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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和尚拎着斧头往水源地冲时,脚边的草叶突然泛起诡异的紫晕。他猛地顿住,弯腰扯起一把草,汁液溅在指尖,竟像活物般蠕动了一下。“妈的,邪门玩意儿!”他啐了一口,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咔嚓一声点燃随身携带的烈酒,火苗窜起半尺高,往草丛里一扔——那些泛着紫晕的草叶遇火便发出滋滋的怪响,冒出呛人的黑烟。

“清月!带村民去后山避险!”陈默的声音穿透浓雾,他正用陨骨在村口布第二道阵,银白的光纹在雾中扭曲,像挣扎的蛇,“我和疯和尚断后!”

苏清月已经指挥着村民往山路上撤,她回头望了眼陈默的背影,抓起药箱里的雄黄粉往空中一撒,黄雾与白雾相撞,腾出一片短暂的清明:“小心!”

老邪修的笑声在雾里绕着圈:“跑?往哪儿跑?这雾里全是蚀心花的花粉,吸多了一样会听话……”

“闭嘴!”疯和尚一斧头劈开缠上来的雾中黑影,那影子落地化作一滩紫色黏液,“有本事出来单挑,装神弄鬼算什么东西!”

陈默将最后一块陨骨嵌入阵眼,直起身时,额角已渗出汗珠。他看着光网外不断涌动的白雾,突然明白老邪修的目的——对方根本没想硬闯,就是要耗到阵法力竭,耗到蚀心花的花粉浸透整个村子。

“疯和尚,把你的烈酒给我!”陈默喊道。疯和尚愣了下,赶紧扔过去一个酒葫芦。陈默接住,拔开塞子就往陨骨阵上泼,酒液顺着光纹流淌,遇光蒸腾起金色的雾气。“这是……”疯和尚眼睛一亮。

“爷爷手札里写的,陈年烈酒能催化陨骨的灵力。”陈默的声音带着喘息,“但撑不了太久,你得去把水源里的花籽捞上来,用你的烈酒烧干净!”

疯和尚一拍大腿:“早说啊!”转身就往河边冲,斧刃劈开浓雾,留下一串火星。

陈默独自守在阵前,白雾里开始浮现出人影——是被花粉影响的村民,眼神空洞地往阵里撞。他不能伤他们,只能一次次用陨骨的光芒逼退,每一次碰撞都让光网震颤几分。有个熟悉的身影混在里面,是村里的老木匠,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木凳腿。“李伯?”陈默心头一紧,下意识想伸手拉他,却被对方猛地挥来木凳腿,砸在胳膊上生疼。

“被蚀心花影响的人,分不清敌我。”老邪修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陈默,你下得了手吗?”

陈默咬紧牙关,用陨骨的光将老木匠逼退,却始终没舍得用强。就在这时,他眼角瞥见一道黑影从侧面绕来——是影阁的人,手里握着淬了毒的匕首,目标竟是刚撤到山腰的村民!

“糟了!”陈默想追,却被几个受影响的村民缠住。光网的光芒越来越暗,他甚至能闻到蚀心花那甜腻的香气,头晕目眩间,突然听到一声狼嚎般的低吼。

灰棱不知何时冲了出来,它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死死咬住影阁成员的手腕,任凭匕首划破它的脊背也不松口。陈默趁机冲出包围圈,一陨骨砸在影阁成员的后脑勺上,对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灰棱!”陈默抱起流血的狼犬,眼眶发热。灰棱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咽,像是在安慰。

“看来得给你加点料。”老邪修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白雾突然变得粘稠,里面隐约浮现出无数朵紫色的花影,花瓣层层叠叠,像是在嘲笑。

陈默将灰棱交给赶来的苏清月,她身后跟着几个没受影响的年轻人,手里都举着燃烧的火把。“我们来帮你!”为首的年轻人喊道,他是村长的儿子,脸上还带着稚气。

陈默看着那些举着火把的身影,看着苏清月为灰棱包扎时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他重新握紧陨骨,对着浓雾喊道:“老东西,你看错了!我们守的不只是村子,是人心!就算蚀心花能控制身体,也控制不了想保护彼此的心!”

他猛地将陨骨往地上一砸,光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被花粉影响的村民动作明显迟滞了——是陈默的声音穿透了迷雾,唤醒了他们心底残存的意识。老木匠手里的木凳腿哐当落地,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问“我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疯和尚浑身是湿地从河边冲回来,手里举着个烧黑的麻袋:“搞定!水源里的花籽全烧了!”

白雾开始变淡,那些紫色的花影像潮水般退去。老邪修的怒吼在雾中回荡:“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默望着渐渐散去的雾,看着村民们互相搀扶着醒来,看着灰棱舔着苏清月的指尖,突然笑了。原来真正能抵御邪祟的,从来不是冰冷的阵法,而是危难时挺身而出的勇气,是哪怕被控制也不愿伤害彼此的善良,是这些藏在烟火气里的、滚烫的人心。

雾散了,朝阳从山后爬上来,照在带着露水的稻叶上,也照在每个人带伤却明亮的脸上。陈默知道,只要这些人还在,只要这份心还在,无论什么邪祟,都掀不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