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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红绡在怀中微微挣动,周开目光却已越过她的肩头,冷冽地扫视着谷中连绵的险峰。

“此处机缘遍地,灵药矿石无数,等幽瓷脱险,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周开看向沈寒衣,又扫了一眼莫千鸢和鱼摆摆。

莫千鸢依旧一袭浅色素袍,不染纤尘,神情一丝不苟:“分开行动,效率更高。”

沈寒衣惜字如金:“我也想。”

周开权衡道:“护道人不能撇开历幽瓷不管,但一直聚在这里,确实浪费时间。”

他手掌一翻,取出一张灵符递给莫千鸢,正是从云康那里夺来的黑塔符宝,“千鸢,这符宝你拿着防身。”

莫千鸢没有丝毫客气,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周开掌心的温热,微微一顿,随即收下符宝,对他颔首:“你也是。”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毫不拖泥带水,径直朝着远处飞去。

送走莫千鸢,周开转头,视线落在了正眼巴巴瞅着他的鱼摆摆身上。

她立刻举起小手:“小姐带我来,就是寻机缘的,她说我可以自己玩!”

周开哑然失笑,一拍腰间灵兽袋,嗡鸣声大作。

嗡鸣声中,上千只裂背螽涌出,在空中盘旋,形成一片小小的虫云。其中十几只,背甲裂缝中隐隐透着诡异的碧绿光泽,显然带有剧毒。

“这些你带着,小心些,莫要太过深入。”

“师弟放心!”鱼摆摆拍着胸脯,腰间的小兔子储物袋晃了晃,“我身上有二十多件法宝呢!”

她欢快地收起虫群,朝着周开和沈寒衣挥挥手,又对武红绡做了个鬼脸,这才驾驭一柄飞梭,蹦蹦跳跳地选了个方向破空而去。

望着鱼摆摆消失的背影,沈寒衣清冷的声音在周开耳边响起:“千鸢心性坚韧,来此历练确有好处。只是不知紫晴与岚音那边,夫君是如何安排的?”

周开没有隐瞒,坦然道:“岚音修为尚浅,这通冥谷对她而言太过凶险。紫晴是我的核心班底,我不想让她以身犯险。”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沈寒衣,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至于寒衣你……护道人的身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就算我不带你,怕是也要自己偷偷跟来吧。”

沈寒衣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清冷的眼眸里泛起柔光:“我说过,我的剑,会为你出鞘。”

“咳!”

一声轻咳带着明显的不满,打断了两人间的温情。

武红绡在周开怀里拱了拱,声音带着一丝酸意:“喂!周开!你怀里还抱着我呢!当我不存在吗?”

周开低头,看着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朗声笑道:“怎么会?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手臂收紧:“所以,你将来也是我的核心班底,不可或缺的那种。”

武红绡身体一僵,脸颊的热度再次攀升,这次却无关羞窘,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最深处破土而出,又麻又痒。

她把脸埋进周开胸膛,不再说话,只是那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船舱内,苏玄始终闭目盘坐,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专心疗伤,恢复法力。

约莫一天之后。

周开腰间的玉牌突然震动,是杜楚瑶传讯。

“人已引开,往东南方向去了。”

成了!

听到这消息,周开一直紧绷的身体倏然放松。

他猛然站起,动作之大,让怀里的武红绡都惊了一下。

“怎么了?”武红绡抬头问。

“幽瓷安全了。”周开言简意赅,“我们过去找她。”

周开口中念念有词,脚下飞舟发出一声轻鸣,舟身灵光暴涨,猛地一扭,化作一道青色电光刺破天际。

苏玄走出船舱,指尖轻弹,八面阵旗激射而出,精准钉入八个方位,嗡的一声,一层水波般的透明光幕浮现。

他单手掐诀,动作行云流水:“我们进去。”

不远处,乱石中央,历幽瓷静静盘坐。

她周身黑气缭绕,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影在她身后沉浮哀嚎,又被一股无形之力强行吸入她体内,气息在幽深与暴戾间不断转换。

方立哲手持长刀,守在不远处。

他看到周开一行人,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险些脱口喊出“大哥”。

可目光扫过入定中的历幽瓷,又硬生生把话吞回肚里,只是重重点头。

盘坐的历幽瓷却毫无征兆,倏然睁眼。

那双眸子深不见底,灵光流转,全无半分炼法被扰的滞涩。

“炼化厉鬼而已,随时都能中断,怎么不知道跑?”周开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响起。

历幽瓷并未回答,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飞舟甲板上。

她的目光扫过苏玄,见他虽衣衫整洁,但气息虚浮,那根从不离身的玉箫也灵光黯淡。

神识穿透船舱,又见高飞煌面如金纸,气息若有若无,只剩一口气吊着。

她眉头微蹙,语气不容置喙:“苏玄,你带高飞煌出去,我自会无恙。”

苏玄面露迟疑:“大小姐,苏某尚有一战之力。”

“不必。”历幽瓷声音清冷,“我有遮掩法门,你们在此反是拖累。出去之后,我自会与我大哥解释。”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竟在众人眼前开始模糊、淡化,仿佛一滴墨融入水中,呼吸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玄瞳孔一缩,运足目力,又用神识扫过,却根本捕捉不到历幽瓷分毫气息,仿佛这片空间从未有过此人。

他这才彻底信服,不再多言。郑重地将那八面水月大阵的阵旗留在原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拱了拱手:“多谢大小姐,苏玄告退。”

说完,他将高飞煌往肩上一扛,毫不犹豫,化作一道流光冲出阵法,消失在天际。

历幽瓷又道,“方立哲,你就在外围寻些机缘。”

方立哲目光看向周开,后者“啧”了一声,拿出一张破空符递了过去,“别逞强。”

方立哲接过符,对周开和历幽瓷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哥,大小姐,你们千万小心!”说完,便也离去。

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远去,空气中一阵轻微波动,历幽瓷的身影才重新凝聚成形。

“周开,”她看向他,终于回答了之前的问题,“炼化厉鬼确实不急于一时,只是我刚把那些厉鬼收入万魂幡,冥冥之中便与它们产生一丝感应。”

历幽瓷的目光在武红绡身上短暂停留,随即收回,显然已认可了她的存在。

她直接对众人说道:“或许是我体质缘故,我能触碰到它们最深层的烙印。我一直好奇,这通冥谷中无穷无尽的厉鬼和凶魔,到底从何而来。”

“我尝试读取那些厉鬼驳杂混乱的记忆,在无数破碎的嘶吼与怨念中沉浸许久,终于拼凑出一个真相。”

历幽瓷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一字一句道,“通冥谷最深处,中央那座镇魔台下方,镇压着一颗心脏。”

“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