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对坚固的城墙伤害有限。
但是炸毁木制的城门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惜在城门坍塌之后，露出来的断龙石依旧坚固的让人发指。
楚州城根本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四座城门居然全部被堵死。
眼中凶光一闪，张渔歌将手中的长枪狠狠的投向城门楼。
长枪飞过四百米的距离，将城门楼上的张字帅旗扎断。
这宛若天神下凡的一幕吓得守城的士卒赶紧藏在城墙之后。
随着帅旗倒下，张渔歌不再爱惜兵力。
命令黑甲军前压，双方互相射击。
高机动性的优势和城墙防御的优势相互抵消。
双方对射各有死伤。
城墙上的攻城弩对黑甲军威胁极大。
只要挨上一下，身穿重甲的骑兵直接就碎成好几块。
而投石车也将守城的士兵炸的四分五裂。
在射击的掩护下，十几支小队带着成捆的炸药突击到城墙下，直接进行爆破作业。
可惜并不理想，巨大的烟尘过后，城墙只是略有破损。
而小队却在热油和落石下折损过半。
严格上来说，这才是黑甲军第一次攻城战。
不管是在草原和天山，或者是靖澜城，威远城，定疆城三城，都算不上真的的攻坚战。
都是依靠火药强大的破坏力取巧获胜。
而楚州城经过长年累月的修建，城墙的坚固程度堪比高原神山。
是可以写进中原建筑史的奇迹。
想依靠炸药轰塌这座坚城几乎没有可能，而且产量也跟不上。
风谷镇没有硝石矿，依靠草原运来的硝石数量支撑不起这么高强度的战争。
除了强攻别无选择的张渔歌被死去的记忆攻击。
电脑上那一串长长的死亡数字重新上线。
......
“进攻！”
“进攻！”
“进攻！”
张威怒吼着带人登城。
巨大的石块砸在他的身上，他头一懵，手上失去力气，从攻城梯上坠落。
穿着厚重的铠甲跌落地面，张威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发出的断裂的声音，然后晕死了过去。
张渔歌在热油浇落的前一刻。
一只手抓住了张威的脚踝，另一只手用长剑将飞来的石头和弓箭击开，拖死狗一样拖着着张威撤离战场。
与此同时，黑甲军开始鸣金收兵。
进攻再一次失败了。
只城外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楚州不允许黑甲军在休战期间收殓士兵的尸体。
这让黑甲军极度愤怒，也为日后楚州屠城留下根源。
帅帐之内。
张渔歌愤怒的将案桌一剑劈成两半。
指着一众校尉怒骂道。
“混账东西！”
“张威作为战场指挥，居然亲自带队冲锋，他是猪你们也跟着吃饲料吗！”
不解气的张渔歌挥起马鞭抽在众人的身上，将他们打的皮开肉绽。
知道自己犯了巨大错误的众人咬着硬扛，一声不发。
惩罚了他们之后张渔歌坐在帅位上，感觉自己的头疼痛异常。
自己确实没想到张威居然在战场上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如果不是自己发现的快，及时赶到，这会儿他已经变成炸鸡了。
这几日攻城异常艰难，黑甲军和楚州城都是伤亡惨重。
四千人就这么留在了城墙下，连尸体都无法带回来。
也难怪张威失去理智。
楚州城的士兵通过向尸体射箭和倾倒污秽物刺激张威。
逼张威不顾一切的攻城。
该死的楚州！
张渔歌发誓破城之后，一定会处死所有人。
将他们做成腊肉送给魏武皇朝。
用他们的头颅做成新的京观，放在楚州的陵园内祭奠死去的弟兄。
军医掀开幕布进入帅帐，发现气色难看的张渔歌。
把脉之后发现只是疲劳过度才松了一口气。
张渔歌闭目养神，缓解身体的不适，问军医。
“张威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如果救不活了，就趁着还有一口气拉去军法处砍头，传送军中，以儆效尤。”
军医感觉公子都被气糊涂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的说。
“人救活了，但是头部遭受重创，现在依旧昏迷不醒，需要送回后方休养。”
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死就行，不然自己还真是无法接受。
挥挥手让军医离开。
军法处，一堆人排着队受罚。
黑甲军战败无所谓，公子从来不会因为一时的失利处罚士兵。
他们受刑完全是活该，不知道阻拦张威，让主将涉险。
如果不是公子已经处罚过众人，依照军法他们都要被斩首。
直到行刑完毕，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众人才被抬到军医营进行治疗。
而天山城隔天便收到了传讯的飞鹰，黑甲军送着一车车的的物资开始赶赴楚州。
密宗的巴图骑上他的宝马，孤身一人上路，目的也是楚州。
战争失利之后，张渔歌开始调动资源。
想尽办法摧毁楚州城。
......
而此时的楚州城内。
张武安将看完的军报压在镇尺下。
这几日黑甲军的进攻接连受挫，无敌金身被打破的黑甲军也不再被神光笼罩。
从士卒的作战情况来看，他们对黑甲军的畏惧已然消退。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占据了城池的防守优势，而不是在野外和黑甲军的铁骑对战。
这极大的提振了楚州军的士气。
死掉的上万士卒都不是主力队伍。
张虎的十万守城军和七万张家军才是真正的精锐。
其他人就算死光也无所谓。
在城外自己还有后手，黑甲军还有的受。
可惜了对方身上的盔甲，如果能缴获，就可以组建一支重甲步兵守城。
到时候黑甲军最大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
黑甲军那种会爆炸的武器没有摧毁高大的城墙，这让张武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花费了无数钱财修建的楚州城果然是值得的。
这一次楚州依旧会让敌人在城墙下流干最后一滴鲜血。
张武安第一次升起了守住楚州城的信心。
“将今日的赏赐发下去。”
“任何将官不得克扣，违者斩立决！”
“伤兵也要妥善治疗，切莫在这个时候出事，不然本帅绝不留情。”
楚楼带着命令打开了城内的库房，里面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差点把围观领赏的士兵眼睛黄瞎了。
这是军队常用的激励手段。
看见起了效果的楚楼拿起珠宝大声的说。
“大帅有令。”
“对作战勇猛的士卒要重重的赏赐！”
“所有赏赐都由我亲自发放，任何将官不得收取孝敬，违者斩立决！”
随着话落，领到赏赐的士卒欢呼雀跃，作战热情被极大提高。
而没能剥削士卒的军官，在自己的军帐之中也发现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满满当当银锭。
一时间楚州的士气几乎达到顶峰。
甚至还有人期待第二天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