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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若离开后的世界,依旧循着既定的轨迹运转,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少了某个零件,却自有其他齿轮咬合着向前。

黑瞎子还是老样子,吊儿郎当地穿梭在九局和训练场之间。

墨镜后的眼睛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会在张麒麟独自发呆时,默默递过去一瓶冰镇啤酒;

会在新队员出岔子时,叼着烟调侃两句,顺手纠正他们的动作。

他揣着湄若给的股份文件,却从没主动去查过账户余额,仿佛那不是价值连城的资产,只是张普通的收据。

张麒麟依旧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待在训练场,黑金古刀挥出的寒光比长白山的雪更冷。

偶尔会站在办公楼的天台上,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发呆,一站就是大半天。

风吹动他的发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想某个突然消失的身影,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放空。

白意和白尔将湄若留下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张海客成了张家实际上的管家,每天处理不完的族内事务。

小张们的训练计划、族里的账目、跟九局的对接……桩桩件件都要他亲力亲为。

谁让他们的小族长只懂挥刀,对这些俗务一点都不学。

他偶尔会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叹气,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偶尔回想起那个女人。

九门的余波还在慢慢平息。

张日山进了青铜门,他的穷奇公司成了空壳,仓库里那些来路不明的古董被悉数没收,资产冻结拍卖,最后连公司的招牌都被摘下,彻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陈皮的堂口随着陈金水和一众手下被抓而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遍布长沙的堂口,如今要么改成了杂货店,要么彻底荒废,墙角的野草长得比人高。

吴家的损失最是惨重。吴三省被送进青铜门后,家里就只剩下吴老太太、吴邪和他的父母,守着一座空荡荡的老宅。

该查封的查封,该调查的调查,连带着吴二白都受了牵连——他本被判三年,却因十一仓被查出更多问题,数罪并罚加判五年,八年的刑期足够让他在牢里彻底反省。

十一仓里的藏品被全部没收,源源不断地送进国博和故宫,让这两家博物馆借着这几波古董,一时间成了民众热议的焦点。

张启山夫妻的尸体处理也简单,尹新月被张海客葬进了公墓,墓碑上只刻着名字和生卒年月;

张启山的骨灰被他扬进了风里,算是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他曾搅动风云的世界。

吴邪出狱后,父母找过他,他没见,只托人送去了湄若当年查到的资料。

电话里,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会按国家标准给他们养老,往后就当陌生人。

父母看过资料后,再没来找过他。后来吴老太太去世,他去吊唁过一次,跪在灵前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从此与吴家彻底断了联系。

王胖子倒是说到做到,在牢里表现良好,一年多就减了刑。

出来后直奔巴乃,真就追到了云彩,跟吴邪合伙开了家农家乐。

那地方成了张麒麟最常去的落脚点,张海客想找小族长,往农家乐的方向去,准能在院子里看到他——要么坐在门槛上磨刀,要么帮着择菜,阳光落在他身上,竟有了几分烟火气。

霍秀秀回国时,奶奶已经进了青铜门。她知道以奶奶的年纪,这一去便是永别。

她没再出国,在国内开了家小公司,靠着解雨臣的关照,做得有声有色。

她不知道吴邪和王胖子参与了抓捕奶奶的计划,依旧跟他们相处融洽,时不时会拉着解雨臣去巴乃的农家乐小住,几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都只是一场遥远的梦。

解家早已不是当年解九爷的解家,而成了解雨臣一个人的天下。

他把解连环送进去后,便迅速分割了财产——属于老解家的部分,交给了一个没被牵连的远房族人;

属于自己的,则牢牢攥在手里。靠着过人的商业头脑,他另起炉灶,短短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比当年的解家还要风光。

只是他很少再提九门,偶尔听到别人说起,也只是淡淡一笑,眼底的疏离藏都藏不住。

时光像长白山的雪,一层盖过一层,慢慢掩埋了那些恩怨情仇。

九局的办公楼依旧矗立在京城,训练场上的声音从未停歇,博物馆里的古董换了一批又一批,农家乐的炊烟每天准时升起。

没人再频繁提起湄若,仿佛她从未出现过。可那些被她改变的命运,被她留下的痕迹,却像种子一样,在时光里悄悄发了芽,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世界缺了谁都照样转,只是转着转着,就有了新的风景。

湄若离开后的十年,九局上下浸在修炼的沉潜里。

青铜门的封印完成后,那些在阵法推演中摸索出的灵力运转法门,被局里的人一点点拆解、重组,最终凝结成一套普适性的功法——不求飞天遁地,只在强身健体、延缓衰老上显效。

这套功法很快被国家纳入全民推广计划。从城市公园的晨练方阵,到乡村学校的课间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循着口诀吐纳调息。

又十年过去,国民平均寿命的曲线稳步上扬,医院里的慢性病患者少了,街头巷尾的老者多了,连孩童的体质都肉眼可见地强健起来。

曾经被视作传奇的张家长寿,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渐渐褪去了神秘。

当寻常百姓也能轻轻松松活过百岁,张家那“与生俱来”的优势便不再扎眼,那些潜藏在暗处、觊觎麒麟血与长寿秘诀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散了。

张家人并未因此懈怠。他们本就血脉特殊,麒麟血的炽烈与穷奇纹的沉凝,在运转功法时都成了独特的助力——前者让灵力流转更快,后者让根基扎得更稳。

族里的小辈们跟着九局的队伍一同修炼,进步竟丝毫不输那些早起步十年的一队老兵。

十年间,张家人在九局的分量越来越重。

他们不再是单纯九局队员,而是成了功法研习的骨干,是任务执行里的主力。

小张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张海客在会议室里与各队负责人议事。

当整个国家都浸在修炼的风气里,张家的血脉优势与九局的体系滋养终于相融共生。

他们不再是游离在外的“异类”,而是真正成了这个集体里不可替代的部分,在新时代的秩序里,稳稳占据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