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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茶山骨窑,茶香洗怨

茶山的云雾比想象中更浓,白纱似的绕着半山腰的老茶树,空气里飘着股清苦的茶香,混着泥土的腥气。阿木带着他们往山深处走,脚下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偶尔能看到嵌在石缝里的碎骨片,泛着淡淡的黑气。

“前面就是骨窑了。”阿木指着云雾深处的一座土坯房,房顶的茅草已经发黑,“俺们村的老规矩,每年清明都要去窑前烧把松针,今年去的时候,就闻到里面有股臭味,像……像烂肉。”

陈默的骨纹印记开始发烫,幽冥戒的绿光透过指尖,映亮了路边一棵枯死的老茶树——树根处缠着圈黑色的线,像被人用骨丝勒过。

“是噬骨派的‘锁魂丝’。”苏清月蹲下身,用桃木剑挑起一缕黑线,线丝接触到阳光,发出“滋滋”的响声,“能吸干植物的精气,看来他们来过这里。”

骨窑的门是块巨大的石板,上面刻着守骨人的族徽,和龙纹玉佩上的图案有七分相似。陈默上前推石板,刚用劲,石板就“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涌出来,比阿木说的更刺鼻。

“小心点。”疯和尚从布包里掏出个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镇魂草和艾草,“这味儿带怨气,闻多了头疼。”

窑内漆黑一片,陈默打开头灯,光柱扫过之处,能看到一排排码放整齐的骨器——有茶杯、有茶碾、有刻着茶诗的骨牌,大多已经开裂,裂缝里渗出黑色的粘液。

窑中央的土灶还冒着热气,灶台上摆着个黑陶瓮,腥臭味就是从瓮里飘出来的。陈默走过去,掀开瓮盖,里面装着半瓮发黑的茶水,水面上漂浮着十几根细小的骨针,正是噬骨派用来养怨的“腐骨针”。

“他们用老茶树的根煮水,再放进腐骨针,用茶香掩盖怨气。”陈默皱起眉,“这茶水顺着山涧流下去,整座山的茶树都会被污染。”

苏清月突然指向窑壁:“你看那里。”

头灯光柱移过去,只见窑壁上刻着新的骨纹,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划上去的,纹路组成的图案竟和陨骨谷冰窟里的乐谱有几分相似,只是结尾多了个扭曲的“杀”字。

“是林野的笔迹。”陈默认出这是林野特有的刻痕,“他想在这里重炼骨煞,用茶山的灵气养出更强的邪祟。”

话音刚落,窑外突然传来阿木的惊呼。三人冲出去,只见云雾里飘来无数黑色的茶芽,像被风吹动的暗器,朝着他们飞过来!

“是‘怨芽’!”阿木吓得躲到树后,“俺们村的小孩说,夜里看到茶芽会飞,碰到的人会做噩梦!”

陈默将苏清月和疯和尚护在身后,青铜匕首的红芒扫过,将怨芽劈成碎末。碎末落在地上,立刻长出细小的黑根,疯狂地往土里钻。

“不能让它们落地!”苏清月甩出镇骨符,符纸在空中炸开,金光将怨芽烧成了灰烬,“这些是被怨气污染的茶种,落地就会生根,长出吸人精气的毒茶树!”

云雾里传来一阵冷笑,林野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陈默,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这茶山的灵气多好,养出来的骨煞,比昆仑的冰煞厉害十倍!”

“你在哪?”陈默握紧匕首,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人影。

“我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林野的声音带着戏谑,“不过我给你留了份礼物——骨窑的地基下,埋着五十根锁魂丝,再过一个时辰,整座山的老茶树都会枯死,到时候,这里就是新的骨煞窟!”

陈默心里一沉。锁魂丝埋在地下,根本没法一根根找。他看向那些枯死的老茶树,突然想起玄老笔记里的话:“茶性至清,能洗百怨;骨性至刚,能镇千邪。”

“有办法了。”他转身跑进骨窑,从窑壁上取下一个完好的骨茶碾,“阿木,村里有没有今年的新茶?要最嫩的芽尖!”

“有!俺带了!”阿木从背篓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些翠绿的茶芽,带着露水的湿气。

陈默将茶芽倒进骨茶碾,又从疯和尚的香囊里倒出些镇魂草粉末,用力碾起来。骨纹印记的金光透过手掌,融入碾碎的茶粉里,原本翠绿的粉末渐渐泛起淡淡的金色。

“苏清月,帮我引山涧水!”

苏清月立刻明白他的用意,跑到窑外,用桃木剑在山涧边划了道沟,清澈的泉水顺着沟流进窑里,被陈默引进一个巨大的骨盆里。他将金色的茶粉撒进水里,泉水瞬间变得碧绿,冒着热气。

“疯和尚,吹骨笛!”

疯和尚掏出骨笛,吹起玄老年轻时爱唱的采茶调。笛声穿过云雾,落在每一棵老茶树上,树干上的黑气开始轻轻震动。

陈默端起骨盆,将茶水泼向窑壁的骨纹。金色的茶水顺着纹路流淌,所过之处,黑色的粘液渐渐褪去,骨器上的裂缝开始愈合。他又跑出窑外,将剩下的茶水泼向那些枯死的老茶树——树根处的锁魂丝接触到茶水,立刻像被火烧似的蜷缩起来,化作灰烬。

“不可能!”林野的声音带着惊怒,“茶香怎么可能破我的锁魂丝!”

“因为你不懂。”陈默站在老茶树下,看着树根处冒出新的嫩芽,“茶是活物,吸的是天地清气;骨是死物,载的是人间念想。清气加念想,比你的怨气厉害多了。”

云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茶山上,给翠绿的茶树镀上了层金边。骨窑里的腥臭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茶香,窑壁上的骨纹闪着温润的光,像被茶水洗过一样。

阿木跑到老茶王跟前,突然欢呼起来:“活了!老茶王活了!”

陈默走过去,只见那棵枯死的老茶树干上,冒出了个小小的绿芽,沾着晶莹的露珠。

疯和尚坐在骨窑门口,泡了壶新茶,用的是骨窑里找到的骨杯:“尝尝?玄老欠的那碗茶,咱替他喝了。”

茶水清苦,入喉却有回甘,顺着喉咙流下去,像是洗过五脏六腑,连骨纹印记都变得暖暖的。陈默望着远处的茶园,阿木和村民们正在给茶树浇水,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茶香,格外清亮。

他知道,林野或许还在暗处窥伺,噬骨派的阴影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散去。但只要还有这样的茶山,这样的烟火,这样的清苦回甘,他就会一直守下去。

离开茶山那天,阿木塞给他们一布袋新茶,说是老茶王刚采的。陈默把那只玄老的铜铃留在了骨窑,挂在窑门的石板上,风一吹,“叮铃”作响,像是在跟过往的茶农打招呼。

火车驶离茶山时,陈默打开车窗,茶香顺着风飘进来,带着云雾的湿气,和记忆里昆仑的雪、秦岭的松、东营的黄河水,融在了一起。

他知道,下一站,依旧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