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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邪顿觉周身内力尽数受制,未曾想二人差距如此悬殊。

他猛然提气,碧海潮生曲随内力激荡而出,却在音波扩散的刹那被朱厚烈的气场尽数吞没。

所有音律皆被那浩瀚内力 ** ,朱厚烈自己都未料到修为已臻此等境界。

岳父大人,不如就此收手?若再继续恐伤和气。

黄老邪颔首应允,此刻他内力几近枯竭。

难得触摸到突破契机,岂能平白错失。

厚烈,且助我一臂之力,此番定要更上层楼。

见岳父神色郑重,朱厚烈当即运功相助。

正当黄老邪盘坐调息时,朱厚烈瞥见林间窜出一只山鸡。

朱厚烈效仿岳父绝学,屈指弹出劲气,那山鸡应声而落。

他拾来猎物生火炙烤,黄老邪本欲让他 ** ,却见女婿已烤起野味。

感知四周并无异状,朱厚烈才这般从容。

方才交手令黄老邪若有所悟,此刻正凝神冲击大宗师中期之境。

篝火上的山鸡渐呈金黄,香气四溢之际,正是破境关键时分。

他明显察觉到,黄老邪周身的气场与先前截然不同。

这才是东邪本色,这才是真正的黄药师。

朱厚烈起身踱至岳丈跟前,抱拳道:恭喜岳父突破境界,如今功力更胜往昔,大可高枕无忧了。

黄药师睨了女婿一眼,唇边浮起玩味的弧度:老夫自然无碍,何况还有贤婿 ** 。鼻翼忽然微动,方才运功时,似乎嗅到烤山鸡的香气?

目光扫见篝火旁油光发亮的野味,顿时板起脸:朱贤侄,让你守着阵眼,倒烤起野味来了?若此刻飞来一支冷箭,老夫岂非要驾鹤西去?

朱厚烈忍俊不禁——这位岳丈当真妙人。他早将四周地形尽数勘验,一草一木皆在掌握,当下笑道:岳父但放宽心,莫非信不过小婿?

黄药师微微颔首。这女婿的能耐,他自是心中有数。

罢了,先祭五脏庙。撕下鸡腿大嚼,十二峒的线索至今杳无踪迹,时日磋跎啊。

正当二人大快朵颐之际,朱厚烈突然眸光骤冷。以他的机敏,瞬间捕捉到林间异动。

何方高人?掷出鸡骨没入树丛,藏头露尾,莫非是鼠辈不成?

枯叶沙响处,转出个黄衫老者,赔笑道:小老儿途经此地,可是扰了二位雅兴?这就告退。

朱厚烈打量着面前的老者,只见他步履轻捷,全无龙钟之态。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身法竟如此飘忽难测?

他唇角微扬,温声开口:老丈且慢,我们正要在此用膳。若不嫌弃,不妨同席。

黄老邪闻言会意,当即接话道:老丈与我等年岁相仿,正好共饮一杯。

这荒山野岭难得遇上饭铺,还望莫要推辞。

那黄衫老者径自落座,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这般吃相令二人暗自吃惊。

莫非多日未曾进食?怎会饿至这般田地?

黄老邪试探道:老丈可是遇到难处?但凡我等力所能及,定当相助。

朱厚烈暗自诧异,素来倨傲的黄老邪竟对陌生人如此热忱。

待老者风卷残云般用完餐食,忽然开口道:黄岛主久居桃花岛,此番远赴南疆,莫非是为十二峒而来?

此言一出,二人俱是变色。

这老者如何知晓我等行踪?此行理应无人知晓才是......

黄衫老者忽而笑道:二位何须惊诧?不过片刻未见,便认不得故人了?

果真是人走茶凉啊。

朱厚烈暗自思忖:此人言谈举止皆非凡俗,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正色问道:敢问老丈尊姓大名?

“这位老丈,莫非认得在下?您的功夫如此了得,为何刻意遮掩?莫非是怕被我们识破身份?”

黄衫老者微微颔首,朱厚烈的猜测果然不假。

只见老者猛然施展出一记降龙十八掌,刚猛掌风直逼黄老邪面门而去。

黄老邪当即催动内力,将排山倒海般的掌劲尽数化解。

“此人未尽全力竟有这般威势,究竟是何方神圣?”黄老邪心中暗惊,愈发想要揭开对方真面目。

他沉声质问:“老丈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咄咄相逼?莫非是想掂量我黄药师的斤两?”话音未落,指尖真气激射,弹指神通已破空袭向老者。

电光火石间,黄老邪忽觉异样——老者脸上竟覆着 ** 面具!

他与朱厚烈交换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朱厚烈身形骤转,金光咒化作道道金绳将老者牢牢束缚。这金光凝成的绳索坚不可摧,寻常高手绝难挣脱。

当面具被揭下的刹那,朱厚烈瞳孔骤缩:“洪七公?!”

黄药师冷然道:“洪帮主不在大明坐镇,跑来此地作甚?莫非活腻了想埋骨于此?”

原来这黄衫老者正是北丐洪七公。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二人恩怨江湖皆知。

“少说废话,大明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收拾。”

洪七公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转向朱厚烈。

“陛下,臣斗胆直言,您与黄姑娘往来的信鸽,是被我截下的。”

朱厚烈闻言面露讶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信鸽乃是我与蓉儿私密传讯所用,洪前辈如何知晓?”

洪七公见天子神色困惑,便解释道:“其中另有隐情。您与黄姑娘所饲信鸽,实则皆由老朽一手驯养。黄姑娘忧心二位安危,特命我暗中护持。这面具亦是黄姑娘所赠,以便隐匿身份。”

闻听此言,朱厚烈方才恍然,不禁感叹黄蓉行事之周密。

天子朗声笑道:“岳父大人,令爱心思缜密,诸事皆能未雨绸缪。由她执掌大明事务再合适不过,可见朕识人之明。”

黄药师素知爱女天资聪颖,机变百出,行事滴水不漏。他傲然道:“朱厚烈,能得小女为妻实乃你的福分。若敢负她,老夫定不轻饶。”

洪七公忽插言道:“黄老邪,后辈之事何须你多言?莫非忘了当年华山论剑之败?”

黄药师闻言气结,细观之下发觉洪七公功力大进,沉声道:“你可是修习了易筋经?”

洪七公颔首道:“不错。”

《易筋经》果然玄妙,助我修为直抵大宗师之境。

黄药师瞥见洪七公那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黄老邪,你这打探消息的功夫可差得远。

告诉你,老夫在大唐境内开了间客栈,就在这片密林深处。

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在那里聚集,你们不妨去瞧瞧。

朱厚照暗自赞叹,洪七公行事如此雷厉风行,不愧是丐帮之主。

岳父大人,洪帮主此番将丐帮势力运用得淋漓尽致,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

洪七公捻须而笑,没料到朱厚照竟能洞若观火。

他转向黄药师,又开起了玩笑。

黄老邪,你该跟你这贤婿多学学,他的见识可比你强多了。

难怪你只能得个的名号,连个像样的门派都没有。

二人相见不过片刻,便又剑拔弩张。

黄药师被这般挤兑,顿时怒发冲冠。

只见他屈指一弹,一道劲风破空而出。

洪七公不慌不忙,反而觉得有趣。

打狗棒法施展开来,招招凌厉,暗含浑厚内力。

朱厚照见状暗自焦急。

这两位前辈怎么又斗起来了?

他心想黄蓉机关算尽,却漏算了自家父亲与洪七公这般不对付。

当即飞身拦在二人之间。

二位都是我的长辈,还请罢手。

洪帮主,当务之急是带我们去客栈查探十二峒的下落。

洪七公闻言收势,觉得此言在理。

老邪闻言愈发恼怒,正要发作时,朱厚烈抬手拦住了他。

朱厚烈向来主张以和为贵,洪七公也懒得与黄老邪计较。

洪七公走在前面,领着两人朝自家客栈行去。

不多时,洪七公对朱厚烈低声道:

把 ** 面具还我吧,否则店里伙计认不出我。

朱厚烈暗自诧异,没想到洪七公竟将身份隐藏得如此周密,果然步步为营。

片刻后,二人随洪七公踏入客栈。

洪七公刚进门便吩咐手下:

这两位是贵客,务必好生伺候。

店小二们丝毫不敢怠慢。

朱厚烈注意到,这些伙计竟都有武艺在身,个个皆是宗师境界。

想必是丐帮 ** ,否则不会对洪七公这般忠心。

快上些好酒好菜!这乱糟糟的,给我们找个雅间。

朱厚烈故意高声嚷嚷,将众人目光引向自己,洪七公只得配合着笑道:

小兄弟,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来的雅间?

您多包涵,山野小店没那么多讲究。

旁人见洪七公对此人如此客气,不禁暗自揣测这青年定非等闲之辈。

洪七公又对朱厚烈道:

想吃什么尽管点,只是银两须付足。

这话实为掩人耳目。

客栈里三教九流混杂,既有不良人潜伏,也可能有毒公眼线。

朱厚烈环视四周,突然扯着嗓子嚷道:

罢了罢了,将就着吧!这破地方果然寒酸!

这番话顿时惹得满堂食客怒目而视。

刀疤男子冷笑起身,盯着朱厚烈道:“凭你也配在此撒野?再嚷一句,老子剁了你!”

朱厚烈正欲发作,洪七公忽一拄竹杖,声如洪钟:“诸位豪杰赏脸光临小店,老朽承情。但江湖规矩——分寸二字,还望牢记。”话音未落,大宗师威压骤降,满堂噤若寒蝉。

待众人垂首,洪七公将一盘酱牛肉推到朱厚烈桌前,眼皮未抬:“客官,菜凉了。”

此刻店小二闪至朱厚烈身侧,袖中滑出一张素笺。黄老邪斜睨见纸上墨迹遇水即变,竟浮出密文——原是十二峒情报需以金帛或秘闻交换。有人提笔疾书,有人抛下银两,满室只余纸页翻动声。

朱厚烈放下一锭金元宝,店小二依旧摇头。

他又添了一锭,对方仍无动于衷。

看来这消息非同寻常,朱厚烈沉吟片刻,取出一枚稀世美玉。

此玉价值连城,店小二一见,当即收下,转身离去。

朱厚烈望着他的背影,暗自思忖。

此事背后,恐怕另有玄机。

黄老邪,此地不宜久留。

黄老邪闻言一愣。

换地方?洪七公的地界不是挺安稳么?

他虽不解,却也不多问,毕竟朱厚烈向来谋定而后动。

二人刚踏出客栈,便被黑压压的人群围住。

客栈有铁律——店内严禁动武,违者共诛之。

可出了这门,便是刀光剑影的江湖。方才众人亲眼目睹朱厚烈以玉易讯,谁不想分一杯羹?

朱厚烈环视四周,冷笑道:

诸位好歹是宗师级人物,以多欺少,未免有 ** 份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