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澧枫笑够了，才走过来说：“组长，你们饿了吗？怎么选这个看着就没胃口的饭店？走，我带你们去吃五星级的，保证你们吃完还想吃第二顿。”
施里在旁边骂了一句：“吃你妹啊！”
周澧枫立马不服气，上去理论。不过他没不理智地动手，而是隔着一米距离挑衅：“抱歉啊，女汉子，我没有妹，要不这几分钟你当我妹也行。虽然我觉得你有点不配当我妹，但是……”
他的那句但是还没有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大脚。
“哎哟我去！你大爷的我……”
沈芝兰没理后头的动静，直接进门。
眼下是下午两点，店里大厅的人还是有点多的。前台的服务员带着笑容问：“哟，警官们，你们好，请问你们几位啊？”
后头逃进来的周澧枫在沈芝兰旁边嚎道：“四位！四位！要点最贵的，最好的，把店里最好的厨师给我找来我点菜！”
他还没说完，后头跟来的施里一脚踹过去，他连忙闪一边去，嘴上不忘说：“四位！找最好的厨师……”
前台的一块脏帕子稳狠准地砸到了他的嘴里。
“啊呸！”
他连忙嫌弃地拿开 ，翘着个兰花指将帕子扔进了垃圾桶，随后边干呕便问：“洗手间……在哪里……”
身边的声音消失，沈芝兰拿出证件，道：“不吃饭，井市公安局，我找你们老板。”
那位服务员看着那明晃晃的国徽证件，吓得瞪大了眼，反应过来赶紧说：“老板好久没来了，应该是去国外了。”
余珉接过话：“多久了？”
那位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答：“应该是半个多月了，我也没太注意，听别人说的。”
余珉：“你们这里现在谁说话算数？我们需要看监控。”
“经理，周经理！”服务员赶紧拿过电话，说：“警官你们稍等，我打电话问问周经理在不在。”
三人等着她打电话。等了两分钟，对方一脸歉意地说：“没接电话，往常这个时候有可能是在睡午觉，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在。”
沈芝兰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带我们上去。”
服务员犹豫了会儿，还是站在原地，随后叫了一个看上去傻不愣登的男孩带他们上楼。
等周澧枫从洗手间回来，哪里还能看到三个人的身影。
眼前的门是敲了几遍依旧没人应，就在那位傻不拉几的服务员想说不在时，门被一把拉开，紧接着一只脚踢出来，连带着咒骂。
“踏马的，哪个孙子敲我门！不知道我在睡觉是吧？踏马的你这小孙子死定了！”
三人像兔子一样躲得飞快，傻不拉几的服务员着实在腿上挨了一脚，疼得只捂住腿说：“经理，是我啊！”
那位周经理正在起床气头上，根本没有看到闪开的三人，直接拎着男孩的耳朵骂：“踢的就是你这个小孙子！你说你不是活腻了？不知道你大爷我正在睡觉？你爷爷没有教你在别人睡觉的时候不能敲门？
啊？那今天爷爷就好好给你说道，别人睡觉是天大的事，天塌下来也不要的打扰，就算是老板来了也不要放在心上，听懂没有？”
男孩痛得嗷嗷叫，连忙指向一边：“警察……”
周经理加重了力道，咬着牙说：“怎么？你这小孙子还想用警察来压我啊？你以为我会怕警察吗？公安局都是我家开的，你去报警啊，不想吃两天牢饭就给我老实点！”
男孩忍着痛辩解：“经理，是真的警察……”
周经理压根就不相信：“我管他是蒸的还是煮的警察……”
站在一旁的余珉徐徐出声：“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
“小孙子，还想用市公安局……”
周经理刚想骂回去，突然意识到声音来源不对，声音也不对。
他猛地抬眼望过去，眼前直直站着三个人。
中间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面色沉静，宠辱不惊，她右边的男人个头高，身姿端正，面容秀雅。两人都穿着一身警服，女人看着很文静，男人很庄重。
而在女人的左边，站着一个女人，身高非常高，着休闲上衣，迷彩裤，军用靴子，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气质冷冽，瞧着就不好惹。
刚刚男的说他们是……
见他贼眉鼠眼，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想措辞，余珉再次重复：“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我是余珉，我们需要了解一下老板的去向，还需要你们提供一下门口的监控。”
周经理心虚地松开了男孩的耳朵，在背后狠狠扭了一把男孩的腰，假笑着说：“欢迎各位警官到来，我刚才在跟员工开玩笑呢，别当真！别当真！”
余珉冷笑，“开不开玩笑你自己知道。知道你老板去哪里了吗？”
周经理先是踹了一脚边上的人：“还不快去准备吃食上了！二愣子！”
看着男孩红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他才慢悠悠说道：“几位警官请，我们去会客室说。”
很快，三人跟着他来到了会客室。周经理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从柜子的最顶层拿出一盒茶叶过来，烧着开水，十分闲情逸致地说：
“先不忙，我们先喝茶，吃点饭再说。”
他熟练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扯开封纸，捻出烟就往沈芝兰面前递：“领导，先来一根大重九压压惊，你们过来辛苦了。”
沈芝兰看着那盒黄色的烟，还没说话，周经理立马从抽屉里掏出两盒烟，双手递过来，嘴上还致歉：
“瞧我这人，一点儿不会做人，领导当然不止抽一根。来来，领导，先弄个饭前甜点，待会儿我送点特产给您，一定让您吃开心了。”
他俯着身，以下位者的姿态仰视沈芝兰。
她视线低垂，刚好能看到这人丑恶的嘴脸。
这位周经理要真是一整套下来，她下半辈子半只脚已经进了里面。
她勾了勾嘴角，在周经理以为她很满意，要接过那两盒烟时，执法记录仪稳稳对准了他的脸：
“你说什么？周经理，麻烦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好吗？”
明明是最好拿捏的一个，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周经理却吓得跌坐在地上。
他干这么久，还没有见到这么刺头的。
难道是他给的不够多？
他想说点不一样的，但执法记录仪正正对着他的脸，即便他再傻，也不敢拿着自己的自由去赌。
心头多了提防，他假装无事般站起来，还为自己打圆场：“呀，天气太热了，出汗了有点滑，让大家见笑了。下面，让我来先给大家泡泡茶，我们先喝一口再聊其他事。
这个不违规吧？”
“泡茶我在行。”沈芝兰笑着说。
周经理看着那笑有点吓人，不过还是问：“哦？您泡过吗？”
“当然！”沈芝兰面色沉静，瞥了一眼执法记录仪，之后说：“你说，是在这里泡好喝呢？还是在市局泡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