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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何奈?何奈?应是缘浅情深 > 第214章 夫妻乔装,潜入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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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夫妻乔装,潜入鬼市

三日后,夜幕深沉,星月无光。扬州城西的寄啸山庄,早已荒废多年,断壁残垣在夜风中呜咽,如同鬼魅低语。寻常百姓皆视此地为不祥,入夜后绝不敢靠近。

然而,今夜的山庄之外,却隐隐透出不同寻常的气息。荒草掩映的小径上,时而有一两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很快便消失在山庄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紧张与期待。

山庄深处,一片残破的演武场中央,不知何时竟搭建起了一座临时的高台,四周悬挂着惨白的灯笼,映照出下方影影绰绰的人影。所有人都穿着宽大的斗篷,脸上戴着统一制式的、狰狞或诡异的鬼怪面具,将容貌身形彻底隐藏。无人交谈,只有细微的脚步声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气氛诡异而压抑。这里,便是此次“鬼市蜃楼”的拍卖场。

入口处,几名同样戴着面具、气息沉凝如山的“蜃楼守卫” silent地查验着来客手中的“蜃楼贴”。他们的目光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面具,看透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一对身影出现在了入口处,立刻吸引了守卫些许注意。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同样披着暗色斗篷,脸上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夜叉”面具。虽看不清容貌,但那挺拔的身姿和行走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属于上位者的冷冽气场,依旧让他显得鹤立鸡群。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旁的女子。她身形略显娇小,裹在一件绣着繁复暗纹的深紫色斗篷里,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孔雀翎”面具,只露出一点苍白失色的下巴和一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静的黑眸。她似乎身体不适,微微倚靠着身旁的男子,步伐略显虚浮,偶尔发出极轻的、被面具压抑着的咳嗽声。

男子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枚非金非木的黑色蜃楼贴。

守卫接过令牌,仔细查验真伪,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二人片刻,特别是在那病弱的女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鬼市虽不拒来客,但如此组合仍属少见。

男子——易容后的谢砚之,用刻意改变的、带着浓重西域口音的腔调,沙哑开口:“怎么?我家夫人身子不适,不能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倨傲与不满。

那女子——云映雪,适时地又低咳了两声,声音微弱,带着异域口音:“夫君……无妨的,莫要为难各位大人……”

守卫收回目光,默默将令牌递还,侧身让开了道路。能拿到蜃楼贴的,非富即贵,或是亡命之徒,带着个病弱女眷虽奇怪,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砚之冷哼一声,揽着云映雪,迈步走进了这片光怪陆离的地下世界。

一入场,一股混合着熏香、尘土、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欲望和贪婪的气息扑面而来。惨白的灯笼光照有限,将会场大部分区域笼罩在深深的阴影里,唯有中央的高台被照得雪亮。

台下,已经稀疏落座了数十名戴着各异面具的买家,如同沉默的鬼影,分散在阴影中,难以分辨具体人数和位置。无人交谈,只有面具下偶尔投射出的、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交错,充满了审视与警惕。

谢砚之护着云映雪,在靠近边缘的一处阴影中坐下。这个位置相对隐蔽,视野却不错,既能观察高台,又能用余光留意入口和周围动静。

云映雪靠在他身侧,看似虚弱地闭目养神,实则面具下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快速扫视着会场内的布局、守卫的分布、以及那些沉默的买家。她的指尖,在宽大的斗篷袖中,无意识地虚按着,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阿福并未跟入内场,而是按照计划,在外围接应。场内,只能靠他们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又陆续有几位买家 silent入场。整个会场的气氛愈发凝滞,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终于,当时辰到了亥时三刻整。 一声沉闷的锣响,骤然划破了会场诡异的寂静!

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戴着纯白无面面具、穿着宽大黑袍的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灵。他手中拿着一柄小小的木槌,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非男非女、毫无感情的诡异腔调:

“蜃楼聚首,鬼市开门。宝物琳琅,价高者得。规矩照旧,多言者、滋事者、窥探者——死。”

冰冷的话语,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杀意。

拍卖,正式开始了。

第一件呈上来的,就是一株装在玉盒中的、通体血红、形状如同婴儿的诡异灵芝——“血婴参”,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却带着极重的阴煞之气。

紧接着,是一柄锈迹斑斑、却散发着浓烈血煞之气的古剑,据说是某位前朝杀人如麻的大将军的佩剑。 一本字迹模糊、疑似记载着邪门功法的兽皮古籍。 一尊来自海外、镶嵌着无数宝石、却雕刻着淫邪图案的纯金神像……

一件件奇珍异宝,或是违禁之物,被 silent地呈上高台,又在那无面拍卖师冰冷的报价声和台下买家偶尔举牌示意中,以惊人的价格成交。整个过程异常安静,除了报价和落槌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音,仿佛一场无声的噩梦。

谢砚之和云映雪始终沉默地看着,如同真正的西域豪商,对某些宝物流露出适当的兴趣,却又在价格超出预期时果断放弃,表现得恰到好处。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批即将到期的盐引!

然而,一件件拍品过去,眼看拍卖会已过半程,却始终未见盐引的踪影。

难道凌霜的消息有误?或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就在气氛愈发紧绷之时,那无面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下一件拍品,有些……特殊。”他缓缓说道,“并非金玉古玩,也非神功秘籍。但它所能换来的财富,却足以买下之前的任何一件宝物。”

台下所有买家,包括谢砚之和云映雪,精神都为之一振!

只见两名守卫抬上了一个沉重的铁皮箱,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一摞摞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盖着清晰官印的——盐引!

“两淮盐课司,新颁盐引,十五万引。”无面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来历清白,印鉴齐全,兑付期近。底价——黄金五万两。”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箱盐引!

谢砚之面具下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就是它! 终于出现了!

然而,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 “咳咳……咳咳咳……”云映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仿佛喘不过气,一只手死死抓住谢砚之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拍卖台的方向,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夫……夫君!那……那箱子角落的油纸……花纹……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