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用低沉但没什么磁性的声音,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一把名为勇气之矛的故事。
相传,在山林之中最古老的部落中,有着一把神兵利器,用异族的语言来说,就是勇气之矛。
勇气之矛,可以让最软弱的懦夫,变成最无畏的硬汉。
只有山林中最古老的部落,最强壮的勇士,最英勇善战的酋长,才有资格持有。
这把神器是认主的,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山林中最古老部落的首领,迪丽冷轧。
南军守城一战中,磐营之所以战损最大,就是因为这位手持勇气之矛的迪丽冷轧冲锋陷阵,第一个攀登上了墙头,这把长矛散发着刺目的神光,逼的英勇的南军军伍们不敢直视,甚至不敢上前。
手持勇气之矛的迪丽冷轧在城墙上左冲右突,无一合之敌,甚至有许多南军军伍说,就连射向迪丽冷轧的箭矢,都被这把勇气之矛散发的光辉抵挡住了。
最终,还是磐营主将富饶带着十二名亲随,以及上百名军伍,活活将迪丽冷轧耗死。
当磐营主将富饶捡起这把长矛时,城下的异族们如同疯了一样,齐齐扑向了磐营将士们的守城区域,冲向了那把长矛,欲要将这把长矛夺取。
击溃异族后,磐营主将富饶将长矛带回了帐中,起初,他并不知这长矛的神奇之处,到了夜晚睡觉时,征战半生满身伤病,每一次夜晚休息时都疼痛难忍,可这一夜,他睡的很香,无比的香甜,还做了个梦。
梦中,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轻轻抚摸着富饶的大脑袋,微笑着,低语着什么。
梦中的富饶只听了大概,关于这把勇气之矛,实则是一把神兵利器,妖邪退避,百鬼不侵,最重要的是,这把勇气之矛是认主的,只有最为品德无暇之人,只有洪福齐天之人,才有资格被它认作主人,一旦成了这把勇气之矛的主人,那么他的后代将会大富大贵,他的家族将会屹立千年。
“大致就是这么个事,勇气之矛。”
唐云望着张大嘴巴的富饶:“都记下来了吗。”
“这他娘的,不是…不是…不是…”
“告知外界,我军器监的监正赵菁承得知这件事后,和你磐营翻了脸,以军功为要挟,才让你交出这把长矛,勇气之矛几经反转,最后流落到了洛城奇珍阁东家手中,因为被牵连到了乱党一案,东家想要花钱买命,这才忍痛割爱将勇气之矛发卖,起拍价五万贯,至少五万贯,得了钱,用作你磐营军伍身上。”
富饶听的一愣一愣的,满面狐疑:“这成吗?”
“一定成,至于这些香料,其实不是香料,而是神药,也是斩获所得,传闻这些神药只有异族最大的几个部落首领可以享用,一旦使用后,夜御十女不在话下,光是配制这些神药就要耗费数年的时间,原料更是数百年的奇花异草,相信我,各家府邸的老爷们,冤大头们,最喜欢这玩意。”
这话,富饶倒是信,问题是他不信神药有奇效。
“可是若用了没用的话,岂不是…”
“怎么会没用,知道我唐家养猪场的种猪们为什么那么能干吗,就因为饲料猛,很生猛,吃了就干,洛城多位名医联手炮制,配方更新迭代不断优化,不但吃了能猛干,还大补。”
富饶脑瓜子嗡嗡的:“淫药啊,还是畜生用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干死了和咱也没关系,正经人也不会买这个东西,起拍价三万贯,不过不能在洛城卖,以商队的名义,弄到府城去卖。”
富饶吞咽了一口口水,现在都不敢直视唐云了。
“至于这第三样,诶,这可了不得。”
“这…这又是何物。”
“不知道。”
“不知道?”
“嗯,具体什么作用,不知道,光知道是先秦时期的盗墓贼从一处仙家洞府中挖出来的,起拍价,十万贯。”
“十万贯?!”富饶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让攻城锤撞了不成,谁会买?”
“你买。”
“本将买这破烂作甚?”
“要么说你没玩过古董呢。”
唐云耐心的教着:“先放到古董行,一开始只卖一万贯,半个月后,我借你一万贯,你找信得过的亲戚买下来,记得让古董行开书约,然后在家里放半个月,再换一家古董行卖,起拍价三万贯,东家问你为什么敢卖这么贵,你将花一万贯的书约给他看,再过十天半个月,我再借你三万贯,你再找个信得过的人买过来,同样开书约。”
富饶的大脑已经快宕机了:“然后呢?”
“第三次时间要长一些,这时会进入收藏期、珍藏期了,那时候我会找一群托放出消息,有钱人都在打听这个玉手指被谁珍藏了,过了收藏期再次进行拍卖,周而复始几次,这原本分文不值的破烂,几经转卖、珍藏、拍卖,钱不就来了吗,至少能捞十万贯,加上勇气之矛、阿三神药,足够你磐营的抚恤金了。”
富饶脑瓜子嗡嗡的,望着唐云,如同望着一个魔教中人。
“相信我,一定会成的,虽然时间长一些,至少比各州府相互推诿敷衍了事要快,要强,要有把握,咱大虞朝许多府邸的阔佬们,就四个字,人傻,钱多。”
富饶挠着后脑勺,思索着。
还真别说,他接触过不少世家子、阔佬,多年来他也跟着常斐去筹粮、征召新卒,这些人还真如唐云所说的,人傻,钱多。
“他娘的干了!”
富饶一把大腿:“就按唐大哥所说,就这么干,得了钱,我磐营记你恩情,永世不忘。”
唐云微微一笑:“其实昨日我为你磐营做的打算,并不只是玩古董,而是一个更长远,更稳妥的解决方案,不过呢…”
富饶又紧张了起来,别人说这话,他不信,唐云说,他一万个信。
养猪场、商队,都是人家唐云提出来的,也都有着万无一失的可行性,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唐云既然能让弓马营、步勇营富起来,自然也能想出一个稳妥的法子让他磐营也富起来。
“昨天你让我失望过一次,在我心里多少带点墙头草的意思,所以呢…看表现,作为宫家的女婿,我得看你表现,才决定要不要和磐营联手合作共赢!”
“妥了!”富饶当场表态:“唐爹您就瞧好吧,时日尚短,您还不了解孩儿,日子久了,您自然知晓孩儿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