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别墅,沈黎赶到时,人去楼空。
沈黎赶到时,连一丝人气都摸不着。
但凡不做的这么明显,她都不会再继续怀疑。
如今看来,裴之衍八成没落在敌人手里,而是被文森特藏了起来。
悬着的心稍稍落定,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既然活着,伤必定不轻。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背着她筹谋什么?
若真因她再出什么差池,这份债,她今生都还不清。
“老板,要不要留人盯梢?这地方清得太干净,反而有问题。”迪伦见她立在别墅门前神色凝重,低声请示。
机里新弹出的消息,沈黎垂眸查看。
片刻后她抬眼,目光敏锐捕捉到了左上角的微型监控。
对着监控的方向,她缓缓开口,“不必为他浪费精力了,苏总那边有了新线索,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监控屏幕后,裴之衍只神色淡淡看着沈黎说出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文森特瞬间炸了,“什么叫不为你浪费精力?!她不该找你吗?!”
他指着屏幕上正低头快速回复消息的沈黎,
“你看!我就说,只要苏景铎能拿出有用的东西,只要能帮她找到外公,她就会把你抛之脑后。”
“你就算在这里为她呕心沥血,她也看不见!”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裴之衍,
“别整天搞自我感动的戏码,这种权衡利弊的女人,永远不会为事后的‘默默付出’感动!”
裴之衍的目光定格在,监控最后沈黎脸上带着欣喜,接起电话,弯腰坐进了车里的画面。
可是苏景铎何尝不是在默默付出。
尤其在他重新出现在沈黎身边后,苏景铎明知她已婚,表面上恪守着安全距离,私下却从未停止过为她奔走。
帮她收回被沈芝山倒卖的周家珠宝,为她寻回失散的外公旧部……桩桩件件,细致入微。
不过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只是苏景铎父母对沈黎母亲造成的伤害。
而如今已被苏景铎妥善解决。
他们没了隔阂,还带着青梅竹马的情分,沈黎对他欣然接受,也顺理成章。
而他裴之衍呢?
他是为沈黎创造痛苦的来源。
那段她想要用心经营的婚姻,留给她的尽是痛苦与创伤。
即便他也在暗中为她清扫沈芝山这个障碍,可他们之间的鸿沟,远比她与苏景铎的更深更痛。
若她真会被无声的守护所打动,他们也不会离婚。
才因发现沈黎与他感情在回暖的那点微末惊喜,此刻被翻涌而上的酸涩彻底吞没。
他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低声道,“如果她最终选了苏景铎,我无话可说,我做的一切,只愿她平安喜乐。”
“兄弟,这种话你自己信吗?”文森特指着他的心口,“连我个外人都不信。”
裴之衍笑了笑,未再言语。
驶离别墅的车上,沈黎挂断电话,脸上的笑意却未褪去,反而更深了些。
身侧的迪伦忧心忡忡,“老板,为什么突然要约见奥古斯?他现在明明是我们的对家。”
沈黎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迪伦,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不过是略施小计,挑动了奥古斯对劳伦斯偏心的怀疑,让他看清父亲更偏爱弟弟的事实。此刻的奥古斯,正急于证明自己。
而她手中,恰好握着他最需要的“功劳”。
“那为什么选在会所?谈正事,酒店包厢不是更隐蔽安全?”迪伦依旧不解。
“酒店包厢,需要你去负责调虎离山。”沈黎挑眉看他。
“您担心……劳伦斯会出面阻挠?”迪伦更加困惑,若合作有利,劳伦斯为何要阻止?
沈黎意味深长地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要来的,不仅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