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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血月裂痕,逆命之火

地道的穹顶在震动,苏晚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净世莲种子嵌在她心口,此刻正像被火烤的琉璃珠,每一下跳动都烫得她喉间发甜——那是母亲当年用精血为她种下的封印,此刻却成了连接裂缝的引信。

晚竹!陆昭的晶化手臂突然横在她面前,蓝紫色的晶簇瞬间暴涨三寸,将扑来的第三只噬心者拦腰截断。

那些黏着黑血的半透明生物被斩成两段,却仍在蠕动着往她脚边爬,触须上的倒刺刮过青石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

苏晚竹能感觉到血脉在沸腾。

五年前被周氏推上流放船时,奶嬷嬷塞给她的丝帕还藏在贴身衣袋里,上面绣的并蒂莲早被血渍浸透,此刻正随着心跳一下下戳着她肋骨——那是母亲咽气前最后塞给她的东西,说等莲开时,你便知道自己是谁。

残渣?她突然笑了,金芒从眼底漫出来,软剑地出鞘,剑身的莲纹开始流转,那你猜猜,当年你在我母亲心口捅的那刀,为什么没要她的命?

虚妄的腐肉突然剧烈抽搐,青灰色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你母亲......她根本不敢用逆命之火!

那东西会烧尽所有牵连的因果,包括她疼爱的小女儿——

所以她把火种封在我血脉里。苏晚竹的声音陡然冷下来,软剑划出一道金弧,精准挑开扑向陆昭后颈的噬心者。

她能看见那些怪物体内翻涌的黑雾里,隐约有类似记忆碎片的光片——柳儿小时候替她藏蜜饯的笑脸,被周氏罚跪时偷偷塞来的热姜茶,还有三天前在绣楼里,柳儿红着眼把掺了蛊毒的参汤推到她面前时,腕间晃动的翡翠镯子。

柳儿!她突然转头。

那个曾替她梳了八年头的少女正蜷缩在墙角,苍白的手捂着心口——黑纹已经褪到了腰间,露出底下被鞭打的旧伤痕。

听见她的声音,柳儿猛地抬头,眼底的浑浊瞬间裂开一丝清明:姑娘......我、我不想的,那东西说只要我签契约,就能让我阿娘活过来......

它骗你。苏晚竹的软剑突然转向,精准刺穿了正从柳儿脚边钻出的另一只噬心者。

那怪物被金芒灼烧时发出尖啸,柳儿腕间的翡翠镯子地裂开,露出里面缠着的黑丝——正是虚妄用来控制她的契约线。

陆昭的晶化手臂突然传来刺痛。

他低头,看见右臂的晶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肩膀,皮肤下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弑主之眼觉醒的征兆。

他攥紧苏晚竹的手腕,将半颗蜜饯塞进她掌心:含着。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撑不住的时候,用莲纹割开我手腕。

苏晚竹指尖一颤。

那是她最爱的桂花蜜饯,陆昭总说太甜,但每次出任务都会在袖袋里藏一小包。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偏厅,他替她挡下周氏泼来的毒酒时,也是这样把蜜饯塞进她嘴里,说甜的东西能压毒。

陆昭——

别看我。他喉结滚动,晶化的右手又斩落两只噬心者,看裂缝。

苏晚竹抬头。

那道漆黑的裂缝不知何时又撕开了半尺,边缘的幽蓝光晕里,隐约能看见无数透明的手在抓挠。

净世莲种子的跳动越来越急,她甚至能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逆命之火不是毁灭,是......

是让该活的活,该死的死。虚妄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腐烂的手指猛地指向苏晚竹心口,你以为调动血脉就能封印裂缝?

这裂缝连我都打不开!

它是你那宝贝母亲用命换的——当年她抱着你跳忘川时,就把你们的因果线缠在裂缝上了!

苏晚竹的瞳孔骤缩。

记忆突然翻涌:六岁那年的雨夜,母亲抱着她冲进暴雨里,背后是周氏派来的暗卫;十二岁生辰,母亲把她按在佛前,说若有一日被赶出去,就往最苦的地方活;还有流放船启航那天,母亲站在码头上,鬓边的珍珠簪子闪着光——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脸,后来才知道,周氏对外宣称母亲染了恶疾,连牌位都没进祠堂。

所以你想让我和裂缝同归于尽?她突然笑出声,金芒从脚底腾起,可你忘了,我在荒星活了五年。

什么?

在荒星,苏晚竹的软剑完全化作金莲形态,莲瓣上流转的光将整座地道照得亮如白昼,活下来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她猛地挥剑,金芒如瀑般撞向裂缝,逆命。

地动山摇。

裂缝边缘的幽蓝光晕开始扭曲,净世莲种子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苏晚竹感觉有滚烫的力量从心口炸开,顺着血脉冲向四肢百骸——那是母亲的血,是荒星火山岩里淬出的狠劲,是被污蔑为灾星时咬碎的牙。

虚妄的腐肉开始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森白的骨架。

她尖叫着后退,却被金芒缠住脚踝:不可能!

你母亲明明说......

要笑着看那些伤害你的人倒下苏晚竹一步一步走向她,金莲在她身后展开,现在,我笑了。

嗤——

一声轻响。

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炽热波动,像有什么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

苏晚竹的动作顿住,陆昭的晶化手臂也僵在半空。

所有人同时抬头,看见裂缝最深处的幽蓝里,隐约有一点赤金在闪烁,像将熄未熄的火种。

那是......陆昭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苏晚竹心口的净世莲种子突然安静下来。

她望着那点赤金,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在她手心画的符号——是火,也是莲。

逆命之火。她轻声说。

裂缝里的呜咽突然变成了轰鸣。

地道穹顶的碎石簌簌掉落,砸在苏晚竹发间的银簪上,叮当作响。

那道炽热波动来得毫无征兆——像是有团烧红的铁突然塞进她心口,净世莲种子的震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血脉里翻涌的滚烫,比荒星火山口的岩浆更灼人。

她瞳孔骤缩,看见裂缝最深处的幽蓝突然扭曲成赤金漩涡,无数细碎的光片被卷进去,其中一片擦过她的指尖,是母亲临终前染血的笑脸。

晚竹!陆昭的晶化手臂突然横在她面前,蓝紫色晶簇在赤金光芒下泛出诡异的虹彩。

他本就苍白的脸此刻近乎透明,晶化的右肩已蔓延至锁骨,可护在她身侧的动作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苏晚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流失,像握着块正在融化的冰——但他另一只手还攥着半袋没掏完的蜜饯,桂花甜香混着焦糊味钻进她鼻腔。

别硬撑。她低声说,手指悄悄勾住他垂落的袖角。

五年前在荒星矿洞,她也是这样勾着受伤同伴的衣角,在辐射兽的吼声里等天亮。

那时她就知道,有些温度比武器更能让人撑下去。

陆昭没说话,喉结动了动,将剩下的半袋蜜饯塞进她掌心。

赤金漩涡突然炸开。

一道赤色火焰如活物般从裂缝里窜出,所过之处,正蠕动的噬心者发出尖啸,黑血被灼成青烟,连触须上的倒刺都融成了半透明的胶状物。

苏晚竹的软剑地坠地——那是她用荒星陨铁淬了三年的武器,此刻竟在赤金火焰前泛起细密的裂纹。

那是......柳儿突然发出抽噎。

她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抖得像片落叶,原本缠着黑纹的手腕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姑娘,那火......像阿娘给我烤红薯时的灶火。

苏晚竹转头。

少女眼底的浑浊已褪得只剩边缘一圈黑,露出底下清澈的琥珀色——那是柳儿十二岁时,在绣楼替她绣并蒂莲时的眼睛。

她突然想起,柳儿阿娘是苏府最会烤红薯的厨娘,总在冬夜偷偷塞给她们两个烤得焦香的红薯,说甜的东西能捂热冻僵的手。

柳儿。她轻声唤,别怕。

话音未落,火焰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是个穿红袍的少女,腰间缠着赤金流苏,手中长枪的枪尖还滴着未干的火珠。

她的面容被火焰笼罩,却让苏晚竹莫名想起祠堂里供奉的先祖画像——那些穿着华服的苏家女子,眉眼间都有这样清冽的锋利。

你是......净世莲最后的继承者?少女开口时,地道里的火焰突然安静下来,连陆昭晶化手臂上的紫光都暗了几分。

她的声音像敲在青铜编钟上,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逆命,被封印在净世莲中的古老存在。

你唤醒了我。

苏晚竹的呼吸一滞。

五年前在荒星,她曾在黑市商人那里见过一卷残页,上面写着净世莲生,逆命火起,皇族血脉,重定因果。

当时她以为是骗人的话本,此刻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在她骨血里发烫。

怎么唤醒的?她问,声音比想象中稳,我母亲......

她用命做了引信。逆命抬手,赤金火焰便缠上她的长枪,当年她抱着你跳忘川时,就把净世莲的种子种进你血脉。

她知道,只有被命运碾碎过的人,才能握住逆命之火。

地道里突然响起虚妄的尖叫。

那具腐尸般的躯体正疯狂后退,青灰色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深痕:不可能!

当年我们明明......

当年你们毁了我的肉身,却毁不了火种。逆命的目光扫过虚妄,长枪尖轻轻一点,缠绕在柳儿腕间的黑丝瞬间崩断。

柳儿发出一声闷哼,捂住心口栽倒在地——那里正渗出点点金血,是被黑丝啃噬的痕迹。

苏晚竹冲过去接住她。

柳儿的脸烫得惊人,却在看见她时笑了:姑娘,阿娘的红薯......好甜。

会甜的。苏晚竹替她擦掉额角的汗,转头看向逆命,这些噬心者......

是想啃食皇族血脉的馋鬼。逆命的长枪突然指向裂缝,火焰如浪般涌过去,既然有人想染指这份命运,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配得上。

赤金火焰瞬间蔓延至整个地道。

陆昭的晶化手臂突然传来刺痛,他低头,看见晶簇边缘正被火焰灼烧出细小的金斑——像被撒了把星子,原本的冷硬竟添了几分温度。

他下意识握紧苏晚竹的手,却发现她掌心的蜜饯袋不知何时被攥得皱巴巴,桂花香混着火焰的热,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流转。

陆昭?苏晚竹察觉他的异样,抬头便撞进他泛着金斑的眼睛里。

那双眼本是冷潭般的黑,此刻却像落了把火,你......

不疼。他说,喉结动了动,比在诏狱受刑时好多了。

苏晚竹的指尖一颤。

她知道他说的诏狱受刑是什么——三个月前,他为了替她查清周氏买凶截杀的证据,在诏狱熬了七夜。

那时他被抬出来时,后背的鞭痕能看见白骨,却还笑着塞给她半块桂花糕,说甜的东西能压疼。

傻子。她骂,却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逆命的声音突然拔高:看那边。

苏晚竹转头。

虚妄不知何时退到了地道最深处,周身黑雾翻涌如沸,勉强抵挡住蔓延过来的火焰。

她腐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惧,青灰色嘴唇哆哆嗦嗦:不可能......你不是已经被灭了吗?

赤金火焰在逆命枪尖凝成火球,她却没有立刻掷出,只是垂眸看向苏晚竹:该你了。

苏晚竹心口的净世莲种子突然绽放。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在她手心画的符号,想起荒星火山岩上刻着的二字,想起陆昭塞给她的每一颗蜜饯——甜的,暖的,像活着的证据。

她轻声说,从陆昭掌心拿过最后一颗蜜饯含进嘴里。

甜意漫开时,她伸手接住逆命掷来的火球,我来。

地道穹顶的裂缝突然又撕开一尺。

赤金火焰裹着苏晚竹的身影冲上去,虚妄的黑雾在她脚下翻涌如兽,却始终近不了身。

陆昭望着那团光,晶化的手臂突然开始消退——从指尖到肩膀,蓝紫色晶簇像春雪般融化,露出底下完好的皮肤,还带着苏晚竹掌心的温度。

柳儿在他脚边动了动,轻声说:陆大人,姑娘的眼睛在发光。

陆昭低头看她,又抬头看那团光。

他笑了,从袖袋里摸出最后半块蜜饯,塞进柳儿掌心:甜的东西,能让人看见光。

地道深处,虚妄的黑雾突然凝聚成一只巨手,向苏晚竹抓来。

逆命的长枪划破空气,赤金火焰将巨手灼成飞灰。

她转头看向苏晚竹,眼底的复杂褪成了笑意:很好,你比你母亲更会逆命。

苏晚竹没说话。

她望着裂缝外透进来的月光——是血月,却被赤金火焰染成了暖红。

她想起荒星的夜,那时她总望着天上的废星碎片想,什么时候能再见月光。

现在她知道了,不是月光变了,是看月光的人,终于能握住火。

虚妄的黑雾突然剧烈震荡。

她退到角落,周身黑雾凝成厚重的屏障,与逼近的赤金火焰展开拉锯。

苏晚竹能听见她的嘶吼混着火焰的噼啪,像极了荒星暴雨夜,辐射兽被陷阱困住时的哀鸣。

别急。逆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该算的账,一颗都不会少。

苏晚竹笑了。

她舔了舔嘴角的蜜饯甜,握紧手中的火球——那是逆命之火,是母亲的命,是荒星的狠,是陆昭塞给她的所有甜。

现在,该让那些以为能碾碎她命运的人,看看被逆命的滋味了。

地道穹顶的碎石还在掉,但苏晚竹知道,这次掉下来的,不会是压垮她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