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病倒后,王制片特意打来电话慰问,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关切和一丝不容置疑:“小宋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赴山海》送审了,后面的事让其他制片人跟进就行,你是联合制片,关键环节已经把过关了。我给你放两个月假,好好养身体,不准再操心工作上的事!”
宋玖心里感激,也知道王制片是为她好。《赴山海》最艰难的阶段确实已经过去,后续的送审、宣发筹备有其他同事负责,她可以暂时松口气。她没再逞强,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安排:“谢谢王老师,我会好好休息的。”
在家静养了一周,按时吃药、清淡饮食、保证睡眠,宋玖的身体逐渐康复,脸色也红润了不少。生病的虚弱感褪去后,她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心里开始惦记起在象山拍戏的傅诗淇。她知道《长安二十四计》拍摄强度大,傅诗淇的角色又复杂沉重,他肯定也很辛苦。
想到傅诗淇不久前特意连夜飞回北京照顾她,那份笨拙却真挚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现在她身体好了,也该去看看他。她盘算了一下时间,王制片给了两个月假期,时间充裕。她打开手机查看了下象山的天气和航班信息,心里有了打算。
过了两天,感觉身体彻底恢复了,宋玖开始简单收拾行李。她没带太多东西,几件换洗衣物,一些常用的护肤品,还有给傅诗淇带的他爱喝的茶叶和几本他可能感兴趣的书。收拾妥当后,她给傅诗淇发了条信息,言简意赅:「淇淇,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大概晚上到象山。酒店地址发我一下。」
她没问他方不方便,也没说去待几天,就像通知一件很平常的事。发完信息,她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整理东西。她了解傅诗淇,他肯定会高兴,但也会担心她身体刚好多跑这一趟。
果然,没过几分钟,傅诗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背景音有点嘈杂,像是在片场休息间隙。
“玖玖!”他的声音带着惊喜和一丝急切,“你要过来?你身体完全好了吗?坐飞机累不累?要不还是等我这边戏份松一点我回北京看你?”
宋玖听着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依旧平静:“嗯,好了。不累。王老师给我放了假,闲着也是闲着。”她顿了顿,补充道,“给你带了点东西。”
傅诗淇在电话那头傻笑了两声,能听出他是真的开心:“那太好了!我让涛涛把酒店地址和房号发你。你几点到?我看看明天晚上的戏……唉,明天有夜戏,可能没法去机场接你。”他的语气有点懊恼。
“不用接,我打车过去很方便。”宋玖说,“你忙你的,到了我给你信息。”
“好!那你路上一定小心!到了直接去房间休息,我下了戏马上回去!”傅诗淇叮嘱道。
挂了电话,宋玖继续平静地准备行程。而远在象山的傅诗淇,放下电话后,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出来他心情特别好。
第二天下午,宋玖准时登上了飞往象山的航班。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后,她抵达机场,然后转乘预订好的车前往象山。路上有点堵,到达象山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傅诗淇所在的酒店是剧组常驻的一家,大堂里时不时有穿着戏服或者带着剧组工作证的人进出。宋玖戴着口罩,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到前台,出示身份证办理入住。傅诗淇已经让涛涛帮她订好了房间,就在他房间的隔壁。
拿到房卡,宋玖先回了自己房间,放下行李,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看看时间,傅诗淇应该还在拍夜戏。她没急着联系他,而是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了一些简单的邮件,又看了一会儿书。
晚上十点多,她的手机响了,是傅诗淇发来的信息:「下戏了!马上回酒店!你到了吗?在房间吗?」
宋玖回复:「到了,在房间。」
「等我!马上到!」傅诗淇回得飞快。
十几分钟后,房间门铃响了。宋玖走过去打开门,傅诗淇站在门口,裹了件长款羽绒服,脸上带着妆,头发束着古装发髻,额角还有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收工后急匆匆赶回来的。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思念。
“老婆!”他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带着奔波后的疲惫,却充满了活力。
宋玖侧身让他进来:“刚下戏?累了吧?”
傅诗淇进门,反手关上门,羽绒服都来不及脱,就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闷闷地说:“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
他身上还带着片场的尘土味和淡淡的化妆品的味道,怀抱却很温暖,很有力。宋玖任由他抱着,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妆都没卸就跑回来了?”
“嗯,想早点见到你。”傅诗淇抬起头,仔细打量她的脸,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脸色好多了,看来是真好了。路上辛苦吗?”
“不辛苦。”宋玖摇摇头,看着他脸上厚重的粉底和眼线,说,“先去把妆卸了吧,舒服点。”
“好。”傅诗淇这才松开她,笑嘻嘻地脱掉羽绒服,露出里面层叠的古装戏服,“这衣服穿着是挺累赘的。”他边说边往卫生间走,“老婆你等我一下,我很快!”
宋玖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傅诗淇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的声音,心里有种踏实而平静的幸福感。
傅诗淇动作很快,十几分钟后就清清爽爽地出来了,换上了舒适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水珠。他走到宋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真好,你来了。”
宋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干毛巾,帮他擦着头发:“戏拍得顺利吗?”
“还行,就是剧本改动有点多,得随时调整。”傅诗淇享受着她的服务,闭着眼睛说,“不过比刚开始顺手多了。你来了,我更有动力了。”
“嗯,那就好。”宋玖动作轻柔地擦着他的头发,“我给你带了点茶叶,还有两本书,你休息的时候可以看看。”
“谢谢老婆!”傅诗淇睁开眼,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眼睛弯弯的,“你最好了。”
两人窝在沙发里,傅诗淇絮絮叨叨地跟她讲剧组里的趣事,吐槽剧本的修改,分享他琢磨角色的心得。宋玖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或者给他一些冷静的建议。虽然分别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此刻的相聚,却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温馨和亲密。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是这样待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就足以慰藉这段时间的分离和忙碌。
夜渐渐深了,象山的夜空星星稀疏,酒店房间里却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暖意。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简单而真实的陪伴,就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