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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秋通过父亲的战友及自己的渠道,秘密联系并敲定了广州一位顶尖的胰腺癌专家飞刀前来为父亲手术,时间就定在下周。解决后顾之忧,他约沈喻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清吧。

几杯酒下肚,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稍稍放松,宋宴秋揉着眉心,状似无意地问:“沈喻,说真的,你喜不喜欢富家女?”

沈喻嗤笑,晃着酒杯:“你这不废话吗?谁能不喜欢富婆啊?少走二十年弯路呢!”他开着玩笑,但看到宋宴秋脸上毫无笑意,便收敛了神色,“怎么?手术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还愁眉苦脸的?”

宋宴秋沉默片刻,压低了声音:“手术是解决了,但李家这个麻烦还在。我在想……如果你能以朋友的身份多和她接触,或许能发现一些……我们外人看不到的破绽?”

“打住!”沈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声惊呼,哭笑不得地看着宋宴秋,脸上写满了“你疯了吧”和“别害我”,

“我说老宋,你也太把我当工具人了吧?上次见到我,先莫名其妙把我打一顿,说什么我乱发照片给小嫂子。是,我承认上次我草率了点儿。但你这次直接让用美男计,深入虎穴当商业间谍?我是正经医生,卖艺不卖身的!”

看着沈喻激烈得像炸毛猫的反应和斩钉截铁的拒绝,宋宴秋脸上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浮现出一丝深深的、带着苦涩的无奈。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苦笑一下,知道这个计划确实强人所难。他叹了口气:“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他深知此路不通,只能继续与李家虚与委蛇,这让他感到无比疲惫和憋屈。

接下来的日子,黎裳清晰地感受到了宋宴秋的变化。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有时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对她小心翼翼的关心也常流露出不耐烦。

一次,宋宴秋在书房睡着,手机屏幕亮着放在桌上。黎裳走过去想帮他盖件衣服,却赫然看到锁屏界面预览着李楠枝发来的信息:“宴秋,明天我爸生日家宴,别忘了。给你准备了惊喜。” 语气亲昵得像在叮嘱家人。

最致命的一击发生在一个雨夜。黎裳担心宋宴秋,便带着伞去寒武纪设计院楼下等。却看到宋宴秋和李楠枝并肩从大厦走出来,李楠枝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凑近他耳边说着什么。

宋宴秋没有推开,只是疲惫地笑了笑,然后为她撑开伞,一同走向等候的轿车。

黎裳站在原地,手中的伞无力垂下,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她明白了,那个曾经给与她将来的男人,已经选择了一条她无法同行的路。

宋父的手术很成功,进入康复期和下一阶段的化疗。黎裳知道,自己这个“临时看护”,使命结束。

在一个宋宴秋彻夜未归、连电话和信息都石沉大海的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了公寓里冰冷昂贵的家具,也照亮了黎裳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

她将自己的物品仔细打包——其实并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几本书和那个她常用的旧水杯。最后,环顾一眼这间曾短暂承载过她隐秘希冀和笨拙温情的公寓,目光扫过空旷的客厅、冰冷的餐桌、紧闭的卧室门……然后,拖着小小的行李箱,像一缕无声的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她搬回自己租住的老旧小区。熟悉的楼道气味、斑驳的墙壁、时灵时不灵的声控灯,反而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钝痛。

收拾好宋宴秋留在这儿的东西,细心打包,叫来快递,输入城市中心,自己曾今熟悉的公寓地址。看着快递小哥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楼道,告诉自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晚上,她约上胡佑丞和赵大宝来到常去的那家烟火气十足的小酒馆。正是周末,小酒馆人声鼎沸,划拳声、笑骂声此起彼伏。难得遇上胡佑丞放假,能喝上两口。

黎裳举起满满一杯冰啤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手指,努力挤出一个潇洒的笑容,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强装的欢快:“来!干杯!庆祝我……黎裳!重获自由!” 然而,那笑容僵硬在脸上,眼底深处翻涌的破碎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在昏黄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胡佑丞和赵大宝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多问,只是用力地和她碰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干杯!庆祝师父回归!” 赵大宝嗓门洪亮,试图用豪气冲淡那份压抑。

胡佑丞则只是沉默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有些飘忽。

几杯酒下肚,黎裳的话匣子像是被酒精冲开了闸门。她开始絮絮叨叨,从抱怨甲方如何奇葩,项目如何催命,到吐槽房东如何抠门,暖气费又涨了,老旧水管半夜总响……她说了很多很多,语速飞快,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缝隙都填满,却唯独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那个名字,绕开了那套冰冷的公寓和那个人。

赵大宝听得义愤填膺,跟着一起骂甲方,骂房东,拍着胸脯说“有事找大宝哥”。

胡佑丞则安静地听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胡佑丞的目光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那个牵动自己心思的罪魁祸首。随即低下头苦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酒过三巡,胡佑丞也喝多了。平日里内向话少的他,此刻脸颊酡红,眼神迷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因为酒精和激动而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

“干……干杯!” 几乎是吼出来的,吸引了旁边几桌的目光,连黎裳和赵大宝都惊讶地看向他。

他像是什么都没看,只是沉浸在巨大的失落里,“庆祝……庆祝我胡佑丞!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说完,仰起脖子,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分不清是酒呛的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