指尖，
“我们得有一个钢琴。”
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也是一个……可以暂时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的话题。
“你想学什么样的？”
我继续问道，目光微微偏开，
落在窗外，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
“或者说，
你是什么样的目的去学它？”
我斟酌着用词，试图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看似毫无由来的兴趣。
“钢琴有很多种类。
比如最常见的立式钢琴，体积相对小，适合家庭。
还有三角钢琴，音色更宏大饱满，常用于音乐会。”
我顿了顿，想起他那个充斥着冰冷金属和监控屏幕的LoFt。
“它们的音色、触感、甚至象征意义都不同。
立式更私密，
三角……则更倾向于展示。”
（阮糯 oS：你呢，关祖？
你想学的，是藏在阴影里的私密，
还是……向世界宣告什么的展示？）
我看向他，等待他的答案。
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钢琴的问题，
更像是对他内心的一次无声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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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
她试图用专业术语构筑防线，
那副强装镇定、眼底却藏着惊惶的样子，
比任何顺从都更让他想……摧毁这层伪装，看到最真实的她。
“目的？”
他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他收回手，插入西裤口袋，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触碰从未发生。
“需要目的么？”
他踱开一步，侧影在晨光中显得挺拔而冷硬，
“如果非要一个……”
他侧过头，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带着他特有的、将一切赋予黑暗色彩的偏执。
“那就……学会弹奏，
能禁锢住灵魂的曲子。”
他的语气平淡，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比如，”
他微微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有趣的课题，
“让你跳不了舞，画不了画，
只能听着我的琴声……那种。”
他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满意地看到那强装的平静被打破。
“至于钢琴……”
他走向病房门口，仿佛外面就有一架现成的等着他，
“就用施坦威d-274。”
他吐出这个全球顶级的三角钢琴型号，如同说一件寻常物品。
“它的声音，”
他在门前停下，回头，眼神幽暗，
“足够穿透任何屏障，
包括……你试图躲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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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视角）
施坦威d-274……
他轻描淡写地选择了最顶级的、声音最具穿透力和统治力的乐器。
而他学琴的目的……是如此赤裸裸的、关乎掌控和禁锢。
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
（阮糯 oS：看，阮糯，
这就是你心动的对象。
他想的从来不是风花雪月，
而是如何用你熟悉的东西，
为你打造一个更华丽的牢笼。）
我用力握紧拳，掌心的刺痛再次传来。
“好。”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
“那就……施坦威。”
（阮糯 oS：那就看看，
是你的琴声能禁锢我，
还是我的教学……
能让你真正听懂，
什么是旋律里的情感。）
这场始于慌乱的教学，从一开始，就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琴键尚未响起，博弈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