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吴麒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檐下成串的雨帘,手中捏着一封刚到的密信。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匆忙中写就,但内容却让他心头一紧:大明朝廷正在暗中联络新明内部的反对势力,准备里应外合。

“陛下,周将军求见。”内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吴麒将密信收入袖中,转身时脸上已恢复平静:“请。”

周瑞一身戎装,肩头还带着雨水的痕迹。“陛下,边境传来消息,暹罗使团在归国途中遭遇不明势力袭击,全军覆没。”他的声音低沉,“这已经是三个月来第三起这样的事故了。”

吴麒缓步走到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绝无可能。”周瑞斩钉截铁,“每次出事都在我们的商路要道上,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

雨声渐密,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吴麒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新式火炮的研制进展如何?”

“已经完成试射,射程比现有火炮远了三分之一。”周瑞答道,“但朝中有人反对继续投入,认为这是在浪费国库银两。”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长推门而入,脸色凝重:“陛下,工部侍郎李大人昨夜在家中暴毙,现场发现这个。”他呈上一枚刻着奇异花纹的铜牌。

吴麒接过铜牌,眼神一凛。这种花纹他在父亲的遗物中见过,是大明锦衣卫的标记。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吴麒的声音冷峻,“周将军,你亲自带人搜查李府,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次日清晨,雨势稍歇。吴麒正在早朝上听取各部奏报,突然殿外传来喧哗声。一名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冲进大殿:“陛下!东海岸发现大批不明战船,正在向我港口逼近!”

朝堂上一片哗然。吴麒却异常镇定:“有多少艘?”

“至少……至少百艘以上,看旗号像是倭寇,但队形整齐,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正规水师!”

周瑞当即请命:“陛下,让末将领兵迎敌!”

“不。”吴麒抬手制止,“传令各港口,放他们进来。”

这个决定让所有大臣都愣住了。兵部尚书急忙出列:“陛下,此举太过冒险啊!”

吴麒站起身,目光扫过群臣:“五年前我们与大明水师交战,虽然取胜,但也元气大伤。这次若再硬拼,即便获胜,新明也将一蹶不振。”

他走下台阶,来到大殿中央:“既然他们想看看新明的虚实,那我们就让他们看个够。”

接下来的三天,新明沿海出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不明舰队在港口外游弋,却不见新明一兵一卒出来迎战。港口照常开放,商船往来如织,渔民照常出海,仿佛根本看不见那些虎视眈眈的战船。

到了第四天,不明舰队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一支小船队试图强行登陆。然而就在他们靠近海岸时,海面上突然升起数十道水柱,几艘先锋船瞬间被掀翻。

“水雷!”幸存者惊恐地叫喊,“他们布设了水雷!”

与此同时,新明海岸线上亮起无数火光。不是烽火,而是庆祝丰收的篝火。百姓们在海滩上载歌载舞,完全无视海上的威胁。

这种反常的镇定反而让不明舰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海上又徘徊了数日,最终悻悻离去。

“陛下神机妙算。”事后,周瑞由衷赞叹,“不费一兵一卒就退去了敌军。”

吴麒却无喜色:“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传令工部,加快新式战船的建造速度。下一次,他们就不会这么容易上当了。”

然而外患刚平,内忧又起。这日深夜,吴麒正在批阅奏章,突然接到密报:一群旧臣正在城南一处宅邸密会,似乎在图谋不轨。

“都有谁参加?”吴麒问道。

暗探递上一份名单,上面赫然写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的名字。更让人震惊的是,名单末尾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张谦。

这位曾经力主与大明修好的户部尚书,如今竟也参与其中。

吴麒沉思良久,最终下令:“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次日早朝,张谦一如往常地汇报国库收支,神情自若。吴麒也装作毫不知情,照常理政。但在退朝后,他单独留下了周瑞。

“查清楚了吗?张谦为何会卷入其中?”

周瑞低声道:“据暗探回报,张大人的独子三个月前在海上失踪,疑似被大明掳去。对方以此为要挟,逼迫张大人就范。”

吴麒闻言沉默。张谦是老臣,为新明立下过汗马功劳。若因其子被迫叛国,着实令人唏嘘。

“可有办法救出他的儿子?”

周瑞面露难色:“大明看守严密,我们的人试过几次都未能得手。”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急报:暹罗王特使求见。

这位特使带来的消息令人震惊:袭击暹罗使团的并非大明,而是一伙装备精良的海盗。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伙海盗的首领竟是个汉人,自称“靖海王”。

“靖海王?”吴麒皱眉,“可知道他的来历?”

特使摇头:“此人神出鬼没,麾下战船都是最新式的,比大明的还要先进。暹罗王希望与新明联手,共同剿灭这伙海盗。”

送走特使后,吴麒立即召见水师将领。“这个靖海王,你们可曾听说过?”

众将面面相觑,唯独一位老船长欲言又止。吴麒注意到他的异常,单独留下他问话。

“陛下,”老船长低声道,“若老臣没猜错,这个靖海王可能就是前朝水师提督陈友谅的孙子陈四海。”

“陈友谅?”吴麒一愣,“他不是早在太祖时期就兵败身亡了吗?”

“正是。”老船长道,“但传闻他有个孙子逃往海外,矢志复仇。若真是此人,那就解释得通为何他的战船如此先进了——陈家在海外经营数十年,据说找到了一种特殊的金属,造出的战船坚固无比。”

这个消息让吴麒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若真如老船长所说,那新明不仅要面对大明的威胁,还要应付这个神秘的海上势力。

三天后,更坏的消息传来:靖海王的舰队袭击了新明的一支商队,不仅抢走了全部货物,还掳走了数百名船员。

朝堂上群情激愤,纷纷要求立即出兵征讨。但吴麒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派遣使团与靖海王和谈。

“陛下!与海盗和谈,有损国威啊!”多位老臣跪地苦谏。

吴麒却道:“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乐而不为?况且,我们对此人知之甚少,贸然出兵风险太大。”

使团带着厚礼出发了。与此同时,吴麒暗中命令水师做好战斗准备。他有一种预感,和谈不会顺利。

果然,半个月后,使团狼狈而归。靖海王不仅拒绝了和谈,还砍下副使的一只手,让他带话给吴麒:“想要人质,就拿新明一半的国土来换!”

这个消息彻底激怒了新明朝野。就连最保守的大臣也主张立即出兵。吴麒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了。

永历二十二年春,新明水师倾巢而出,直扑靖海王的老巢。根据情报,这伙海盗盘踞在一座名为“黑石岛”的孤岛上,易守难攻。

吴麒本想御驾亲征,但在徐妙锦和众臣的苦劝下,最终留守都城。周瑞被任命为征讨大将军,率领百艘战船出征。

临行前,吴麒亲自到港口送行。“周将军,切记不可轻敌。若事不可为,及时撤退,保存实力为上。”

周瑞郑重领命:“陛下放心,末将定当凯旋!”

战报每隔三日便由快船送回。起初进展顺利,新明水师连战连捷,很快逼近黑石岛。但就在即将发动总攻时,战报突然中断了。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前方音讯全无。朝中开始出现各种传言,有人说周瑞已经全军覆没,也有人说他投降了海盗。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艘破旧的小船悄悄驶入港口。船上只有三个人:重伤的周瑞和两名亲兵。

“陛下……我们中计了……”周瑞躺在担架上,气息微弱,“黑石岛是个陷阱……靖海王与大明朝中有人勾结……我们遭遇埋伏……”

吴麒紧紧握住老将军的手:“活着回来就好。好好养伤,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

送走周瑞,吴麒立即召集心腹大臣。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靖海王与大明朝中的某些势力勾结,意图消灭新明。而更让人担忧的是,新明内部可能还有他们的内应。

“为今之计,唯有引蛇出洞。”吴麒在密室中对几位重臣说道。

一个周密的计划开始实施。吴麒先是宣布周瑞伤重不治,举国哀悼。接着又以财政困难为由,暂停了新式战船的建造。朝中反对声音最大的几位大臣,突然之间都得到了升迁。

这些反常的举动果然引起了内奸的注意。不久,暗探就截获了一封密信,信中详细汇报了新明的“虚弱”状况,建议“尽快动手”。

“鱼儿上钩了。”吴麒看着密信冷笑道,“接下来,就该收网了。”

永历二十二年冬,一场大雪覆盖了新明都城。就在这个雪夜,一队神秘的人马悄悄潜入城中,直扑王宫。与此同时,海面上出现了靖海王的舰队,浩浩荡荡向港口驶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王宫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当刺客冲进寝宫时,等待他们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吴麒,而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

“恭候多时了。”吴麒从屏风后走出,目光冷峻。

几乎在同一时刻,港口的炮台突然万炮齐发,正在进港的海盗船猝不及防,瞬间就有数艘被击沉。更让海盗们惊恐的是,他们身后出现了新明的舰队——那些据说已经停建的新式战船!

原来,周瑞的“全军覆没”不过是诱敌之计。这三个月中,新明水师一直在外海训练,就等着这一刻。

海战持续了一整夜。到了天明时分,靖海王的舰队已经所剩无几。残余的海盗想要突围,却被及时赶到的暹罗水师堵个正着。

“投降吧,陈四海。”吴麒站在旗舰上,向对方喊话,“看在陈老将军的面上,朕可以留你全尸。”

回答他的是一阵疯狂的炮火。靖海王站在船头,状若癫狂:“吴家小儿!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但大势已去。在密集的炮火下,靖海王的坐船终于开始下沉。就在船将沉没之际,陈四海突然仰天长笑:“吴麒!你今日杀我,来日必有人为我报仇!大明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纵身跳入海中,很快被波涛吞没。

海盗之乱就此平定。清点战利品时,士兵们在靖海王的座舱中发现了一个铁箱,里面装着他与大明往来的书信。令吴麒震惊的是,信中提到了一个代号“玄蛇”的内应,地位极高,但真实身份始终成谜。

“这个玄蛇,究竟是谁?”吴麒看着书信,眉头紧锁。

便在此时,侍卫长匆匆来报:“陛下,张谦张大人求见。”

吴麒心中一动:“请他进来。”

张谦一身素服,进门便跪倒在地:“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原来,张谦确实被迫与大明勾结,但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他不仅没有按照对方的指示打开城门,反而将计就计,帮助吴麒擒获了多名内应。

“你的儿子呢?”吴麒问道。

“已经救出来了。”张谦老泪纵横,“多谢陛下还信任老臣……”

吴麒扶起老臣,叹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迷途知返,便是新明的功臣。”

海盗之乱平定后,新明迎来了真正的太平盛世。商路重新畅通,各国使节纷至沓来,都城日益繁华。

但吴麒知道,威胁远未消除。大明虽然暂时无力远征,但那个神秘的“玄蛇”仍然潜伏在暗处。而更让他忧心的是,北方传来消息:蒙古部落正在统一,一个强大的游牧帝国即将形成。

永历二十五年春,吴麒做出一项重大决定:立长子吴峻为太子,同时设立内阁,分理朝政。

“陛下春秋正盛,为何如此急于立储?”徐妙锦不解地问。

吴麒望着北方,目光深远:“母亲,儿臣有一种预感,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果然,三个月后,边境急报:蒙古大汗亲率二十万铁骑南下,大明边境告急!

这个消息在新明朝野引起震动。以周瑞为首的武将主张趁火打劫,夺取大明领土;而以张谦为首的文官则主张出兵相助,共同抵御外敌。

吴麒在朝会上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传令水师,即刻出发。”

“陛下要攻打哪里?”周瑞问道。

“不是攻打,是救援。”吴麒站起身,声音坚定,“唇亡齿寒。若大明灭亡,新明独木难支。传朕旨意:新明水师即日北上,协助大明抗击蒙古!”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最主张与大明修好的大臣也没想到吴麒会做出如此决定。

“陛下三思啊!”周瑞跪地苦谏,“大明是我们世仇,岂能相助?”

吴麒扶起老将军,语重心长:“将军,你可知道为何新明能在这海外之地立足?不是因为武力强大,而是因为我们始终记得自己是华夏子孙。今日若坐视异族入侵中原,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这番话让满朝文武无不动容。

三日后,新明水师浩浩荡荡北上。与此同时,吴麒派使者前往大明,表明愿意出兵相助。

然而就在使者出发的当晚,吴麒接到密报:大明皇帝拒绝接受新明援助,甚至斩了来使!

消息传开,新明上下群情激愤。就连最温和的大臣也认为不该再管大明死活。

但吴麒却道:“援助大明,不是为了讨好朱家皇帝,而是为了拯救千万黎民百姓。传令水师,改变航线,从侧翼袭击蒙古军队。”

这个大胆的计划风险极大。新明水师要深入陌生海域,面对未知的敌人。但将士们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为了华夏文明的存续。

永历二十五年秋,新明水师在渤海湾与蒙古水师遭遇。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蒙古战船数量是新明的三倍,且装备了缴获的大明火炮。

然而新明水师凭借先进的战术和将士的勇猛,硬是击溃了蒙古水师,切断了他们的海上补给线。

与此同时,大明军队在陆地上也稳住了阵脚。在两面夹击下,蒙古大汗不得不下令撤退。

战后,大明皇帝终于放下成见,派使者前来新明致谢。使者在朝会上宣读国书,正式承认新明为“兄弟之邦”,永结同好。

消息传开,新明举国欢庆。但吴麒却站在宫墙上,望着北方默默出神。

徐妙锦来到他身边:“在想什么?”

“母亲,您说父亲若是看到今日,会欣慰吗?”

徐妙锦轻抚儿子的肩膀:“他一定会以你为荣。”

吴麒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今天的局面,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永历二十八年,吴麒病重。在弥留之际,他将太子吴峻叫到床前,留下最后的嘱咐:“记住,新明的根基不在武力,而在民心。善待百姓,尊重贤臣,则国运必昌……”

是年冬,吴麒驾崩,谥号“新明仁宗”。太子吴峻继位,延续父亲的政策,新明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而在遥远的中原,大明的史官在史书上郑重记下一笔:“新明仁宗吴麒,虽僭越称制,然保境安民,抵御外侮,亦可谓一代雄主。”

海风吹拂着新明的旗帜,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海外华夏政权的传奇故事。而新的篇章,正在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