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暗红的刀光如同划破永夜的流星,无声地消逝在冰冷的夜风中。上弦之贰·童磨连同他那两尊顶天立地的冰晶菩萨巨像,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露,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尚未散尽的刺骨寒意,以及山巅那片狼藉破碎、覆盖着厚厚冰霜的冻土,无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那田蜘蛛山巅。

寒风卷过破碎的冰晶碎屑,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更添几分空旷与苍凉。

下一秒!

“呜哦——!!!”

“赢了!赢了!!”

“白鸟大人!蝴蝶大人!万岁!!!”

“上弦之贰被斩杀了!!”

山脚下,那片聚集着隐成员和伤员们的林间空地上,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狂喜欢呼!劫后余生的狂喜、目睹奇迹的震撼、以及对两位柱级强者无与伦比的崇敬,在人群中轰然爆发!隐成员们激动得互相拥抱、跳跃、挥舞着手臂,不少人甚至喜极而泣!压抑了整夜的恐惧与绝望,在这一刻彻底宣泄出来,化作响彻山林的欢呼浪潮!

“师兄!虫柱大人!”炭治郎激动得浑身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是纯粹的、巨大的喜悦!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香奈乎轻轻按住。香奈乎那双深紫色的眼眸,此刻也清晰地映出了如释重负的光芒。她对着炭治郎微微颔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快!快传信主公大人!”一名年长的隐成员最先从狂喜中回过神,激动地大喊,“上弦之贰·童磨!已被破戒柱白鸟岩大人与虫柱蝴蝶忍大人诛杀!速报!”

“是!”立刻有隐成员掏出特制的鎹鸦信筒,以最快的速度书写信息。一只羽翼漆黑的鎹鸦被放飞,如同离弦之箭般刺破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朝着鬼杀队总部方向疾驰而去!

这已经是今夜从蜘蛛山放飞的第三只鎹鸦了。

第一只,在童磨降临、冰晶菩萨巨像拔地而起、白鸟岩与蝴蝶忍陷入苦战之时,带着绝望的急报飞向总部:「上弦之贰·童磨降临那田蜘蛛山!破戒柱、虫柱陷入苦战!请求紧急支援!」

第二只,在白鸟岩被极寒吐息冰封、生机断绝的瞬间,带着沉痛的噩耗飞出:「破戒柱白鸟岩……身陨!」

而这第三只,则带着足以改变历史进程的惊天捷报:「破戒柱白鸟岩复生!上弦之贰·童磨已被诛杀!危机解除!」

……

另一边。

鬼杀队总部,产屋敷宅邸。

夜色深沉,烛火摇曳。产屋敷耀哉端坐于和室中央,苍白清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凝重与忧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却无法驱散那份沉重的压抑感。

第一只鎹鸦带来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心湖,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上弦之贰!那是足以匹敌复数柱级的恐怖存在!阿岩和忍……他立刻做出了最紧急的部署,命令距离最近的水柱富冈义勇全速驰援!但心中的不安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当第二只鎹鸦带着那冰冷的“身陨”二字落下时,产屋敷耀哉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死死攥紧了膝上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灰败的死气瞬间笼罩了他苍白的面容。痛!如同剜心剔骨般的剧痛!阿岩……那个在如同寒山般沉稳可靠的年轻柱……就这样……陨落了?巨大的悲痛与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他仿佛看到千百年来笼罩在人类头顶的、名为“鬼”的绝望阴霾,再次变得浓重如墨。

“主公大人!”侍立一旁的隐成员和天音夫人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搀扶。

产屋敷耀哉摆了摆手,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无……无妨……义勇……到哪里了?”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富冈义勇能及时赶到,救下忍,挽回一丝局面……

就在这时!

“嘎——!”

一声急促而高亢的鸦鸣划破死寂!第三只鎹鸦如同黑色的闪电,猛地撞入和室,精准地落在产屋敷耀哉伸出的手臂上!

产屋敷耀哉的心猛地悬起!是……更坏的消息?他几乎是颤抖着解下信筒,展开那张小小的纸卷。

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

一瞬间!

如同拨云见日!如同枯木逢春!

产屋敷耀哉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丝激动的红晕!巨大的惊喜如同温暖的洪流!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振奋与力量!他猛地抬起头,对着身旁的隐成员,斩钉截铁地下令:

“传令!即刻召开柱合会议!”

“另!命隐部,好生照看两位柱。另外将那田蜘蛛山生还的灶门炭治郎,连同其妹灶门弥豆子,一并带来总部!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千百年来笼罩在人类头顶的绝望阴霾,在这一刻,仿佛被这道惊天捷报撕开了一道裂口!希望的曙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照进了产屋敷耀哉的心底!终结鬼舞辻无惨,或许……就在这一代!

……

与此同时,通往那田蜘蛛山的崎岖山道上。

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疾驰!水柱·富冈义勇将水之呼吸运转到极致,身形快得拉出道道残影!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第一只鎹鸦的急报:上弦贰降临!阿岩和忍陷入苦战!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上弦之贰!童磨!他清楚上弦的实力!

然而,就在他距离蜘蛛山还有一半路程时,第二只鎹鸦如同索命的幽灵般追上了他!当他看到那冰冷的“白鸟岩身陨”五个字时,富冈义勇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噬!他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高速奔行中栽倒!此刻,他只觉得全身发麻。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杀意与不顾一切的决绝!速度再次暴涨!他不再顾忌身体的极限,只想立刻冲到蜘蛛山,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为师弟报仇!

就在他如同疯魔般奔袭、距离蜘蛛山越来越近时……

“嘎——!”

第三只鎹鸦带着急促的鸣叫,再次落在他肩头。

富冈义勇几乎是粗暴地扯下信筒,展开纸条。当“白鸟岩复生”、“童磨已被诛杀”的字眼映入眼帘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瞬间僵在了原地!

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眼中的疯狂杀意尚未褪去,表情却彻底凝固在一种极度错愕、茫然、甚至有些滑稽的状态。

“……”

夜风吹过山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富冈义勇呆呆地站在原地,足足过了好几秒。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写着捷报的纸条,又抬手摸了摸脸上冰凉的泪痕,最后抬眼望向远处那在黎明微光中若隐若现的蜘蛛山轮廓。

“……”他嘴角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随即,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浓浓无奈和哭笑不得意味的轻哼,从他鼻腔里发出。他摇了摇头,脸上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此刻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最终化作一个极其无奈、又带着如释重负的、极其细微的弧度。

“呵……”他低低地、几乎听不见地笑了一声,仿佛在“后悔”自己刚才那番歇斯底里的悲痛和狂奔。

……

那田蜘蛛山巅。

当不死斩·拜泪化作一缕暗红的雾气,悄然消散在空气中,回归到意识深处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被抽空骨髓般的极致虚弱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白鸟岩的四肢百骸!眼前的世界猛地一黑,天旋地转!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仿佛都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两刀中彻底耗尽!

他身体一晃,如同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阿岩!”一声带着惊惶与心疼的呼唤响起!

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身前!蝴蝶忍张开双臂,稳稳地将那具失去意识、沉重倒下的身体接在了怀中!冲击力让她踉跄了一下,但她立刻收紧手臂,如同守护着最珍贵的宝物般,将白鸟岩紧紧搂住。

白鸟岩的头无力地枕在她的颈窝,呼吸微弱却平稳,脸色苍白如纸,但眉宇间那抹因战斗而紧绷的锐利已然散去,只剩下深沉的疲惫与安宁。他身上的深蓝色羽织沾染着冰霜和尘土,显得有些狼狈,却无损于他此刻在蝴蝶忍心中的分量。

蝴蝶忍低下头,深紫色的眼眸中盛满了心疼与后怕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滴落在他冰凉的脸颊上。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拂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然后,极其轻柔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晨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如同金色的利剑,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山巅,也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白鸟岩的脸轻轻埋在蝴蝶忍的颈窝,蝴蝶忍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温柔,在他耳边低语:

“嗯……我们……该回家了。”

......

无限城

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无数颠倒错乱、由腐朽木梁、纸拉门、浮空阶梯和巨大齿轮构成的诡异空间,在永恒的寂静中缓缓旋转、扭曲。这里是鬼舞辻无惨的巢穴,隔绝于现世的绝对领域——无限城。

此刻,这片本应死寂的领域,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狂暴的震荡!

轰隆——!!!

咔嚓嚓——!!!

震耳欲聋的、如同空间本身被撕裂的恐怖巨响,在无限城错综复杂的回廊深处疯狂回荡!巨大的、布满青苔和尘埃的木质梁柱在无形的巨力下扭曲、断裂!无数纸拉门如同被狂风席卷般瞬间粉碎!漂浮在半空的巨大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表面崩裂开蛛网般的裂痕!整个空间都在剧烈地摇晃、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在这片空间风暴的核心,一个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一条悬浮的、布满裂纹的木质回廊尽头。

鬼舞辻无惨。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考究、如同贵族般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而完美。然而,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般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前所未有的、扭曲到极致的暴怒!猩红的瞳孔如同两颗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熔岩球,死死地盯着前方虚无的空气!仿佛要穿透空间的阻隔,看到那田蜘蛛山巅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童磨那两尊耗费巨大鬼气凝聚的冰晶睡莲菩萨,在那道诡异的、仿佛能斩断因果的暗红刀光下,如同纸糊般无声消融!他看到童磨抬起格挡的金色铁扇,连同他那具刚刚恢复的、堪称完美的鬼体,被那道刀光如同切开薄纸般一分为二!他甚至看到了童磨最后那凝固在脸上的、难以置信的茫然与惊骇!然后……灰飞烟灭!连一丝残渣、一缕鬼气都未曾留下!彻底、绝对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

上弦之贰!他麾下最强的战力之一!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连逃回无限城的机会都没有?!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声音在破碎的空间中疯狂回荡!

没有斩首,没有阳光。但童磨确确实实的死了。鬼杀队有了更多的克制鬼的东西,这足以否定鬼是由进化而来的完美的究极生物。

他,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未克服的不止有太阳,这才是真正让他恼怒的。

狂暴的怒火如同失控的火山,在无惨体内疯狂喷发!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一个人类竟然掌握着足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力量!

轰——!!!

他猛地抬手!一股无形的、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鬼气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身旁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木梁上!

咔嚓——轰隆!!!

巨大的木梁应声而断!化作无数燃烧着黑色鬼火的碎片,如同炮弹般四散激射!撞击在远处的墙壁、阶梯上,引发一连串更加剧烈的崩塌与爆炸!

“呜……”一声压抑着极致恐惧的、如同幼猫般的呜咽,从回廊角落的阴影中传来。

鸣女蜷缩在角落里,怀中紧紧抱着她那把如同琵琶般的血鬼术乐器。她穿着宽大的、如同戏服般的和服,脸上覆盖着白色的能面面具,只露出一双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的眼睛。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宽大的衣袖如同风中的落叶般簌簌抖动。面具下的嘴唇死死咬着,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引起那暴怒魔王的注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主人那几乎要将整个无限城都撕碎的滔天怒火!那恐怖的压力让她几乎窒息!

发泄过后,鬼舞辻无惨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复。他猩红的瞳孔中,暴怒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沉淀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危险的杀意。他缓缓转过身,猩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扫向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鸣女。

“召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冰晶在摩擦,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所有上弦及下弦之鬼。”

“立刻!马上!”

“是……是!无惨大人!”鸣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慌忙拨动怀中的琵琶琴弦!

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