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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沉稳地分析:

“巷战中的班组配合还有提升空间,尤其是新老兵之间的默契。

临湘城里,有几个院子就是因为配合失误,多流了血。”

周健林负责后勤和训练,感触更深:

“缴获的鬼子武器五花八门,弹药补给是个大问题。

以后咱们得尽量统一制式,或者至少让战士们熟悉多种武器的使用。”

魏和尚则对侦察营提出了更高要求:

“渗透、摸哨咱们是强项,但引导炮火、远程侦察、敌后破袭的体系化训练还得加强。”

王哲推着眼镜,看着一堆缴获的、损坏的、拼凑起来的火炮,既兴奋又头疼:

“家当是越来越多了,可合格的炮手培养速度跟不上。

以后得多搞实战化训练,不能光靠理论。”

丁伟和刘文英穿梭于各团之间,听着干部战士们的讨论,心中既感欣慰,也感责任重大。

这支队伍,是在战火中打出来的,也要在总结和反思中不断成长。

“老丁,你看,”

刘文英指着操场上正在练习拼刺的新兵,

“我们的兵源结构变化很大。

有根据地土生土长的农民,有反正的伪军,有收编的地方武装,还有知识青年。

如何将他们更好地融合,形成统一的战斗意志和过硬的军事技能,是我们下一步工作的重点。”

丁伟点了点头:“光靠战场上的血与火锤炼还不够,平时就得把功夫下足。

我考虑,成立一个旅直属教导队,轮流培训班排级骨干。

不仅要教战术、技术,更要灌输我们八路军的传统和作风。”

“我同意。”

刘文英道,

“政治工作也要跟上。

我们要大力宣传战斗英雄,比如拉响炸药与敌同归于尽的王二狗,比如在城陵矶修复岸防炮立下奇功的王哲和炮营战士。

用身边人、身边事来教育部队,感染力最强。”

就在独立旅埋头苦练,消化战果之际,新的局势变化再次到来。

数月后,鄂西战云密布。

日军为扭转在华中的不利态势,并企图打通长江上游航线,威胁重庆,集结重兵,发动了针对鄂西第六战区的大规模进攻,史称“鄂西会战”。

日军第12军,第13军等部,共计十万余众,在大量航空兵和海军舰艇的配合下,沿长江两岸向西猛攻。

第六战区部队在司令长官陈诚指挥下,依托崇山峻岭和预设阵地,节节抵抗,战况异常惨烈。

一时间,鄂西上空战火纷飞,宜昌、石牌等要地岌岌可危。

重庆震动,全国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长江沿线。

一封带着最高统帅部印信的加急电报,穿越重重山水,送到了丁伟和刘文英的手中。

同时,八路军总部也发来了指示。

电文内容明确:鉴于鄂西战局危急,着令八路军第129师独立旅,即刻结束休整,以最快速度完成战备,驰援鄂西第六战区。

“独立旅擅长山地作战、机动灵活,且连战连捷,士气高昂。

望你部克服困难,千里驰援,配合第六战区友军,予敌重创,稳定战线。”

看着地图上鄂西那片被蓝色箭头猛烈冲击的区域,丁伟和刘文英神色凝重。

“鄂西多山,地形复杂,利于我军发挥。”

丁伟沉吟道,

“但我们是客军,对当地敌情、地形、民情都不熟悉。

而且,这次是要在第六战区的统一指挥下作战,协调很重要。”

刘文英推了推眼镜:

“困难不小,但意义重大。

鄂西若失,重庆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总部和统帅部同时命令我们驰援,这是对我们的信任,也是我们独立旅践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友军协同作战的绝佳机会。”

“没错!”

丁伟目光坚定起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咱们独立旅这把钢刀,是时候再次出鞘,砍向鬼子的新目标了。”

旅部再次召开了紧急作战会议。

听闻新的任务,众将依旧群情激昂,但多了几分沉稳。

“鄂西?好地方啊!

山高林密,正适合咱们跟鬼子捉迷藏。”张大彪咧嘴笑道。

赵磊仔细看着地图:“需要长途行军,穿越日占区,保密和隐蔽是关键。”

魏和尚主动请缨:“侦察营先遣,提前摸清路线和鄂西前线敌我态势。”

周健林开始计算后勤:“粮食、弹药要带足,尤其是药品,山地作战伤亡可能更大。”

王哲则关心他的炮:“山路难行,重炮恐怕不好带,得多带迫击炮和步兵炮。”

“好!”

丁伟综合众人意见,开始部署:

“此次驰援鄂西,关键在于‘快、隐、狠’。”

“全旅即日起,进行轻装化整编。

携带必要武器弹药和十日份干粮,非必要物资一律就地储存或移交地方。”

“魏和尚的侦察营为全军先导,负责探路、警戒、肃清小股敌人。

务必将大军安全隐蔽地带至鄂西指定区域。”

“张大彪101团、赵磊102团及旅部为第一梯队,周健林103团、王哲炮营及后勤单位为第二梯队,交替掩护前进。”

“行军路线,选择山间小路,尽量避开日伪主要据点和大路。

无线电静默,利用地下交通站和当地游击队引导。”

“到达鄂西后,第一时间与第六战区前线指挥部取得联系,接受任务。

我们要发挥自身特长,专打鬼子的软肋后勤线、侧翼、指挥所!”

“都清楚了吗?”

“清楚!”

“出发!”

翌日,黎明。

独立旅一万多名将士,再次踏上征途。

他们如同一条灰色的长龙,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湘鄂交界处的崇山峻岭之中。

湘鄂交界处的群山,仿佛是大自然设下的一道天然屏障。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墨绿色的林海在初秋的微风中翻滚,发出低沉的呜咽。

独立旅一万二千余名将士,便如同一条沉默而坚韧的灰色巨蟒,一头扎进了这片浩瀚无边的山峦之中,开始了向鄂西战场的千里驰援。

队伍拉得很长,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唯有脚步声、喘息声,以及武器偶尔碰撞发出的金属轻响,在寂静的山谷间回荡。

在主力部队前方数十里,侦察营长魏和尚亲自率领着一支不足百人的先遣队,如同幽灵般在山林中穿梭。

在主力部队前方数十里,侦察营长魏和尚亲自率领着一支不足百人的先遣队,如同幽灵般在山林中穿梭。

他们是全旅的触角,是这把刺向鄂西的利刃最锋利的刀尖。

队员们早已换下了显眼的军装,穿上了从老乡那里换来的、打着补丁的粗布衫,有的扮作樵夫,有的扮作货郎,有的干脆就是逃难的山民模样。

脸上涂抹着锅底灰和泥巴,武器用破麻布仔细包裹,藏在柴捆或货担里。

此刻,他们正潜伏在一处名为“鬼见愁”的隘口下方的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