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滴大秦,额想滴千秋万世......
怎么三百年也没有哇!
三年!这三年胡亥和赵高到底是怎么做的!
“胡亥!你这个小王八犊子!”嬴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的大秦居然三年就让俩人给败光了。
咸阳宫内,死一般的寂静。
群臣们垂首缄默,大气不敢喘一口。
这已是陛下家事,他们这些外臣,还是当个哑巴为好。
但是家事归家事,国贼不能不除!其他人的话,那可是得重拳出击了。
“臣,请赐死赵高!”
“臣附议!请陛下立斩赵高,以正国法!”
“臣,请斩赵高!”
......
殿外,赵高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甲士死死按在冰冷的石砖上,整个人像条死狗一样趴伏着,动弹不得。
广场上的风很大,呼啸着刮过耳畔,带来殿内隐约的喧闹。
听着那激烈的争吵声,赵高心里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希望:陛下是在为我据理力争吗?是念在我从小侍奉的情分上,想保我一条性命?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怒骂声由远及近,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稚童的嚎哭。
他下意识想回头去看,脖颈却被甲士的大手猛地勒住。
“老实点!”
赵高一张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屈辱感直冲头顶。想他堂堂中车府令,往日里这群泥腿子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
等着吧,等陛下赦免了我,有你好看的!
殿内,群臣义愤填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要求处死赵高。
这阉贼实在太阴了!
篡改诏书,害死长公子,这还不够!天幕上说,他还大搞株连,以至于大秦覆灭之际,竟无一个宗室、一个忠臣站出来!
笑话!我等满朝文武,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可能一个都站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
所有人都被他提前害死了!
一念及此,众人心中杀意更盛:赵高,你个不得好死的阉贼!
“启禀陛下,公子和公主们押着十八公子胡亥,正在殿外等候。”
内侍的通传声打破了殿内的僵持。
嬴政正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闻言,森然的目光扫向殿门:“宣。”
胡亥一进殿,立刻像条泥鳅一样挣脱了兄姐的束缚,连滚带爬地扑到始皇阶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
“父皇!父皇啊!儿子正在宫里吃着火锅唱着歌,他们就闯进来把儿子给薅起来打了一顿!”
“呜呜呜……父皇您看儿子的脸!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嬴政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胡亥脸上,左边脸颊上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巴掌印,看大小,还不是一个人打的。
始皇帝正愁怒火无处宣泄,他缓缓走下高台,用一种看稀世珍宝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你想当皇帝吗?”
嬴政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慌。
胡亥瞬间懵了,他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他发现兄长扶苏正仰头望着殿顶发呆,而周围的公卿大臣们则个个低头颔首,一副默认的姿态。
机会来了!
胡亥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挺起胸膛。
“想!儿子可太想了!”
“父皇!”
“啪!”
嬴政不由分说,一巴掌忽在了胡亥的右脸上,正好凑齐了两边。
完美对称。
嬴政收回手,心中暗道:孩子们有心了,还专门给朕留了一边。
“你也配当皇帝?”
胡亥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委屈巴巴的捂着脸:“我不当了,我不当了......”
嬴政看着他这副蠢样,心头的火气反而消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就这脑子,就算真当了皇帝,恐怕也是被赵高牵着鼻子走的货色!
“给朕抬起头!”
“看着朕!”
“看着你殿上的这些叔伯大臣!”
“再看看你的大哥,看看你的兄弟姊妹们!”
胡亥茫然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那神态里透着一股清澈见底的愚蠢。
啊!!!
朕要气不活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胡亥的鼻子:“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天资聪颖的儿子啊!”
胡亥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
“啊?儿子这么厉害吗?”
“多谢父皇夸奖。”
咸阳宫,彻底沉默了。
那些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皇子皇女们,此刻也全都无语了。
所有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天幕上飘过的那句弹幕:
你跟傻子较什么劲啊?
始皇帝捂着胸口,踉跄着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内侍扶住。
他闭上眼,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稳住心神,然后不由分说将大逼斗如雨点般洒在胡亥脸上。
片刻后,挥了挥手。
“抬下去!找太医给十八公子治好伤,再给朕抬进来!”
嬴政的目光转向殿门口站着的一众儿女,眼神里闪过一丝难得的温情,沉声道:“你们要记住,日后好好辅佐你们的大哥,莫要再添乱子。”
“行了,都退下吧。”
待众人散去,嬴政的脸再度阴沉下来。
“把赵高给朕拖进来!”
“堵住他的狗嘴!”
群臣建议处死赵高,嬴政却有了新的想法。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这样一个能供他随时撒气的“全民沙包”,可不好找。
始皇帝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条马鞭,噼里啪啦的破空声在大殿上猎猎作响。
直到将赵高抽的皮开肉绽,翻着眼白吐白沫才作罢。
“拖下去,找人处理干净,别让他死了。”
很快,殿内再次恢复了原样,血腥味被浓郁的熏香所取代。
嬴政重新端坐于高台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沉吟片刻,道:
“扶苏。”
如今的扶苏,其成长与进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无论天幕后续如何,嬴政暂时都没有更换储君的心思。
“你觉得,李斯该如何处置?”
趴伏在地上的李斯,整个身子剧烈一颤,冷汗涔涔而下。
扶苏刚才便在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和事情,听见父皇问话,不假思索道:
“去丞相职,以戴罪之身暂领廷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