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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噩耗传惊弦 疑云锁前路

黑风口的风裹着沙砾,抽在脸上像细针。黎童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刚被军医包扎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视线里却总晃着昭华离去时的背影 —— 她的裙角被风掀起,像只仓促振翅的蝶。

“少将军,喝点水。” 亲卫递过水壶,声音压得很低。

黎童接过水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才发现自己手在抖。他仰头灌了两口,水顺着下巴淌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噤。方才昭华肩头的血迹、萧策递来的伤药、莲儿塞给他的暖炉…… 零碎的画面在脑子里打转,像团乱麻。

“统领呢?” 他哑声问,目光扫过周围警戒的禁军。萧策带来的人正分两拨巡逻,甲胄相撞的脆响在山谷里荡出回音。

“萧统领在前面查探路况。” 亲卫答。

黎童 “嗯” 了一声,心里却莫名发紧。昭华临走时那句 “等我回来” 像根细弦,绷得他心口发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试图理清头绪 —— 北狄王的密信、九叶还魂花的异动、萧策及时赶到的援军…… 一切都好 “巧” 了,巧得像有人在背后编排好的戏码。

正思忖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个陌生的传令兵,脸上沾着血污,铠甲歪歪斜斜,显然是拼了命闯过来的。

“少将军!” 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京… 京城来的急报!”

黎童心头猛地一沉,忙俯身去接那封染血的信。信纸粗糙,边缘被血浸透,晕开的墨字扭曲变形,唯有开头 “黎伯” 二字刺得他眼生疼。

“念。” 他喉咙发紧,怕自己读错一个字。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黎… 黎伯于三日前在府中遇刺,当场殒命。凶手… 凶手留下北狄狼头标记,现场还搜出… 搜出与少将军书房同款的墨锭。”

“哐当 ——” 水壶从黎童手中滑落,砸在石地上,水在沙砾间渗开,很快洇成深色的斑。

黎伯。那个从他三岁起就跟着父亲的老管家,会在寒夜里把他冻僵的手揣进怀里暖着,会在他闯祸后替他挨父亲的板子,会在他出征前偷偷往行囊里塞一包炒花生,说 “路上嚼着解乏”。

怎么会…

“少将军?” 亲卫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黎童猛地推开亲卫,指尖死死攥着那封信,指节泛白,信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三日前… 正是他与昭华在断魂崖遇伏的日子。好一出声东击西,调开他的人,再对黎伯下手,还不忘栽赃嫁祸。

“狼头标记…” 他低声重复,声音冷得像冰,“萧策呢?让他来见我!”

亲卫脸色微变:“萧统领… 刚带着一队人去追一支可疑的马队了,说… 说可能是北狄的斥候。”

“可疑马队?” 黎童猛地抬头,眼中血丝迸裂,“他走了多久?”

“一刻钟… 不到。”

“备马!” 黎童转身就走,动作太急,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丝毫没停,“追上去!”

亲卫急道:“少将军,您伤重,萧统领说不定只是…”

“闭嘴!” 黎童厉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戾,“他若真是去追斥候,为何不等我醒了再走?为何偏偏选在这时候?”

黎伯遇刺,现场留他的墨锭 —— 这是要坐实他通敌的罪名。而萧策,恰在此时带着人离开,是巧合?还是… 故意避开?

他翻身上马,动作因疼痛而变形,却死死咬住牙关。马靴狠狠踹向马腹,坐骑吃痛长嘶,驮着他往萧策离去的方向疾驰。风灌进他的甲胄,伤口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可他顾不上了。

黎伯不能白死。栽赃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追出约莫三里地,前方出现岔路。左侧是通往京城的官道,尘土飞扬,显然有大队人马经过;右侧是条隐蔽的山道,入口被半人高的灌木丛挡着,隐约能看到马蹄印。

“少将军,萧统领的人应该走的官道。” 亲卫指着左侧。

黎童却盯着右侧的山道,那里的灌木丛有被碾压的痕迹,新鲜得很。他翻身下马,蹲下身查看马蹄印 —— 蹄铁的纹路很特别,是禁军特制的,可这深度… 明显是负重前行,不像是追斥候,倒像是在运送什么重物。

“往这边追。” 他沉声道,重新上马。

山道狭窄,灌木枝刮擦着甲胄,发出刺耳的声响。黎童的视线像鹰隼般扫过四周,忽然,前方林间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扶着一个黑衣人往密林里钻 —— 那身形,那腰间的玉佩,分明是萧策!

“萧策!” 黎童怒喝一声,搭弓上箭,箭矢破空而去,擦着萧策的耳畔钉在树干上。

萧策猛地回头,看到黎童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冷笑:“少将军?你不在黑风口养伤,追来做什么?”

他身边的黑衣人趁机想跑,黎童眼疾手快,又一箭射穿那人的腿弯。黑衣人扑倒在地,惨叫出声,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 是北狄王身边的头号杀手,人称 “鬼面”。

“北狄杀手。” 黎童的声音像淬了冰,“萧统领,你这是追的哪门子斥候?”

萧策脸色变了几变,突然拔刀指向黎童:“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黎伯是我杀的,墨锭是我放的!你和你那死鬼爹,早就该从高位上滚下来了!”

黎童只觉心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疼得喘不过气。他一直敬萧策是条汉子,是父皇最信任的臂膀,却没想过…

“为什么?” 他哑声问,箭头稳稳对准萧策的心脏。

“为什么?” 萧策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你爹当年为了抢头功,故意延误军情,害死我兄长!这笔账,我记了二十年!” 他刀尖指向地上的鬼面,“北狄王答应我,只要扳倒你们黎家,这禁军统领的位置就是我的!”

黎童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父亲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刺,当年的卷宗语焉不详,他总觉得有蹊跷,却没想过竟藏着这样的隐情。

“所以断魂崖的埋伏,是你透的风?”

“是又如何!” 萧策挥刀冲来,“今天就让你下去陪你爹和老东西!”

黎童侧身避开,箭矢离弦,正中萧策的肩胛。萧策踉跄后退,鬼面趁机从怀里摸出信号弹,就要引燃。

“休想!” 黎童飞身扑过去,死死按住他的手。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沙石混着血污溅在脸上,黎童只觉得伤口全炸开了,力气一点点流失,可他不能松手 —— 这信号弹一放,埋伏的北狄兵就会蜂拥而至。

“少将军!” 亲卫们终于赶到,将萧策和鬼面制服。

黎童瘫坐在地上,看着被押走的萧策,又想起黎伯慈祥的脸,眼眶猛地一热。风吹过密林,带来远处隐约的号角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从怀里摸出昭华临走时塞给他的平安符,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指尖摩挲着符纸,他低声道:“昭华,等我… 我们还有账要算。”

远处的天色渐渐暗了,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把整座山都压垮。黎童扶着树干站起身,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挺,像一株在狂风中不肯弯折的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