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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殿。

睡梦中的裴令仪皱紧眉头,额头泛起薄薄一层冷汗,倏地睁开了双眼。

胸口微微喘息着,她愣愣地看着头顶上的床幔。

芳蕊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殿下,您醒了?”

看到裴令仪额头上的薄汗,芳蕊心下微惊,拿出帕子帮她擦汗,“殿下这是魇着了?”

裴令仪推开她的手缓缓坐起身,声音嘶哑,“方才做了个噩梦,梦见玉华殿里一片火海。”

芳蕊拿过一旁的外衫披在她肩头,闻言笑笑,“殿下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梦而已,玉华殿怎么可能走水呢?”

裴令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哑声询问,“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刚过寅时。”芳蕊恭敬道。

时辰还早,裴令仪却了无困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陈太医昨夜值守,可来信儿了?”裴令仪问道。

芳蕊点头,“半个时辰前奴婢见了陈太医,陈太医说沈氏的病情并无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不过他没有告诉姜家人实情,只说沈氏疾病缠身多年,非一朝一夕能医治好,需得慢慢调理。”

听闻此言,裴令仪心里舒坦了一些。

“哼,姜家人也是够蠢的。”裴令仪冷哼一声,“慢慢调理?慢慢人就死了!”

芳蕊微微低头,“殿下,陈太医说他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给沈氏的药包中下了双倍的鬼哭蓟,问您何时能放他的家人归家?”

裴令仪面露不耐。

“他的家人被本宫安置在郊外的宅子里好好地,锦衣玉食供着,不过是不能出门罢了,旁人都求之不得,他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你去告诉他,等什么时候沈兰舒死了,本宫便什么时候放了他的家人。”

芳蕊福身应下,“是殿下,奴婢知晓了。”

裴令仪心中烦闷,想起宫外之事,心中稍稍平缓了些。

“坊间流言如何了?姜砚山还能撑得住?”

流言甚嚣之下,他要是真能撑这么久,她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听到她的问话,芳蕊的脸色却难看几分。

“禀殿下,宫外传闻......没有了。”

“没有了?”裴令仪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芳蕊小心翼翼地开口,“昨日民间的平善会在城外破庙前施粥,而这平善会一直都是沈氏捐资,此事传入京中,百姓们纷纷赞扬姜国公和沈氏乐善好施、大慈大悲,流言风向竟慢慢扭转了......”

“你说什么?!”裴令仪猛地站起身,“本宫安排的那几个人呢?他们干什么吃的?!”

提到那三个人,芳蕊脸色更是惶恐,“殿下安排的那三人......失踪了......”

“什么......”裴令仪一把揪住芳蕊的衣襟,面色阴沉至极,“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芳蕊顶着裴令仪的汹涌怒火,硬着头皮解释,“昨日殿下吩咐奴婢去处理那三人,可咱们的人到了小院后发现人并不在,他们一开始还以为那几人出去了,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便知道坏事了......”

“之后他们在京中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那三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开什么玩笑!三个大活人还能在京中消失?!”裴令仪咬牙切齿,“为何不早点来报!”

“奴婢、奴婢也是一个时辰前才知晓......他们怕惹殿下生气,便一直在外面找人,谁知一直没有找到......”芳蕊颤颤道。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竟敢欺瞒到本宫头上!”

裴令仪猛地推开芳蕊,芳蕊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那三人不可能莫名失踪,一定是有人把他们藏了起来,给本宫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若是找不到人,就让你手下的那几人以死谢罪!”

芳蕊手忙脚乱爬起身,朝裴令仪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奴婢遵命!奴婢立刻去办!”

说罢,她忙不迭站起身,快步奔了出去。

裴令仪攥紧双拳,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

究竟是谁敢坏她好事!

最好不要让她抓出来,不然她定要让对方死无全尸!

乾清宫。

惠殇帝缓缓睁开双眼,清醒一会儿后,掀开锦被起身。

“王胜。”惠殇帝开口,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倦怠和沙哑。

候在门外的王公公听到喊声,带着一行宫人步入殿内,伺候惠殇帝梳洗更衣。

惠殇帝微微闭着双眼,任由王公公为他拭面。

梳洗完毕后,惠殇帝张开双臂,由王公公伺候着穿上龙袍,戴好冠冕。

离上朝还有半炷香的时辰,王公公屏退殿内宫人,温声禀报:

“陛下,事关姜国公流言一事,已经查清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惠殇帝问道。

王公公将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明:

“禀陛下,是三日之前,京中的某处茶馆有人诋毁姜国公,此事本无人在意,可不知为何其他茶馆酒肆也陆续有关于姜国公不好的言论,甚至牵扯到国公夫人和国公府小姐,之后很快在京中传扬开来。”

惠殇帝眉心一皱,“这是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啊......”

“陛下所言极是,”王公公道,“不过陛下无需担忧,昨日平善会在城外施粥,已为姜国公和国公夫人正名,眼下流言已三,百姓们对镇国公府皆是称赞之言。”

惠殇帝闻言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可查出流言背后之人了?”

王公公面色流露出几分迟疑,“陛下,查是查出来了,只不过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惠殇帝不解,“是何人?”

王公公顿了顿,低声开口:

“禀陛下,散布流言之人正是姜国公的亲弟弟,姜继安姜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惠殇帝猛地沉了脸。

——

早朝过后,惠殇帝遣散众朝臣,单独留下了姜砚山。

“不知陛下有何旨意?”姜砚山拱手问道。

惠殇帝缓缓开口,“京中有关镇国公府流言之事,朕已知晓前因后果,不过听闻昨日已有人为你们正名,国公夫人心存仁善,朕很是欣慰啊......”

姜砚山愈发恭敬,“陛下,只是件小事罢了......”

惠殇帝摆摆手,“放心,朕不是在责怪你们,是非对错朕还是能看得清的。”

“陛下圣明。”姜砚山恭敬道。

“不过砚山啊,这流言蜚语并非无端而起,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惠殇帝的目光落在姜砚山的身上,带了几分试探:

“在背后操纵流言之人,便是你的亲弟弟,姜继安。”

姜砚山身躯一震,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