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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揣着雮尘珠往回走,刚拐过通道拐角,黑瞎子突然抬手按住胡八一的肩膀。

他冲张麒麟做了个手势——两人几乎同时旋身出脚,靴底带起的风扫过石壁,快得只剩残影。

“扑通!”“扑通!”

两声闷响撞在石壁上,两个黑影从暗处摔了出来,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腰间的砍刀“哐当”落地。

其中一个疼得直抽气,眼角余光瞥见胡八一怀里的包,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这动作被黑瞎子逮个正着,他抬脚往那人心口虚虚一压,吓得对方立马闭了嘴。

胡八一刚要开口,又一个人影跟疯了似的跳出来,举着砍刀直劈张麒麟面门。“是扎龙!”他一眼认出来

正是之前在寨子里梗着脖子喊“不回去”寨民,此刻这人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张麒麟眉头都没皱一下,侧身避开刀锋时,左手已经扣住扎龙的手腕,右手顺势按在他肩膀上。

扎龙见状猛地往前顶,想借蛮力挣脱,却被张麒麟轻轻一拧,只听“咯吱”一声骨响,疼得他“哎哟”惨叫,砍刀“哐当”落地。

他不甘心地抬脚去踹,张麒麟早有防备,膝盖一顶他的腿弯,整个人就被按在湿滑的石壁上,胳膊拧成个诡异的角度,指甲在石面上划出几道白痕,半点动弹不得。

“别动手!”胡八一赶紧上前按住张麒麟的胳膊,“扎龙,你咋跟进来了?阿达呢?”

扎龙喘着粗气瞪着眼,腮帮子咬得鼓鼓的,突然啐了口唾沫:“少装好人!你们让我们在外面等着,就是想独吞墓里的宝贝!”

旁边被踹翻的一个寨民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补了句:“是……是扎龙哥说的,他让我们把阿达哥和他身边的兄弟都绑了,还说……还说等拿到宝贝,就把他们扔给潭里的毒虫……”

话音未落,整个墓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噼啪作响。

更要命的是,两侧的墙面开始渗出水珠,很快汇成细流往下淌,脚边的水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显然是刚才炸太岁的炸药震松了墓体,这地方要塌了!

“别废话了,跑!”胖子拽起雪莉杨就往通道外冲,“再磨蹭,咱都得成这献王的陪葬品!”

一行人连拉带拽往三生桥赶,刚踏上摇摇晃晃的木桥,扎龙突然挣开胡八一的手,发疯似的往前窜:“宝贝是我的!”

他身边的同伙赶紧跟上,两人脚程太急,踩在一块松动的木板上,“啪”地一下同时滑倒。

手里的火把“扑通”掉进桥下的暗河,火光熄灭的瞬间,湍急的水流猛地撞上桥身,“咔嚓”一声脆响,最前面的一根木梁应声断裂。

“啊——!”

扎龙在坠落前下意识地抓住了桥板边缘,指甲抠得发白,另一只手拼命伸向胡八一:“救我!我错了!”

可没等胡八一伸手,他同伙的身体重重砸在他胳膊上,两人一起松了手,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坠入桥下的漩涡,连个水花影子都没留下。

没人敢回头。胡八一拽着寨民,张麒麟拎起另一个,几人踩着摇晃的桥板疯跑,木板在脚下“咯吱”作响,总算在木桥彻底散架前冲过了暗河。

等六个人连滚带爬钻出潭水,刚瘫在岸边喘气,抬眼就愣住了——阿达和三个寨民被粗麻绳捆在树干上,嘴里还塞着布条,旁边站着四个手持长矛的寨民,正是扎龙留在外面的同伙。

那四人见胡八一等人浑身是泥,手里却没拿金银,又看了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阿达,脸上的凶气渐渐散了,握着长矛的手也松了松。

“阿达!”胡八一赶紧冲过去解开绳子,布条一扯,阿达先是猛咳了几声,脖子上的勒痕红得刺眼。

他看着胡八一,又看看那四个持矛的同乡,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你们没拿寨子里的东西?”

那四个寨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把长矛往地上一戳,蹲下身抓了抓头发

“罢了,是我们被扎龙骗了。他说你们是盗墓贼,让我们在这儿守着,等你们出来就……”

话说到一半,他抬头看了眼阿达脖子上的勒痕,声音低了下去,“对不住了阿达,我们也是被猪油蒙了心。”

阿达活动着被绑麻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却没发火,只是招呼着剩下的人:“别愣着了,这地方不安全,赶紧跟胡兄弟他们出虫谷!”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那四个同乡,补了句:“回去再说吧,先出了这鬼地方。”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总算在天黑前逃出了危机四伏的山谷。

回到寨子门口时,却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孔雀被两个寨民反剪着胳膊绑在老槐树上,辫梢沾着草屑,看到雪莉杨,眼泪掉得更凶了。

“孔雀!”雪莉杨赶紧冲过去,“你们凭什么绑她?”

一个寨民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是……是老村长临走前吩咐的,说孔雀给你们指了路,是通敌,要等你们回来一起处置……”

阿达走过去,看着孔雀通红的眼眶,喉结滚了滚,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没看好寨子!”

他快步上前解开孔雀手上的绳子,绳子勒出的红痕印在细白的手腕上,格外显眼。“对不住孔雀,让你受委屈了。”

孔雀摇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有点哽咽:“没事,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

她看了眼那两个绑人的寨民,又补充道:“他们也是听老村长的话。”

在寨子里休整的两天,阿达每天天不亮就往他们住的竹楼跑,有时是他孔雀蒸的竹筒饭,里面塞满了腊肉和菌子;

有时是山里采的野果,用桐叶包着,还带着露水。

临走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寨门口的老槐树下就站着两个人影——阿达背着个布包,孔雀手里攥着两个巴掌大的布包,见他们出来,赶紧迎上去。

“这是我自己绣的香包。”孔雀把东西递给雪莉杨和湄若,脸颊有点红,手指绞着衣角,“里面塞了驱蚊虫的草药,你们走山路用得上。”

香包是用靛蓝土布绣的,上面爬着两只颤巍巍的蝴蝶,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湄若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一亮:“真香!孔雀你手真巧!”

雪莉杨也笑着把香包别在背包上:“谢谢孔雀,我们一定好好收着。”

阿达把布包塞给胡八一,里面沉甸甸的:“这是寨子里晒的笋干和腊肉,路上填肚子。以后路过,一定来寨子里坐,我让孔雀给你们做酸笋鱼,管够!”

“一定来!”胡八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行人背着背包往山口走,阳光穿过晨雾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雪莉杨和湄若手里的香包晃啊晃,淡淡的草药香混着山间的草木气,把献王墓的腥臭味彻底冲散了。

胖子回头望了眼炊烟袅袅的寨子,咂咂嘴:“下次来,高低得让孔雀教咱做那竹筒饭,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