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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准备听他们在说什么,绒毛小球一靠近,融与便察觉了这颗小球。

他微微侧过头,在阮妩的视线中,他刚好对上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这让阮妩步伐一滞。

他的异能应该也能感受到自己所在才对。

结果他一直和这些人待在一起吗?

阮妩心中多了一份猜测,她没有再观察而是往那栋建筑中走去。

“就我们几个怎么办啊,当时雪大哥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我再找不到他会不会死掉啊……”

阮妩走近,便听到了茕九的担忧。

“喂,别乱说了,现在我们得要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见到局长……”茕明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说到一半时,他目光一瞥,突然瞥到了建筑外的一道人影。

他突然惊呼一声,“局长?!”

这一声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转过头。

见自己被发现,阮妩只好继续往前走。

看到阮妩还有阿木以及荀釉都在,茕明竟然还有一点不敢相信。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见了,而且他们看样子还好好的。

“真的是你们。”

他环望一圈,看见他们,不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阮妩打量他们一圈,相比自己他们的情况看起来就差了许多。

茕九和阿彩看起来极其沧桑,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疲惫,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一些伤口,状态看起来极差。

茕明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浑身脏的比他们严重多了。

而最关键的还是融与。

当她的眼神触及到融与时,他像是吓了一跳。

浑身一震立马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她。

感受到阮妩逐渐逼近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闪躲,他看起来坐立难安,仿佛她只要一靠近他就会立马跑开。

阮妩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融与的面前,径直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别过头,声音嗫嚅,“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听见这话握住融与的手不自觉一紧。

这个家伙,和星釰93%的共鸣,结果因为喜欢上她,触犯了禁忌最后被驱逐出了第十一戒。

没想到双腿残疾的他又被灰带走,变成了她的末埃,从那以后过着像是性奴一样的生活。

可没想到命运如此可笑,已经被打磨的没有灵魂的他再次被抛弃,如今成为了她的禁闭者。

而在此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此阮妩一脚直接踢在了融与的身上,竟然直接……踢飞了。

融与当即呕了起来,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确实该死,什么都没说,直到星釰打过来的时候才让她明白一切。

她竟然还治好了他的腿。

说到底,就算没有他,这个队伍也不会产生造成任何损失。

但却因为他,让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信赖全都毁了。

渚受伤被人趁机带走,雪毫无踪迹。

说来,也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没有办法保护任何人。

也没有排除任何一个隐患,去了解过他的来历。

给了融与一击后的阮妩失力的蹲在地上,她的头部竟然又出现了之前那样消散的效果。

看见这一幕荀釉震惊的开口。

“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吗?!”

这话出口不止荀釉,所有人听见反应都如出一辙。

风作慌乱的从匣子中取出一颗结晶,阮妩将它贴紧心脏后,它化作雾气在她的皮肤周围结成了冻痕,才缓住了消散的迹象。

“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在一旁的风作说出了这个事实。

一瞬间悲伤在众人的情绪中弥漫。

好像此刻所有的困难都抵不过这声平淡的话语。

“一年?”

荀釉不禁蹲下身子,抚上阮妩的手腕好像要检验一遍他话语的真实性。

他的异能不可能一开始就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可触碰到她身体时,荀釉发现她比之前还要冰了。

“奇怪,为什么?我竟然感受得到你的脉搏,这不可能啊!”

她是半尸,之前自己还检查过一次,她明明是没有这些特征的!

荀釉还以为自己出问题了,正准备检查一遍时,阮妩却推开了他的手。

她指了指自己耳朵上戴着的这颗耳坠。

荀釉正准备抚上时,却被风作突然打断了。

他眼里升起的戒备很明显不想让他碰。

荀釉只得收回手,却也很快明白。

“是这颗宝石的作用?它能掩盖体质?”

阮妩点点头,不过这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将怒火迁怒于他人是最无用又愚蠢的选择,现在的她这一脚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既然已经对他踢出了这一脚,那她也没必要继续去纠结已经发生的错误。

“那现在,这个人该怎么办?他在这里,会继续被他们追杀吗?”

在一旁的茕九不禁将视线放到趴在一旁的融与身上。

关于这个问题,阮妩很清楚它的答案。

棘在一旁开口,“不会的,星釰不会再回来了。”

实际上,现在他们首要担心的,应该还是灰。

星釰的性格不会招惹他人,但是那个疯婆娘就不一定了。

对了,还有那个埃布尔。

渚被他带走,现在她没有感到一丝狂躁的现象,说不定让埃布尔找到了与他和平相处的点。

说来,这里面最让她担心的还是礼宴。

她站起身子朝融与迈开步伐,目光是众人从未见过的凝重。

明明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就她走的几步花费的时间宛若隔了一个世纪。

阮妩蹲下身子的瞬间,融与甚至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他曾经被丢弃过三次。

第一次是自己的母亲。

他是一个妓女和一个嫖客生下来的错误。

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从小生下来就被丢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就那样长到了有自己记忆的时候。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

也从未在乎过他的感受。

有时候那些嫖客上门,有时候就当着他的面,有时候隔着一面墙,他能清楚的听见那些声音。

在他八岁的时候,母亲攀到了一个高枝,不要他了,将他丢在另一个城市的火车站台后就离开了这里。

他流落在街头,却遇到了一对善良、身体自带缺陷无法生育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