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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狐狸不放火,但会“晒影子”

正午的日头原本明晃晃挂在头顶,像团烧红的铜球。

安燠正蹲在院门口逗程砚新养的蜂蜜罐里的蜂子,忽然眼前一暗。

抬头时,那铜球竟裹了层灰蒙蒙的雾,光线像被抽了筋骨的绸缎,软塌塌落下来。

娘!

我的影子没了!隔壁小芽的哭嚎先炸开来。

安燠转头,正见那小丫头蹲在青石板上,双手拼命扒拉地面——往常总像条小尾巴黏在她脚边的影子,此刻真就没了。

李婶子攥着锅铲从灶房冲出来,围裙上绣的脚印在昏暗中发着虚光:玉面夫人!

程神的脚印石...也没影了!

程砚扛着钉耙从后山下来,熊耳朵在脑顶抖了抖:这天儿...比被雷劈前还闷。他蹲在小芽身边,粗糙的手掌覆住她冰凉的手背:芽儿莫怕,砚哥给你变戏法。说着用钉耙在地上划拉,可那道新印子也没投下半分阴影,像被谁拿橡皮擦擦过似的。

安燠摸了摸墙角最后一缕斜光——细得像根金线,正从瓦当缝隙里漏下来。

系统在她识海蹦跶:【检测到异常光域覆盖,判定为仙法干预。

当前投影留存率:12%】她想起前几日系统奖励的步履成典,突然笑了:天庭这是怕了。

怕啥?程砚凑过来,鼻尖沾着山桃花瓣。

怕咱们的影子太沉,压穿他们的天规。安燠拽着他的衣袖往晒谷场走,去把库房的百面铜镜搬出来。

再让各家把脸盆、锅盖全收齐——今天咱们不种地,不喂鸡,晒影子。

村民们面面相觑。李婶子举着豁口的铁锅:晒影子?能当饭吃?

能当念想。安燠踩上石磨,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水,程神的影子在哪儿?

在你们绣的围裙上,在娃们刻的树洞里,在李大爷修的石板路上。

今天咱们把这些念想,全晒到光里!

程砚挠着后颈去搬铜镜,熊爪子碰得铜面叮当响:俺咋觉得...你比俺扛钉耙还利索?

那是,你夫人我可是...安燠突然顿住,耳尖发红——她差点说躺赢界顶流,忙咳了声,是能把天规当风筝线拽的。

日头越压越低,可山腰的铜镜却一盏盏亮起来。

安燠踩着梯子调整角度,阳光被折射成千万道金线,在村口石壁上拉出细长的影子。

最先成型的是道扛钉耙的轮廓,宽肩厚背,连耳尖的绒毛都清晰——正是程砚巡山时的模样。

是钉耙哥!小芽蹦起来,鼻涕泡都笑破了,他的影子比本人还壮实!

程砚摸着石壁上的影子,耳尖红得像山里的野山楂:俺本来就壮。

影绘大赛现在开始!安燠挥挥手,画最像的,奖程神酿的桂花蜜!

人群轰地炸开。

王老汉颤巍巍摸出凿子:俺画程神帮俺扶犁——那年大旱,他钉耙一撬,泉水就咕嘟冒出来。小毛头叼着草茎蹲在地上,用木炭涂了个圆滚滚的影子:这是砚哥抱我摘枣,我揪他耳朵他都不恼。最绝的是绣娘阿秀,她把丝线浸了蜂蜜,在影子轮廓里绣出细密的针脚:程神雨夜给我送伞,伞骨上的水珠子,就像这样亮。

月上柳梢时,石壁已成了幅活的画卷。

影子里的程砚时而扶犁,时而抱娃,时而在雨中撑伞,连钉耙齿上沾的泥星子都活灵活现。

巧匠老周更是搬来木架,用细线牵着木偶在光影里翻飞:看!

程山神大战雷公——钉耙一抡,雷火就劈到他脚边的石头上,蹦出的火星子,比过年的炮仗还亮!

村民们举着火把围在石壁前,影子叠着影子,笑声撞着笑声。

小芽把脸贴在程砚影子的手心里:砚哥,你的影子暖乎乎的。

那是...那是大家的念想在发热。程砚喉结动了动,偷偷抹掉眼角的湿意。

安燠倚着老槐树,看月光漫过石壁上的影子。

系统提示又跳出来:【场景:影铸心碑|触发隐藏成就‘光载魂章’|奖励:宿主与绑定者的投影将自动吸收民间念力,强度与情感浓度正相关】她望着程砚被火光映亮的侧脸,忽然觉得,所谓神仙要抹除的,从来不是影子。

夫人!巡山的小狐狸从树后窜出来,尾巴尖打着颤,山头上有云...不像普通的云。

安燠抬头。

云端某处,一道明黄身影正持着玉板记录,帽檐下的眼睛像两柄淬了冰的刀。

她听见那仙官低吟:妖狐借光惑众,影绘乱心...当报与玉帝知晓。

山风卷起一片桃花瓣,轻轻落在石壁的影子上。

安燠摸了摸程砚的熊耳朵,轻声道:看来,咱们的影子,要晒到天上去了。日晷仙官的玉板在云端震得嗡嗡响,他望着石壁上翻涌的光影,喉结滚了三滚才把妖狐惑众四个字咬碎在齿间。

仙袍下摆沾着山桃花瓣,这让他想起方才村民举着火把喊钉耙哥影子比月亮还亮时,那股子热腾腾的烟火气——比他在广寒宫守了三百年的桂花香,烫多了。

启禀陛下!日晷仙官跪伏在凌霄殿金砖上,玉板磕出个白印子,那青丘狐妖纠集山民,以影为媒乱我天规!

今石壁上影绘活现,百姓竟说天公怕好人流痕,长此以往,恐损天威!

玉帝正把玩着新得的南海明珠,闻言指尖一滞,明珠落进案头的云露盏。影绘?他皱着眉捻须,不过是些凡人刻木画石的把戏,能翻出什么浪?

陛下有所不知!日晷仙官急得额头冒汗,那影子里的山神,竟比本尊还活泛!

小仙亲眼见那石影替娃擦鼻涕,替老妇扶拐——活脱脱要把凡心,刻进三界的骨缝里!

殿中忽有清风卷起,太白金星捧着拂尘从云幕后转出,银须在金殿穹顶的琉璃光里泛着暖光:陛下且慢动怒。他指尖点了点案头的《三界舆情录》,臣刚查了人间话本,如今说书人都在唱《山神影游记》——说那影子是天公漏下的良心。

若此时降劫劈影......他顿了顿,百姓怕是要当陛下容不得好人做过的事

玉帝盯着舆情录上天怕他留痕,所以不敢照的批注,嘴角抽了抽。

那行字用朱砂圈着,红得像凡人过年贴的福字。罢了。他甩袖坐回龙椅,且容他们蹦跶些时日,若再敢越界......

此时山脚下,程砚正扒着院墙上的酸枣枝往天上瞅,熊耳朵被山风刮得直抖:俺去问问那老儿,凭啥不让咱们晒影子!他撸起袖子要往云里冲,钉耙往地上一杵,竟在青石板上砸出个坑。

安燠倚着门框啃酸枣,狐狸尾巴从裙底溜出来,尖儿上还沾着晨露:砚哥,你这一冲,不就成了神仙劈恶人的戏码?她踮脚把酸枣核弹进他衣领,他们越遮,咱们就越亮——你当村民为啥连夜把铜镜擦得能照见人影?

程砚摸着后颈的酸枣核,突然笑出一口白牙:夫人是说,这影绘成了流量密码他前两日听小毛头说书,刚学了这词儿。

安燠被逗得尾巴乱晃,系统在识海地蹦出来:【宿主情绪值+10|检测到民间念力浓度飙升至97%|建议启动隐藏方案】她摸着腕间系统奖励的光载魂章玉坠,突然想起昨夜在灶台边偷听到的对话——李婶子给小芽梳辫子时说:程神的影子要是没了,咱们就把他刻在门框上、绣在鞋底里,走一步,念一步。

砚哥,去后山采晨露。她拽着他的衣袖往林子里钻,用你酿桂花蜜的坛子装,要带露尖儿的。

程砚蹲在松针上接露,熊爪子捏着陶瓮轻得像捧蜂蜜:这晨露能咋的?

人形暖宝宝安燠指尖沾了点系统残留的《睡仙诀》气息,轻轻吹进瓮里。

淡青色的雾气在晨露上打了个旋儿,像狐狸尾巴扫过水面。

次日破晓,山民们揉着眼睛推开院门——草叶上的露珠正泛着暖金色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王老汉蹲在菜畦边摸了把草尖,老树皮似的手突然抖起来:这光......暖得像程神当年给俺捂手。那年他在雪地里修犁,程砚脱了外袍裹住他冻僵的手,掌心的温度他记了三十年。

小毛头把露珠抹在脸蛋上,蹦着跳着喊:跟砚哥抱我摘枣时,下巴蹭的胡茬子似的!

连路过的巡天小仙都顿住了脚步。

他本是奉了玉帝之命来查探,却被草叶上的光晃得眯起眼——那光不刺眼,倒像有双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后颈。怪了。他摸着腰间的降妖杵,杵柄竟也暖融融的,这光......倒比南天门的琉璃灯,像个人。他鬼使神差在草从边多站了会儿,等反应过来时,衣摆已沾了好些露珠,在云里飞时,那些光点儿还亮着,像撒了把星星。

系统提示适时炸响:【场景:无形亦有根|触发终局成就‘光照即在’|奖励:宿主及其共治体系正式脱离‘实体依赖’|未来即便肉身退隐,其治理精神仍将通过日常细节持续影响三界基层秩序】

安燠摸着识海里发烫的系统面板,抬头正撞进程砚亮晶晶的眼睛。

夕阳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一起像株枝桠交错的树。

你看,以后谁再说你不曾存在?她歪头,狐狸耳朵在夕阳里泛着粉。

程砚低头吻她发梢,嗓音哑得像被山风揉过的松涛:不用说了......他们的影子里,都有我的影子。他指了指远处——小芽正蹲在石壁前,用树枝在影子的手心画太阳;李婶子把绣着脚印的围裙搭在篱笆上,风一吹,那些脚印就像在跳格子;王老汉扶着犁往地里走,犁尖翻起的土块上,竟也有淡淡的影子,像钉耙齿的形状。

山风卷着桃花瓣掠过两人肩头,安燠突然顿住。

她望着天际那抹即将沉落的夕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云层后蠢蠢欲动——像块被磨得发亮的黑玉,正缓缓遮住最后一缕光。

砚哥。她攥紧他的手,今晚多酿两坛桂花蜜。

程砚摸出蜜罐往她手里塞。

怕明儿个......太阳要睡懒觉。

次日正午,本该烈日当空的山坳里,忽然暗了下来。

山坳里的蝉鸣突然哑了。

王老汉正往灶里添柴,火折子地掉在地上——正午的天该亮得晃眼,此刻却像被谁蒙了层灰布,连灶膛里的火苗都蔫头耷脑的。

小毛头攥着半块烤红薯从门槛窜出来,鼻涕泡在鼻尖颤:娘!

日头公公是不是被妖怪叼走了?

李婶子正晾程砚新送的山杏,竹匾砸在地上。

她盯着自己脚边——往日拖得老长的影子竟淡得像团雾,蹲下身去抓,只摸到凉丝丝的土。影子没了......她声音发颤,程神的影子是不是也要没了?

山民们陆陆续续涌到村口。

王老汉颤巍巍举起手,掌心对着天,掌纹在昏暗中模糊成一片;小毛头干脆趴在地上,用指甲抠泥土,仿佛要把消失的影子从地缝里挖出来:砚哥的影子明明昨儿还在这儿跳格子!几个孩子跟着哭起来,眼泪砸在地上,把本就淡的影子砸得更碎。

安燠坐在屋檐下的石墩上,指尖抵着眉心。

她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里轻轻震动,残存的《睡仙诀》玉简碎片硌得掌心生疼——那是前两日触发光照即在成就时,系统被天庭法则震碎留下的。

此刻山风卷着凉意掠过她耳尖,她忽然想起系统最后一条提示:【实体依赖解除,但需有】。

什么能当锚?

梦境?

记忆?

还是......影子?

夫人!程砚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他扛着半人高的铜镜,熊皮坎肩被山风吹得鼓起来,你要的镜子,刘铁匠家翻出三面,张猎户借了五面——话没说完他就顿住了,目光落在村民们哭哭啼啼的背影上。

他蹲下身,把铜镜轻轻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小毛头的脑袋:小崽子哭啥?

你砚哥的影子在这儿呢。他指了指自己心口,在你们肚子里装的山杏蜜里,在王老汉的犁把上,在李婶子的围裙针脚里——

砚哥。安燠站起来,把碎玉往袖中塞了塞。

她的狐狸耳朵在昏暗中竖得笔直,帮我把这些镜子搬到山腰。她指了指墙角码成垛的铜镜、铜盆、甚至豁口的铁锅,天庭遮了日头,但光会跑——咱们让光拐弯。

程砚眼睛亮起来。

他抄起一面铜镜往肩上一扛,熊爪似的手掌拍得铜面嗡嗡响:夫人说咋整就咋整!

前儿你教我用钉耙翻地垄,今儿我学用镜子抓日头!

日头被遮得只剩一线光,像根细金线斜斜挂在西边山尖。

安燠踩着程砚的肩膀爬上屋顶,怀里揣着块磨得锃亮的圆铜镜。

她仰头眯眼,看着那线光从云层裂缝里漏下来,在掌心算出个角度,突然喊:往右半寸!程砚在下面托着她的腰,熊耳朵抖了抖:夫人你再动我可要抱紧了啊——

砚哥!安燠耳尖发红,却没躲。

她调整镜面角度,那线光地弹了出去,在村口老石壁上投出个拉长的影子——圆头圆脑的,屁股后面还翘着截,活像熊尾巴。

小毛头揉着眼睛凑过去:是钉耙哥!

他的影子在墙上!

晒影子咯——安燠跳下来,拍了拍程砚肩上的灰,今儿不种地不织布,咱们比谁能把砚哥的影子留在墙上!

画得最像的,奖程山神亲手酿的桂花蜜!

山民们瞬间安静了。

王老汉摸出裤腰上别着的旱烟杆,在石壁前蹲成个虾米:我画他去年冬月帮我修犁,钉耙齿卡进木缝里那股子憨劲!李婶子扯下围裙铺在地上,拿炭笔在影子腿弯处画了朵云:这是他雨天给我送药,裤脚沾的泥点子!小芽踮着脚往影子头顶画了团毛:爹爹耳朵尖的绒毛!

摸起来软乎乎的!

更绝的是刘铁匠家的二小子。

他翻出老榆木刻了个小木偶,脑袋圆滚滚的,背上绑着截竹片当钉耙。

他举着木偶往光里一站,石壁上的影子立刻活了——小木偶抡着蹦跶,影子里的就跟着蹦跶;木偶弯腰捡石子,影子里的也弯腰——活脱脱程砚巡山时逮野兔的模样。

天彻底黑透时,石壁上已经爬满了影子。

有扛钉耙的,有扶犁的,有蹲在树杈上给小毛头摘枣的,连程砚上次帮李婶子捞掉进井里的鸡时,那副裤腿卷到膝盖的狼狈样都被画了上去。

山风裹着桃花香吹过,石壁上的影子跟着晃,倒像是程砚本人在里面走动。

夫人你看。程砚挨着她坐在石墩上,手里攥着块村民塞的烤红薯,他们画的比我本人还全乎。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石壁上那个抱娃的影子,那年小芽出疹子,我半夜翻山采药,原来她记着呢。

安燠没说话。

她望着石壁上跳动的光影,忽然听见云里传来的一声,像玉簪撞在琉璃上。

抬头望去,云层里有片金光正缓缓凝聚,像是谁掀开了道帘子——又像是谁,正透过那道帘子往下看。

砚哥。她往程砚怀里缩了缩,明儿早上,让山民们把家里的铜盆都装满水。

程砚把烤红薯掰成两半,塞给她一半。

怕有人......要查咱们的影子账。山坳里的铜盆同时泛起冷光。

王老汉举着豁口的铜盆踮脚张望,盆底映出他皱成核桃的脸:昨儿夫人说装水晒影,今儿这日头又蔫巴了!李婶子把铜盆顶在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进衣领也顾不上,扯着嗓子喊:都把铜盆举高!

让天看看咱们的影子长啥样!小毛头干脆把铜盆当盾牌举过头顶,泥猴似的脸上写满英勇:砚哥的影子在盆里!

劈下来先劈我!

安燠站在老石壁前,指尖轻轻抚过昨日山民刻下的影子轮廓。

她能感觉到系统残留的气息在血脉里游走,像极了程砚酿的桂花蜜——甜丝丝的,带着股子温热的倔强。

前日系统震碎前那句需有锚突然在耳边炸响,她望着满地仰着脖子的山民,望着石壁上活过来的影子,忽然就笑了:原来最结实的锚,从来不是法术玉简,是这些会生气会心疼会举着破铜盆跟天较劲的人。

夫人!程砚的声音从身后炸响,震得她狐狸耳朵直颤。

他攥着钉耙的手青筋暴起,熊皮坎肩下的肌肉绷成铁疙瘩:我去把南天门砸个窟窿!

让那帮神仙看看——

砚哥。安燠转身攥住他手腕,掌心贴着他掌心的老茧。

程砚的体温顺着皮肤往她骨头里钻,像团烧不熄的野火。

她仰头看他发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前日他蹲在溪边给小毛头捞鱼,也是这副急得耳朵乱抖的模样:你砸了南天门,他们就有理由说你是暴神。

可现在......她指了指满地铜盆里晃动的光斑,他们越遮,咱们的影子就越往人心里钻。

程砚的熊耳朵慢慢耷拉下来。

他低头看见小芽踮着脚往他钉耙齿上系红绳,绳子是李婶子新纳的鞋底拆的;王老汉往他脚边塞了个布包,里面是刚烤好的红薯,还带着灶膛的暖;连刘铁匠家二小子都举着小木偶冲他比划,木偶脑袋上沾着他前日送的桂花糖渣。

他突然就泄了气,蹲下来把小芽抱到肩头:行,听夫人的。

但要是他们敢动山民一根汗毛......他拍了拍钉耙,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枝头麻雀。

云层里传来细碎的仙语。

安燠眯起眼,看见几缕金线从云缝里漏下来——那是巡天府的密探在查探。

她悄悄摸出袖中系统残留的《睡仙诀》碎片,指尖在晨露里轻轻一点。

草叶上的水珠突然泛起暖黄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李婶子摸了摸草叶,手突然顿住:这光......像程神给我送药那天,他手背上的温度。王老汉凑过去,胡子尖沾了水珠,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可不是!

去年我摔断腿,程神背我下山,后颈的汗就这么热乎。

连路过的小仙都愣住了。

他本是奉日晷仙官之命来查妖狐惑众,却被草叶上的光烫得心头一跳。

那光不刺眼,不灼人,像老母亲纳的鞋底,像阿姊温的热粥,他鬼使神差在溪边多站了会儿,等反应过来时,道袍前襟已经沾了两片带光的草叶。

回天庭复命时,他摸着草叶小声嘀咕:那光......怪暖和的。

日晷仙官的奏报被摔在玉案上。

玉帝拍着龙椅直喘气:妖狐借光惑众!

传雷部——

陛下且慢。太白金星捋着白胡子上前,指尖点了点奏报上百姓改说愿有程神之影那行字,若劈了影子......百姓会以为您连好人做过的事都要毁。他抬眼望着殿外,恰好有片云飘过去,漏下的光在金砖上投出个模糊的影子,您看,这光遮得住一时,可人心的影......

云层突然地裂开道缝。

夕阳像被谁推了把,哗啦啦泼了满山。

石壁上的影子动了——扛钉耙的程砚弯下腰,把小毛头举过头顶;扶犁的程砚直起背,替王老汉擦了擦额头的汗;连捞鸡时裤腿卷到膝盖的程砚都在笑,笑出的弧度和李婶子围裙上的针脚一模一样。

安燠靠在程砚肩头,看影子在地上爬成一片。

她闻着他身上的山木香,忽然听见系统最后的提示在识海炸响,像春雷劈开冻土:【场景:无形亦有根|触发终局成就光照即在|奖励:宿主及其共治体系正式脱离实体依赖】。

你看。她指着石壁上重叠的影子,以后谁再说你不曾存在?

程砚低头吻她发梢,嗓音哑得像风吹过老榆树梢:不用说了......他们的影子里,都有我的影子。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和石壁上的影子叠成一团。

山民们举着铜盆欢呼,小毛头追着影子跑,踩得满地光斑乱颤。

可谁都没注意到,月出时分,小芽缩在被窝里突然惊醒。

她揉着眼睛往窗外看,月光下的石壁上,所有影子的眼睛都亮着——像两盏小灯笼,明明灭灭,像在说什么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