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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我靠做饭在后宫躺赢了 > 第22章 我只是想喝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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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样的寂静。

厨房里,只剩下那锅银耳羹,还在不知死活地“咕嘟咕嘟”。

“啪嗒。”

一声轻响。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顺着声音看过去。

裴容手里的朱笔,掉在了地上。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

他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看懂了。

我从他的口型里,读出了那几个字。

开、源。

节、流。

安、民。

我完了。

这三个字,比他嘴里那三个字,更清晰地砸在我的脑子里。

他疯了。

这个皇帝,被西北的大旱,给逼疯了。

我胡说八道的几个词,他居然当真了。

他现在肯定觉得,我在愚弄君主。

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抖得停不下来。

我想开口求饶,说我罪该万死,我只是在胡说八道。

可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动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那支朱笔。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完了,他要拿那支笔戳死我了。

我死定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双滚烫的手,握住了我的肩膀。

那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烫得我一个激灵。

我猛地睁开眼。

裴容的脸,就在我面前,离得极近。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此刻,正燃烧着两团我看不懂的,狂热的火焰。

“爱妃。”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

“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死吗?

“臣……臣妾……”我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完整,“臣妾……是说,这汤……汤……”

对了,汤。

我急中生智,指着那锅银耳羹,语无伦次地解释。

“天干,人就上火,就该喝点润肺的。这,这是安民……”

“地也一样,地渴了,就……就得给它找水喝,就是挖井,这是开源……”

“有些庄稼喝水多,不好养活,就换些省水的,比如……比如臣妾听我祖母说过,南边有种叫红薯的东西,耐旱,这是节流……”

我越说声音越小。

因为我看到,他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根本没在听我的解释。

不,他听了。

但他把我的每一个字,都掰开了,揉碎了,重新拼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对!”

“对!就是这样!”

他猛地松开我,在窄小的厨房里,激动地来回踱步。

“朕怎么就没想到!”

“以食喻国!以养生之道,行安邦之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亮得灼人。

“开源,是寻水脉,凿深井,解燃眉之急!”

“节流,是改种耐旱之粮,是为长久之计!”

“安民,是以工代赈,设粥棚,稳住人心!釜底抽薪!”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凉一分。

大哥,我没想那么远。

我真的就只是想喝一碗糖水啊。

“爱妃!”他再一次冲到我面前,这一次,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又热又潮,力气大得吓人。

“你,是上天赐给朕的瑰宝!”

我被他这句话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瑰宝?

我觉得我更像个祭品。

“此事,就这么定了!”他不由分说,下了结论。

“明日早朝,朕就下旨,成立‘西北赈灾司’!朕亲自督办!”

“改种之事,朕会立刻派人去南方,寻你说的‘红薯’!此事重大,关乎国本!”

他看着我,目光灼灼,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威严和……依赖。

“这个法子,是你提出来的。具体的章程,朕要你亲自来拟。”

“从明日起,你搬入养心殿偏殿,随朕左右,随时参赞!”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成了一片空白。

搬……搬入养心殿?

随……随时参赞?

这跟把我绑在龙椅上,有什么区别?

“不……不行!”我脱口而出,声音尖利得我自己都觉得刺耳。

裴容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赶紧找补。

“臣妾……臣妾是说,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规矩。臣妾人微言轻,一介女流,哪里懂什么治国大事……会……会坏了陛下的大事,也会……也会让朝臣非议……”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只想在我的小厨房里,寿终正寝。

裴容静静地看着我。

他眼中的狂热,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他像是欣慰,又像是怜惜。

“朕知道,你不喜争斗,不慕权势。”

他松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是朕,强人所难了。”

我心里一喜。

他听懂了?他要放过我了?

“但如今,社稷危难,百姓水火。朕需要你。”

他凝视着我,一字一顿。

“此事,朕不会拿到明面上来。你只需在朕的身后,为朕指点迷津即可。”

“你放心,有朕在,这天下,无人敢伤你分毫。”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太多我承受不起的东西。

然后,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没有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

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而去。

我腿一软,顺着灶台,滑坐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让我混乱的脑子,有了一丝丝清醒。

我……又“升官”了?

从一个挂名的磨墨丫头,变成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内阁首辅”?

“咕嘟……咕嘟……”

那锅银耳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扑了出来。

粘稠的汤汁,浇在滚烫的灶台上,“刺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

甜腻的焦糊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厨房。

我看着那一片狼藉,忽然觉得,那就是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