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解了瘾的施里朝后扔来一字：“滚！”
周澧枫还要纠缠，沈芝兰又从包里扯了一包给他，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正义之士顿时闭了嘴，屁颠屁颠给施里要打火机了。
余珉望着他们三人在一起的画面，也一扫半月加班加点的阴霾。
他走过去找凳子坐下，问：“恢复得怎么样了？”
施里吐了口烟雾，垂下眼：“还可以。”
顿了顿，她道：“你们这段时间收获了些什么？”
“赌场找到的监控可以佐证李一的杀人事实，他对自己所犯下的罪供认不讳。覃橦的那个抢劫案也正式立案，钱追不回来了，但罪能成立。”
余珉细细说着，目光不离接过施里推过来的椅子坐下的沈芝兰，“吴吝的确去过瓦萨赌场，他在那里接触过一个人，叫谢续。”
施里：“上个万年冠军？”
“是的。”余珉说：“谢续此人，很多年前就被拐卖到瓦萨，却自学成才，被赌场选中做了黄金半月的卧底。很巧的是，他竟然和蒋福来自同一个地方，建水省建水市万花县万花乡谢家村人，只是大了蒋福十多岁。
听说和吴吝玩得最近的，就是这个谢续。我们去深究谢续的死，从下面人的口里得知，他是被老板杀死的。准确来说，是那个大老板。
这个造梦场实际上有两个老板，一个就是那个从来不易真面目示人的大老板，另外一个，二老板，叫文先生。如今大老板不知所踪，二老板是瓦巴人，我们也没找到实际证据能够给他定罪，我们不能拿他怎样。
至于那个大老板，已经跑了。”
施里心里缠绕着一个结，但她没说出来。
“还有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余珉停顿了一下，说道：“蒋福其实早就患癌了。我们在他的物件里找到的，他来瓦萨之前做了个体检，体检报告显示晚期了。”
濒死之人做的最后挣扎，不免沉重。
四人都没说话，直到压抑的气氛蔓延胸腔，有点喘不过来气，周澧枫才说道：“他的家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能尽力做的，我都会去做。”
沈芝兰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
“嗨，国家出了很多，我只是尽绵薄之力。”周澧枫不在意地吐了口烟雾。
在健康面前，在死亡面前，再多的钱也是身外之物。但也因为这点身外之物，有人不得不抛开一切等死。
“那个国字脸男招了吗？”
施里转移了话题。
“早就招了。”余珉见沈芝兰没有开口的意思，解释道：“刚开始肯定有人给了他退路，后面我们说了赌场倒台，他才说的，只是说的却是大老板指使他做的。”
“明显放屁！”周澧枫骂了一句。
余珉道：“真话，没有那么容易撬。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是大老板派到二老板的卧底，这样说来，他没有说错。”
“这世道真是，什么是真的！”周澧枫叹了口气，脸上愁容渐深。
“这么说，案子又进入了绝境。”
施里抬头望向远处，话语里有些惆怅。
“也不尽然。”沈芝兰摩挲着椅子，“据目前了解的情况是，谢续的账户里曾经向吴吝打过一笔钱，具体的缘由不清楚，吴吝的妻子刘艳也不知情。这笔钱也至今没有动，还在吴吝的卡里。所以，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要去谢家村？”施里问。
“对。”沈芝兰也看着窗外盛开的花朵，接着说：“这个案子远没结束。我们现在只能循着蛛丝马迹继续寻找真相。前方或许是黑夜，但总有窥见黎明的那一刻。”
“是啊！”周澧枫接过话讲，“说点开心的，我好像听说，我们这个立了大功，上面要嘉奖我们。小道消息，大概都跟晋级挂钩。”
三人没回应这个问题。
阳光逐渐上移，洒在四人身上。
阴霾渐去，新的征程将继续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