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秋风不得意,而春风得意?
没有为什么。
秋风吹着哇凉哇凉的,哪有春风吹得心头暖洋洋。
就好比春风得意的钟大富豪,才从赌桌上转一圈回来,人走路都走起了四方步,女儿钟小莉看得一愣一愣的。老爸这是赚了几百万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你爸赚了几百亿,几百万算什么。”
吹吧,是不是跟白伯伯出去喝酒喝到了假酒啊。
“对了小姜,我们军演队伍赢了没有?”钟大年这才想起,他们神州联邦的队伍和远东军盟有一场军演对抗。
“输了,但也没输。”姜士明如实转告结果。
什么叫输了又没输,到底是输了还是没输。
“如果从现实角度来讲,那确实我输了;但如果只论本次演习,双方算是打成平手。”从战场回来的熊汉杰身上没有丝毫被敌人拿下的挫败感,反而对哈里森的骚操作品头论足。
姜授荣侧目看到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哈里森气急败坏的样子,推知大黑熊说的没错。
哈里森那头野熊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其实在战事中程,他们的小队就把指挥所拿下了,所以只要逼迫我按下投降按钮,战斗直接宣告结束。”
“但哈里森野心更大,他要我配合他,指挥我的队伍带进他设好的包围圈,要一个不留地把我的队伍全歼。然后最逗的来了,他在报坐标的时候,把两个坐标弄反了。我那熊崽子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不对,瞬间警觉起来,利用反侦查手段找到了他的老窝,最后结果自然是双方的指挥官都被俘获,只能以平局收场。”
还真是只有演习中才会闹出的笑话。
姜授荣哈哈大笑,直接迎上哈里森投来的仇恨眼神:“哈里森将军,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好好的胜局让你给玩没了。想羞辱我们,不曾想反倒把自己给羞辱了吧。”
哈里森气得胡子颤抖不停,却也无力反驳。
他原本想的是,让熊汉杰亲眼看着自己的兵送入虎口,一个不剩尽数歼灭,狠狠地羞辱一番神州联邦军。
难就难在一人分饰两角,一边给自己的队员下达命令,一边又要借熊汉杰之手操控敌方的队伍。一心二用,难怪忙中出错。
“长官,要是再打一场,我们必定完胜他们。”身材高大的队长,深黑皮肤的内贾德仍不服气。
“战士。”姜授荣开口,严肃回应,“战争不是游戏,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还有你哈里森,指挥官追求的是胜利,而不是场面多好看,好好检讨为什么16年前输给我师兄吧。”
说完便要率领队伍离开。
“慢着。”一个年轻而细腻的声音叫住了队伍,“姜士明,我们之间还没完,比武道、比太空战、比五人团战,你敢应战吗?”
姜授荣看向了身旁的侄子。
换个场合,姜士明或许会推却。但他现在的身份是军人,一名守护神州联邦的军人。
“好。”没有豪言壮语,却是军人最有力的回击。
“所以你真的接下了路德维希的战书?”郑书文陪同老国主巡访完托勒密星的几个大城市回来后,略有诧异问道。
有郑书文这个强者陪同,白承勋连护卫队都省下了,带着一众教授学者开始了真正的学术文化交流之旅。
唯独把小姜同学扔给了军队头子。
说好的学术交流,都交流起打架斗殴来了。
被迫跟着姜授荣学习的姜同学,也是无奈点头,应下对方的挑战。
“早知道把你带上。”郑书文后悔听信了徒弟的话,说什么有联邦军神现场指导小姜同学,必定又有一颗军队新星冉冉升起。
“别把责任推给我。”贺老将军才不会替姜大司令背锅。
“就让年轻人打一架呗,总好过在战场上打吧。”他叔厚着脸皮给自己辩护。
郑书文懒得听徒弟辩解,什么德性他早摸得透透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行了,明天我还要陪国主陛下到皇家科学院交流访问,没闲工夫和你们胡闹。记得我们是礼仪之邦,别把年轻人的打闹演变成外交事件。”郑书文吩咐老友贺卫邦帮忙看着点。
他根本不担心姜士明,这年轻人太规矩了。就怕姜授荣这个不着调的司令官,专爱干些煽风点火的事,把事情挑起来了又跑一旁吃瓜看戏,实在头疼。
大家还在吵的不可开交,却不知争论的中心人物早已悄悄离开了行宫,走到皇宫中心的大型花圃里散心。
姜士明收到了一张神秘的卡片,晚上8点到花圃里见面。
和谁见面?
姜士明也不知道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是谁,但字体倒写得挺优雅的。
刚坐到一张长椅上放松身心,一只灵气十足的巧手从背后搭到了他的肩膀。
“晚上好。”一只乖巧的小麋鹿带着森林的气息把姜士明裹了起来。
很舒服的香味,没有丝毫做作的自然感。
姜士明抬起头,月光下的少女甜美得就像可口的醴酪。
她只是简单扎了一个发髻,把金色长发束成一团,露出的整个脸蛋却灵动出尘。
“你好,薇薇安·弗兰茨小姐,是这么称呼没错吧。”这个名字是白大叔告诉他的,高材生的记忆不至于太差。
“昨晚的见面有些仓促,我的哥哥太粗鲁了,我为他的野蛮行为抱歉。”薇薇安很真诚。
姜士明最怕就是太过客气地打交道,连连摆手止住:“薇薇安小姐,你不用专程来找我道歉的,我没那么斤斤计较。”
“也不是专程找你道歉,只不过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有些好奇罢了。”薇薇安不到一分钟就放下了拘谨,她感觉,自己不需要在这个大男生面前拘谨。
姜士明不太理解,自己身上有什么独特气质?
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记得今晚没锻炼啊:“很臭吗?”
薇薇安噗嗤笑了:“不是气味,是气质,再说你的气味也挺好闻的。在我们希伯王国,跟你一样大块头的男生,他们身上那股恶心的气味远远就能闻到。但你是我见过的例外,你很自然、很阳光。”
原来是指这个,姜士明爽朗地笑了,双唇间有一丝洁白。
“对,就是你这种。”薇薇安兴奋地指着姜士明的笑容。
姜士明却不由疑惑:“很独特吗?但在我们夷洲山村,村里的叔伯们都是这么笑的啊。”
薇薇安关注的又是其他地方:“你来自山村?是被大雪覆盖的冰冷的山洞里面吗?”
姜士明突然愣住,而下一刻便轮到他噗嗤笑起来:“我们是现代人诶,哪有住山洞的。有机会我带你到我们夷洲的家乡玩,那里四面环海,很漂亮的。”
“真的?可不许骗我。”
有时候一个临时起意的约定,却如同一道镌刻在懵懂青春下的纯真誓言,横渡星海,万水千山,于岁月的光年之外闪耀不息。